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好似更觸及到了單婉晶的内心深處,讓她不禁有些軟弱起來,竟在風蕭蕭面前無可抑制的表露出自己的感情,也就是對跋鋒寒的苦戀。
這下,風蕭蕭更不願聽了,忙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最近有沒有收到巨鲲幫的消息,這些日子過去,也不知道雲幫主和李閥合作的怎樣了。”
單婉晶回過神,道:“巨鲲幫現在可算是春風得意,至從有了李閥的大力支持,短短數月,勢力便溯長江延展,北至江淮水域,西至洞庭湖,若非有宋閥和巴陵幫的存在,幾乎一統南方水道。”
風蕭蕭道:“獨孤閥呢?他們有什麽反應?”
單婉晶道:“原本獨孤閥還派出獨孤霸領着一路好手想去巨鲲幫找回場子,可是自從你在彭城賭場力撼江淮杜伏威之後,此事被彭梁會和瓦崗軍的人大肆宣揚了出去,獨孤霸自此就一直沒了蹤影,近些日子,他正帶着人在荥陽附近晃蕩,離我們并不算遠,世民世兄爲此還特意發來密信,讓我千萬當心。”
風蕭蕭眨眼道:“要擔心的該是我吧!李世民怎麽發信讓你當心呢?”
單婉晶沒好氣的道:“連一向橫行霸道的杜伏威都對你服氣了,獨孤閥哪還敢招惹你,你難道忘了,他們也想獲得我東溟派的那本賬簿呢!不是曾找了巨鲲幫下手麽?隻是被你和雲幫主殺了獨孤策,如今他又徘徊在我之左近,能安什麽好心了?”
風蕭蕭沉吟道:“那日賬簿不是被宇文閥的宇文無敵奪走了麽?”
他眼睛一亮,道:“是了,獨孤閥怕這件證據直送楊廣,所以定會想盡辦法,使這件鐵證失效。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擄你在手,脅迫東溟派出面否認這份賬簿的真實性。”
單婉晶秀美一蹙,美目中流露出不滿。嬌哼道:“獨孤霸臭名遠播,出名的貪花好色,但他是閥主獨孤峰唯一的親弟,雖然年紀差了二十年,論武功卻隻次于尤楚紅和獨孤峰。所以作惡雖多,卻無人能奈何得了他,如今竟敢打本公主的主意,哼!”
風蕭蕭笑道:“獨孤策的壞樣我已見識過了,沒想到獨孤霸也是一樣,他們獨孤閥還真是人才輩出,對了,那個尤楚紅又是誰?”
單婉晶神情一斂,鄭重的道:“獨孤家家主雖是獨孤峰,但論武功卻是獨孤峰之母尤楚紅穩坐第一把交椅。一手‘潑風杖法’三十年間縱橫無敵,連娘都不敢輕易開罪她哩!”
風蕭蕭道:“連夫人都戒懼的高手,定是有極其過人之處……”
他忽然想到單美仙爲何特意囑咐他一路上盡量照拂單婉晶了,看來單美仙是早就料到單婉晶一路上難得平靜,定會有很多人虎視眈眈,所以防患于未然,讓他這個大高手保駕護航。
如此,單婉晶既可以盡情遊曆一番,增長見識,又不至于徹底陷入泥潭。不可自拔。
風蕭蕭沖單婉晶露出一個微笑,道:“夫人臨行前讓我照看你的,放心吧!如果獨孤霸敢打你的壞主意,我剁了他喂狗去。”
單婉晶臉頰一紅。道:“誰讓你故作好心了?難道本公主還怕了獨孤霸不成嗎?”
風蕭蕭笑了笑,道:“這幾日還是該小心些,若遇強敵,記得往我這兒跑。”
單婉晶跺着腳,嗔道:“你是不是太小瞧人家了?哼!我東溟派的劍法絕不遜于旁人。”
她雖是氣哼哼的起身走了,不過卻沒發現。她這模樣其實更像撒嬌,不知怎麽,她尤其受不了風蕭蕭的小視。
又過兩日,一行人終到荥陽城外,這本是瓦崗軍剛得的地頭,所以風蕭蕭和單婉晶都沒打算入城,一開始便準備繞城而過,直奔洛陽。
隻是他們來的稍遲了些,李密正率大軍與隋軍的王世充正對峙于洛口,雙方大軍近些天僵持不下,已陷入焦灼之中,氣氛愈緊,形勢一觸即發,以至道路徹底斷絕,所以風蕭蕭等人隻能進城相待,打算由城中轉水路,以避過戰場。
在這種時刻,城防關口自是嚴格之極,一行人甫抵城門,便給一群身穿青色武服的瓦崗軍圍住盤問。
東溟衆人都攜刀帶劍,又是十好幾人,自然引得守城軍隊的張弓戒備。
那頭目道:“凡出入城者,均須有祖軍師簽發的通行證。”
好在東溟派的招牌的确好使,很快便有一名男子帶着幾名随從匆匆趕來。
單婉晶低聲介紹道:“這人便是祖君彥,他是李密麾下的軍師之一,與沈落雁地位相當。”
風蕭蕭道:“我見過他,那日彭城賭場他也在場,隻是一直都是沈落雁在說話。”
祖君彥一瞧見單婉晶,就笑容滿面的又加快了步子,待看見風蕭蕭,面上卻是微微錯愕,不過笑容很快重新浮到臉上。
雙方禮節性的客氣了一陣,祖君彥便将東溟派一行人往城内引。
雖際此戰亂之時,榮陽城内仍是非常繁榮,一路上,糧行,油坊、雜貨店餔林立,間間相接。
街道都非常寬敞,可容十馬并馳,一派大城大邑的氣象。
祖君彥一路侃侃而談,隻是目光不時掃過風蕭蕭,卻絕口不提當日彭城之事。
而且他并未将東溟派衆人引往大龍頭翟讓的府邸,而是直接到了城東的民居之中。
隻見房舍鱗次節比,數千間院落,一色青磚青瓦,由小巷相連,形成深巷高牆,巷窄小而曲折,數百道街巷曲裏拐彎,縱橫交錯,都以大青石闆鋪地,形式大同小異,又四通八達,簡直像座迷宮,若是不熟悉的人進來了,絕難繞出去。
單婉晶嘴上與祖君彥交談不停,香肘卻輕輕的碰了碰風蕭蕭的胳臂。
她心中警惕感大生,這裏正是搞伏擊的最好地形,由不得她不在意。
風蕭蕭沖她眨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