侯希白的聲音從村口響起道:“誰方高人駕臨,何不現身一見。”
以他之功力,雖然相隔甚遠,依然能輕易聽清獨孤鳳方才的低呼。
獨孤鳳銀鈴般的嬌笑道:“侯希白果是不凡,枉清江派自命江南大派,竟無人擋得住侯兄一招之威,可笑之極。”
侯希白笑道:“隻聽姑娘的聲質,便知是天生麗質的美人兒,不知可否賜見。”
獨孤鳳偷瞄風蕭蕭一眼,見他無甚反應,隻能回道:“今次不便哩,下次再說吧!”
侯希白淡然道:“既然姑娘并不方便,在下豈敢勉強,可否先賜告芳名,此後稱呼起來可以親熱一點。‘
此人說話高雅、語調溫柔、态度灑逸,難怪人稱“多情公子”,的确能使天下美女傾心。
獨孤鳳顯是給他哄得芳心竊喜,欣然道:“我隻說一次,你勿要粗心大意忘掉了。”
侯希白以無比真誠感人的語調道:“侯希白正在洗耳恭聽,日後更不敢忘記,姑娘請放心。”
他語氣裏有種令人深信不疑的味道,獨孤鳳似乎給打動了芳心,道:“我叫獨孤鳳。”
侯希白歎道:“獨孤小姐果真是名不虛傳,相距如此之遠,卻能聽出我與清江派打鬥的過程,不愧是身兼兩家絕學的傳人。”
獨孤鳳語調忽然變得無比的冷靜,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緩緩道:“此事相當奇怪,不知道關于我的事,侯兄是從何方得到内情?”
侯希白歉然道:“這個請恕在下不便透露。侯某還知道獨孤小姐不但早超越了‘獨孤雙傑’獨孤盛和獨孤霸兩位前輩,連令叔獨孤傷亦要甘拜下風,功力直迫尤楚紅。在下心慕久矣。”
獨孤鳳終于忍不住偷瞧了風蕭蕭一眼,有些心慌了,急道:“我不想見你,好了!名字你也知道了。你快走吧!”
“等等!”風蕭蕭嘴角挂起一絲奇異的笑意,道:“多情公子既然來了,不見上一面,豈不可惜?”
侯希白悚然一驚,他竟然沒發覺這邊除了獨孤鳳。還有其他人。
心下不由有些後悔,若非以爲這邊隻有獨孤鳳一人,他絕不會在旁人面前叫破其另一個身份的,如今隻怕将獨孤鳳給得罪死了。
他的确是位惜花之人,就算分屬敵對,也不願讓一位女子難堪,朗聲道:“在下無心之失,已是大不對,獨孤小姐既然發話,在下豈敢多留。告辭!”
風蕭蕭狠狠瞪了獨孤鳳一眼,心道:“這小妞的另一個身份肯定大有古怪,不能讓别人得知,否則爲何這樣慌張……她竟還打算瞞我,哼!”
婠婠也深深地瞥了獨孤鳳一眼,幽幽道:“邪帝像是還有要事在身,婠婠也就告辭了。”飄然而去,轉眼便消失無蹤。
風蕭蕭果然無暇理會她,慢慢轉身,瞪着獨孤鳳。冷笑道:“難道還需讓我來問麽?”
獨孤鳳垂着頭,俏臉陣青陣白,雙手攥着衣角,嬌軀微微地顫抖。
蓦地。她身形移至馬上,嬌叱一聲,打馬疾行,霎時奔遠。
風蕭蕭一陣錯愕,都沒想到出手阻攔。
什麽身份這麽要緊,竟讓獨孤鳳無視“生死符”?要知她連獨孤閥的事務都肯交待得一清二楚呢!還有什麽秘密能比家族更重要。非瞞住不可?
風蕭蕭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再多想,轉目瞧向跌在地上,雙雙不省人事,好似死得僵硬的寇仲和徐子陵,沉吟道:“這兩柄好刀,要想個法子握在自己手裏砍别人才好,光憑一個素素隻怕不夠……”
不過一轉念,又想道:“這兩小子精明透頂,又出身市井,瞞得了一時,絕對瞞不長久,幸好他們頗講義氣,嗯……與其轄制,不如施恩。”
這一路行來,風蕭蕭終于算是了解了兩人的爲人,不得不承認自己原先對待他們的方法簡直大錯特錯,僅憑自己救了傅君婥一命,隻要不過分逼迫,以這二人的爲人心性,絕不會與他爲敵的。
幸好爲時尚早,雙方敵對不算太深,而今爐鼎已定,風蕭蕭也不是非取二人不可,關系還有補救的餘地。
風蕭蕭撐着“飛鳳”緩緩靠了過去,将寇徐二人掀上闆車,拖着駛入一間破院。
他卻沒想到寇徐兩人一直清醒,隻是斷了口鼻呼吸罷了,聽到他提及“素素”,同時心中發寒,暗暗記住。
已是清晨,天空卻陰,蓦地電光一閃,驚雷緊随,豆大的雨點打了下來,由疏漸密,瞬成傾盆大雨。
風雨延續了整天。
到黃昏時,天色才回複明朗。
明月在東山露出仙容。
破屋之中,風蕭蕭忽地睜眼,笑道:“醒了就醒了,别再裝了。”
寇仲一個大翻身,一咕溜跳了起來,嬉皮笑臉的道:“還是風叔功力深厚,什麽都瞞不過你老人家的法眼。”
徐子陵緩緩的爬了起來,大有深意的瞧了寇仲一眼,卻沒做聲。
寇仲向他使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故意轉頭四望,裝作奇怪的問道:“咦,人都到哪去了?那個美的冒泡,心地卻壞,差點害死咱們的婠婠大美人呢?”
風蕭蕭道:“她走了。”
寇仲大拍馬屁道:“我就知道,有風叔在這裏,什麽魔門、什麽妖女都不敢造次的。”
風蕭蕭道:“你怎知道我不是魔門中人?”
寇仲眼珠一轉,笑道:“哪有人會稱自己是魔的?”
風蕭蕭淡淡道:“你還真猜錯了,我就是當代魔門的邪帝。”
寇仲沒想到他這麽大方的承認了,微微一窒,又趕緊笑了笑,像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我倆往後行走江湖,能不能報出風叔邪帝的身份,爲我倆撐撐門面?”
風蕭蕭笑道:“難道我還怕人降妖除魔不成?我隻擔心你們會被人當成兩個小魔頭給除了。”
寇仲忙說不怕,又一陣高帽帶着馬屁橫飛。
風蕭蕭有心與他二人改善關系,是以态度和藹的很。
三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竟變得尤其融洽了。
正在叔侄情深的時候,忽然馬蹄喧嚣,又有十幾騎沖入村内,大部分人立即甩蹬下馬,四處插上火把,接着逐屋搜索,蹬門毀牆,透出一派強橫霸道的味兒。(~^~)
PS: 實在太累,精神不濟,勉強寫完的,沒心思修改了,發完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