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神情一凝,知道自己撞見了最不願撞見的情況。
沿途那麽多的潰敗隋兵,說明附近定有戰場,他也問過了,是隋将秦叔寶正領着一支精銳隋軍正在攻打已被瓦崗寨占領的扶春。
不管是秦叔寶還是瓦崗寨,在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就連自幼專心練功的風蕭蕭也是如雷貫耳。
隻是他現在卻無暇顧及這些,因爲想從混亂的戰場中找出兩個人,簡直比登天還難,寇仲和徐子陵隻要不是笨蛋,就能夠輕易的逃出生天。
他倆是笨蛋麽?顯然不是,他們簡直比泥鳅還滑溜。
風蕭蕭泅過了一道溪流,翻過一座小山,眼前豁然開朗。
隻見下方平原處,有兩支人馬正鏖戰不休。
這并不是風蕭蕭第一次看見戰場,卻是第一次看見這麽整齊的戰場。
一方是近萬隋兵,另一方卻是清一色穿著青色勁裝的大漢,人數隻是隋兵的四分之一,但人人武功不俗,隊形完整,把隋兵沖得支離破碎,難以發揮人多勢衆的優點。
同樣是義軍,這支瓦崗寨的義軍比杜伏威的江淮軍人數少很多,但論精銳卻不知高出多少。
而且連風蕭蕭這個外行都瞧出來了,義軍和隋軍的指揮皆是相當出色。
義軍周旋于陣中,有條有理,絲毫不亂,隋軍雖然接觸下不住得潰散,但卻層層布防,大體的陣型還算完整,總能穩住最後的陣腳,不被義軍徹底沖散。
兩軍血戰。厮殺震天,景況慘烈,顯然這是一個勢均力敵的戰場。
風蕭蕭隻得停下了步子。
這兩支都是真正的軍隊,高手衆多。訓練有素,鬥志昂然,絕非杜伏威那群烏合之衆可以比拟的,世間任何高手陷了進去,都不敢說自己定能全身而退。不過高手也不會笨到輕易往如此龐大的軍陣裏沖。
風蕭蕭自然不笨,他隻遠遠眺望,掃視一圈,又發現戰場周圍不少地方,還散落着的小量的軍隊,或巡視,或潛伏,隋軍和義軍服飾的都有,扼守住了山野間的各處要津。
顯然兩方的統領都是深谙兵法之人,絕不像杜伏威那般。一股腦的讓軍隊全沖下去胡打一氣。
外圍有斥候,中間有埋伏,最裏層才是戰場,就算有奇兵忽然從外圍偷襲,也總能爲己方留出反應的時間。
風蕭蕭觀察了一陣,并未發現寇仲和徐子陵的身影。
畢竟戰場占地甚廣,又不是完全的一馬平川,還有很多目力不及處,區區兩個人如果借助灌木草叢藏身,根本發現不了。
不過很快。戰場的東南角冒起了火光,戰場的局勢緊跟着起了微妙的變化。
東南角正是隋軍的帥旗所在,這一陣混亂不比其餘無關痛癢的地方,指揮不靈。帥旗不穩,隋軍的行動頓時滞怠起來,軍心搖動。
義軍的指揮自然不會錯過此等良機,忽然領着二百騎席卷而出,彙着兩隊各千人的戰士,急襲東南。
所以風蕭蕭隻能繼續不動。不管東南角的騷亂是不是寇仲和徐子陵引起來的,他這時再去都已晚了。
他遠遠望見義軍一長發美女當先領頭,飛快的迫開沿途的隋軍,殺入東南角,此女玉容皎白,劍光閃動中伴着黑發飛飄,在血腥的戰場裏尤其顯得獨特,令人記憶深刻。
隋軍終于陣腳大亂,徹底潰散開來。
都說兵敗如山倒,又如海潮倒卷,隋軍這一潰散,當真似倒山傾海
風蕭蕭其實離戰場并不算遠,這會兒也受到了波及,他隻稍一猶豫,就被突如其來的潰兵幾乎淹沒。
這種人湧如潮,隻顧埋着頭倉皇逃命的時刻,什麽武功都已派不上用場,丢盔棄甲的敗兵人擠人、肩撞肩、腳踩腳,沒人能逆狂潮而動,風蕭蕭都被沖的站立不穩,竟被裹挾着身不由己的随敗兵而動。
幸好敗軍無序,越逃越散,風蕭蕭才喘回了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冷汗。
正在這時,戰場方向又沖來好幾百号隋軍,護着一個手持雙锏,盔甲散亂的隋将。
這隋将一瞧見前面的風蕭蕭,頓時滿臉怒容,暴喝道:“給我将這個小子碎屍萬段。”
他逃命時竟還不忘下這等命令,顯然是恨之入骨。
風蕭蕭很是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會引頸受戮,更不會在乎手上多些人命,身形閃動中,連殺十七八人。
這一下,仍憑那隋将氣的跳腳,大聲連喝,也再沒人敢沖上來送死了,蓦地有人大叫一聲,扔下兵器四散狂逃。
畢竟如今不比往先,都是敗軍,士氣本就低到極點,又被風蕭蕭這一通亂殺,隋将的命令顯然已經毫無作用。
這隋将忽然間就變成了一個光杆兒,他倒也怡然不懼,狂吼一聲,大步飛奔,雙锏齊出,半空交擊,聲震如雷!
風蕭蕭不在乎多殺一個人,卻很在意替人背黑鍋,一腳将這隋将直接踹了跟頭,探頭問道:“你殺我作甚?”
那隋将一頭撞到草地上,滿嘴啃泥,但立即翻身而起,昏昏暈暈的晃了晃腦袋,連呸了幾聲,吐出了嘴裏的泥土草根,嚷道:“看你兩鬓白發,難道不是那個該殺千刀風糟糟?”
一聽“風糟糟”這稱呼,風蕭蕭頓時有些明了,神色怪異的道:“那兩個臭小子對你說了什麽?”
那隋将狠狠的瞪着眼,不過他總算不是笨蛋,就算怒上心頭,也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兩手的雙锏總歸是放下了。
他劈頭蓋臉的道:“你是不是他們的叔叔?他們是不是你的侄子?你是不是讓他們來沖我的帥陣?我秦叔寶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這般害我?若非他二人擾亂了我的陣勢,我豈會敗給沉落雁那臭婆娘,今天我雖宰不了你們,但這個大梁子定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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