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道:“陸小鳳或許就快找來了,當他看見你光溜溜的屍體,或許會很傷心,但看見你臭烘烘的屍體,不知道又會是個什麽心情。”
薛冰的臉又白了,頭卻沒有低下去,反而盯着金九齡,問道:“你是不是想要我?”
金九齡很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竟會這麽直接。
薛冰道:“你不但想要得到我,還要我求着你,随你想怎麽玩弄都好,對不對?”
金九齡終于笑道:“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我喜歡聰明的女人。”
薛冰冷冷道:“你隻是喜歡玩弄聰明的女人,喜歡她們自己扯光自己的高傲和矜持,蕩/婦般的跪下來求你玩弄,對不對?”
金九齡雖然還是帶着微笑,目光卻死死盯着薛冰。
薛冰嫣然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尋死的,你想要怎麽我都會順着你,你現在就可以上來了,不過最好還是把我穴道先點住,免得我不小心用勁大了些,捏碎了不該捏碎的東西。”
金九齡忽然覺得手腳發冷,有些笑不出來了。
但很快,他又笑了,笑得很開心,道:“你以爲這樣我就不敢碰你了?”
薛冰眨眨眼,笑道:“那你怎麽還不來,難道還等着我勾引你嗎?你莫要忘了,我全身都已光溜溜了,難道這樣的勾引還不算夠?”
金九齡淡淡道:“你好像忘了我是什麽人?你這點欲擒故縱的伎倆能騙得過我?你要知道,我最少有一千種法子,能讓一個人該笑的時候哭,該哭的時候笑,我知道你是個大家閨秀,一定沒見過死牢裏的種種腌臜,甚至連想都不曾想到過。”
薛冰覺得喉嚨發幹,勉強笑道:“你是六扇門的老手。無非是對我上刑,還能怎樣?”
金九齡斜眼道:“上刑是最下九流的手法,依我的身份還不屑于用,不過我保證。世上有很多手段,遠比酷刑更令人恐懼。”
他冷笑着從袖中拎出了一條蛇,是條磷光閃閃的小蛇,斑駁的紋路,閃着暗紅的花紋。就像是幹涸了幾個月的血斑,伸伸縮縮的蛇信子,正嗤嗤的發着響。
薛冰整個人都僵住了,沒有女人不怕蛇的。
金九齡反手就将這條小蛇塞到了被中,然後順手點了薛冰數處穴道。
薛冰現在别說想動,就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她死死咬着銀牙,秀美的娥眉已擰到了一處,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又冷、又黏、又滑的蛇已開始挪動了起來,順着她的小腿慢慢的往上爬……
金九齡面上帶着微笑。看着薛冰因爲極度恐懼而有些扭曲的俏臉,慢條斯理的道:“蛇是冷血的,而且現今天氣有些寒冷了,說不定……它就會找個溫暖的洞穴,準備冬眠……”
他眼中閃着奇異的光芒,嘴角的微笑是那麽的惡毒。
很快,薛冰美目中隻剩下惶恐,被下玲珑的身子不住的顫動着,無法動彈的僵硬中,帶着近乎于抽搐的痙攣。
就在這時。外面的街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連續不斷的門響,像是許多人挨家挨戶的拍門。
隻聽一人扯着破鑼般的嗓子喊道:“官差捉拿逃犯,膽敢窩藏者。一律同罪論處!”
金九齡皺了皺眉,閃身到了桌旁,剛想吹滅油燈,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
如今正值深夜,雖然亮燈的院子零零星星的并不算多,卻也總會有幾家。這時如果忽然有個院子滅了燈,豈不是更容易讓人覺得可疑嗎?
外面又有一人嚷道:“快開門,不然我就砸門了!”
金九齡聽見這個人的聲音,面色頓舒,笑着低罵道:“孟偉這個小兔崽子,當個班頭就敢這麽嚣張了,看來還需好好地調/教調/教。”
他轉頭看了眼床。
薛冰幾乎快要昏了過去的,卻偏偏不敢暈過去,極恐的雙眸泛着憤怒卻無力的紅,打轉的淚珠,映着眼中難以言表的羞/恥,就像一朵帶着朝露的梨花,不堪狂風蹂/躏,嬌柔模樣簡直醉人。
金九齡依依不舍的又瞧了兩眼,笑道:“真希望我回來後,你還能繼續像剛才那樣的倔強,而不是可憐兮兮的哀求于我,否則我還有很多手段,就不能在你身上挨個的試上一遍了。”
他無比惋惜的語氣,頓時讓薛冰連心都僵住了,顫抖的目光中,現出深深的恐懼和軟弱。
現在的她,的确不像江湖上聞之色變的母老虎,而像一隻受到驚吓的小貓。
金九齡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院門外的巷中靜悄悄的,沒有月光,也沒有人,黑洞洞、陰森森。
金九齡眼神一凝。
若是平常人,這會兒定是下意識的往院子裏跑,可他并不是平常人,一個翻身,反倒躍上了對面的圍牆。
果然,一道黑影如隕石般砸來,撞在堅硬紅木的院門上,咣當一響,一時竟然還沒倒下,隻暈暈乎乎的扶着頭。
金九齡回眼一瞧,認出了這人,正是他的老部下,南海的班頭孟偉。
若非他不退反進,這會兒一定被砸個正着。
不過金九齡有些奇怪,孟偉的武功他是知道的,這家夥人稱三頭蛇,在九大名捕中,一向是手段最毒辣、對付犯人最兇的一個,若是武功不夠好,早就被恨他入骨的仇家殺了一次又一次了。
隻看孟偉毫無抗力的被人扔過來,出手這人的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可這人這麽高的武功,扔一個人過來,卻連院門都沒撞破,實在有些奇怪。
風蕭蕭從牆角走了出來,一陣寒風周身起卷,卷得白衫烈烈。
金九齡仿佛被針紮了一下腳心,全身都忍不住的繃緊了。
他與無數的巨盜大惡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哪一個不是殺人如麻?
一夜之間滅盡滿門百餘口的狠人,他也曾遇見過幾個,卻也沒想到,一個人的殺意,竟然如此猶若實質,簡直像是能沖散九天外的浮雲!
風蕭蕭緩緩拔劍,道:“你是金九齡?”
他手中的劍一寸寸的拔起,每拔起一寸,寒風就凜冽一分,而天邊斜照的月光竟也黯淡一分。
金九齡瞳孔猛地收縮,道:“風神?”
他是六扇門中的老字輩,風蕭蕭的畫像,蛇王都有幾幅,他自然不可能沒有。
風蕭蕭道:“我收了蛇王的一柄劍,所以要替他還你一劍。”
月光已徹底黯淡,亮的隻有如掣電、如孤虹的劍光,在肅殺的寒風裏空靈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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