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陌生的名稱,風蕭蕭不由愣了愣。
究竟是什麽樣的寶藏,竟能讓人一統天下?
聽輔公佑與香玉山的語氣,好像傅君婥知道這個“楊公寶藏”的秘密,所以他們懷疑自己也知道。
香玉山這時又道:“風蕭蕭來曆并不簡單,若非必要,還是不要太開罪他爲好。這個人,扔出去要能别人的命,留在自己手上,說不定會要了自己的命。”
輔公佑問道:“他什麽來曆?難道也是聖門中人?”
香玉山顧左右而言他的道:“不好說,不過柿子自然要找軟的捏,傅君婥在揚州城外認了兩個幹兒子,比起風蕭蕭,這兩人才更應該知道楊公寶藏的秘密。”
輔公佑道:“我也聽說了,宇文化及密派海沙幫找這兩小子的下落,不過打得旗号,是說他們從宇文化及的眼皮子地下帶走了‘長生訣’,看來宇文化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香玉山笑道:“‘長生訣’雖是道家瑰寶,修道人夢寐以求的天書,但千百年來過了無數人的手,也沒人真的從書中悟出什麽神通,宇文化及又怎會真的放在眼裏,如此大費幹戈,定然還是沖着‘楊公寶藏’去的。”
輔公佑沒有說話,低頭盤算着什麽。
比起對付杜伏威,他像是對“楊公寶藏”的下落更爲關心。
香玉山低笑道:“這裏新近的幾個雛,姿色都還算上乘,調/教的也還算不錯,不知前輩可有興趣?”
輔公佑好似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起身跟他走了。
風蕭蕭也趁機退了出去。
這一趟沒有白來,讓他知道了很多本來不知道的事,隻是知道的越多,他反而越有些糊塗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傅君婥已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留不能留。丢了又可惜。
想要從她口中問出“楊公寶藏”秘密的人,肯定多如過江之鲫,如果還留着她在自己身邊,麻煩就會像雨點一樣打來。
若是抛下不理。旁人隻會以爲你想知道的事,都從傅君婥口裏都問出來了,所以該找上門的麻煩一點都不會少。
風蕭蕭很有些撓頭,再也不顧不得身上銀錢不夠的事,急匆匆的返回了落腳處。将傅君婥擱上馬車,揚鞭就走,直奔碼頭。
現在他隻想把傅君婥快些送回高麗,将這個大包袱徹底甩脫。
揚州是去不得了,宇文化及肯定将他的通緝布告挂得滿城都是,隻能先在這兒找艘船,順江東去,繞過揚州再想辦法出海。
碼頭上的商船、貨船倒是不少,但都要在揚州停留,卸貨裝貨。
風蕭蕭連問了十幾艘。竟沒有一艘不在揚州停靠,也沒人願意帶上生客。
他靈機一動,報上了香玉山的名号。
沒想到香玉山的名号果真好使,船老大頓時變得熱情起來。
他指着邊上一艘戰船,道:“隻有幫會的船才會順江而下,半途不做停留,尊駕既有香爺的面子,不妨去巨鲲幫的船上問問,或許能行。”
風蕭蕭大喜過望,謝過船老大後。急忙趕到了那艘戰船旁,向守船的漢子報上了香玉山的名号。
聽見“香玉山”的名字,這些個漢子都變了臉色,相互對視了幾眼。一人冷冷道:“等着,我去禀報。”
其餘幾人都虎視眈眈的望着風蕭蕭,雖然眼中好像并沒有什麽敵意,但不屑之意卻甚是濃重。
風蕭蕭也不在意,隻要香玉山的名頭好使就行,别人瞧不瞧得上他。他并不怎麽在乎。
很快,一名錦袍大漢走上甲闆,模樣醜陋,左頰還有一道長約兩寸的刀疤,給人猙獰的感覺,但兩眼閃閃有神,一看便知是内功精湛的高手。
這人倒很客氣,拱手道:“本人巨鲲幫副幫主蔔天志,小兄弟是香玉山的朋友?想要順路搭一程?”
風蕭蕭笑着回禮,道:“我要帶一個生了急病的朋友去沿海一趟,還望蔔幫主通融則個。”
蔔天志道:“好說,好說,請吧!”
風蕭蕭返身從車裏抱出昏迷不醒的傅君婥,施施然的上了船。
巨鲲幫的好漢們見到這一幕,原本不屑的目光頓時變成了鄙夷。
蔔天志面容倒還平靜,讓路道:“看來尊駕還真是香玉山的朋友。”
莫名而起的敵意,讓風蕭蕭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隻求快些上船就好,旁的也不想多理會。
上船後,就沒人理會他了,除了午飯時有個冷臉的漢子送來了兩份飯菜,以及門口站着的兩個守衛,其他一個旁人都沒見到。
風蕭蕭也樂得落個清靜,也很乖覺的沒打算走出船艙。
過了午飯時候,戰船起航,順江東去。
看着緩緩退後的碼頭,風蕭蕭終于松了口氣。
沒過多久,船行過了揚州,轉過了一處江灣,忽然慢了下來。
風蕭蕭隐隐聽見甲闆上傳來歡呼聲,像是說他們的幫主回來了。
不多時,果然有幫衆敲門道:“幫主有請。”
風蕭蕭自然不能拒絕主人的邀約,來到艙廳。
一個女子站在窗旁,望着外面的江面,身穿湖水綠色的武士服,外單白色長披風,風姿翩然,極有氣質。
風蕭蕭沒料到竟是個美麗的女人在等他,不由愣了愣,道:“姑娘是巨鲲幫的幫主?”
“你姓風,叫風蕭蕭是不是?”
女子悠閑的轉過身,臉白如玉,很有幾分聖潔的味道,白披風襯湖水綠的武士服,更令她顯得綽約多姿。
風蕭蕭不記得自己曾向他們報出過名字,他一直都說“在下是香玉山的朋友”什麽的,這時陡然一聽,不免眼光閃了閃,問道:“姑娘認識我?”
女子冷冷地看着他,淡淡道:“真不明白你這貪花的小混混,憑什麽可以從宇文化及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還鬧得杜伏威灰頭土臉。告訴我,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隐情?”
風蕭蕭道:“姑娘以爲會有什麽隐情?”
女子冷哼道:“現在是我問你。”
風蕭蕭笑道:“不錯,你是主人,我又有求于你……不過真沒什麽隐情,在下隻是功夫還算過得去,勉強可以自保。”
女子平靜地看了風蕭蕭好半晌後,“噗哧”嬌笑道:‘你這家夥,倒也有點自信,明明年紀不大,說氣話來卻老氣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