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還是認爲“小仙女”更勝一籌,畢竟沒聽說那個“風神”有什麽根底,就算武功高些,想來也不敢開罪那些勢力龐大的武林世家。
風蕭蕭聽着一陣錯愕。
他是和移花宮宮主平起平坐的人物,實沒想到竟被人拿來和小仙女相比,怎能不哭笑不得。
小仙女聽得頗爲不忿,怎麽這些人說着說着,就将那人和她相提并論了?簡直豈有此理。
那麻面大漢又道:“依我看,‘風神’武功當真不凡,死在他手下的都是硬茬,全是在江湖中成名數十年,威名不減的人物,想來武功必有獨到之處。而敗在‘小仙女’手上的人數雖多,但論武功技藝,可能還是要差上一點。南神,北仙,或許南神該放在前……”
他說到最後一句,忽然被身側的一名老者扯住。
飯館中的好漢不乏唯恐天下不亂之人,起哄道:“齊老兄說的不錯,你們定遠镖局分号無數,消息靈通,對各方的人物都有些了解,想來不會有錯。”
麻面大漢身邊那位老者趕忙起身,四方拱手道:“這隻是齊老弟的一家之言,都是些妄語,和鄙号無關……”
一個又嬌又脆的聲音傳來:“既然知道是妄言,他又爲何要說?”
風蕭蕭在旁苦笑不已,以小仙女的脾氣。能忍這麽久才開口,而且沒直接一巴掌扇上去。已經很出乎他的意料了。
數十道目光交錯望來,各人神色都是一變。有人叫道:“是小仙女!”
飯館中登時一片雞飛狗跳。
他們竟然當着小仙女的面,對她品頭論足,還能有好果子吃麽?
“一共二十一個人,誰也不準走!”,小仙女緩緩起身,眼中泛着豔紅的火光。
說來也怪,她這一開口,衆人全都不動了,就連跑到門口的幾人也猛地停下了步子,不敢向近在咫尺的門外邁出一步。
小仙女冷笑道:“很好。你們都沒有走,都很聰明。”
麻面大漢不住發抖,渾身大汗淋漓,已經癱在了凳子上。
他身側那個老者勉強笑道:“是我等妄言在先,任憑姑娘責罰,絕無二話。”
小仙女道:“好啊,知錯就好,每人抽自己二十個耳光,一個也不能輕。一個也不能少。”
風蕭蕭輕咳一聲,道:“張姑娘……”
小仙女惡狠狠的瞪來,道:“你敢爲他們求情?”
風蕭蕭笑道:“隻抽耳光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這裏人不少。不是正好可以罰他們……”
小仙女叫道:“罰他們去找那個混蛋。”
風蕭蕭微笑着點點頭,道:“事不宜遲。”
小仙女扭回頭,冷笑一聲。道:“既然他爲你們求情,我便饒過你們這次。都快點給我滾出去,去找一個面上有道刀疤的小混蛋。每家客店都給我挨屋搜,每一個人都要挨個試,若是過了今晚還找不到,一人四十個耳光,不抽完不許走。”
随着她一聲令下,衆位好漢如蒙大赦,蜂擁着往門外擠去,霎時間走的一幹而盡。
而定遠镖局的那一桌五人,終究沒逃過懲罰,被小仙女挨個的連扇了十幾個耳光。
唯有那名謹言的老者逃過一劫,沮喪的帶着他們走了。
風蕭蕭看得連連搖頭,小仙女脾氣太火爆太嬌蠻。
要知打人不打臉,如果的真打了,就該斬草除根,若非是她的家世實在太好,讓人不得不投鼠忌器,就算她武功再高些,隻怕也活不長久。
小仙女兀自氣呼呼的,仍未消氣,見風蕭蕭晃着腦袋,怒道:“怎麽,你也認爲我比不過那個什麽‘風神’?”
風蕭蕭笑了笑,剛準備說“我就是那個什麽風神,要不你來試試?”,忽然微微側頭,往窗外瞟了一眼,頓時改口道:“當然不會,我隻是腹内隐隐作痛,想去買些藥。”
小仙女恍然道:“也對,我差點都給忘了,你還受了些傷呢!”
風蕭蕭拱手道:“張姑娘,既然已經到了鎮上,在下也該告辭了,後會有期。”
小仙女對他還是有幾分感激的,但也并未真的将他當成什麽恩人,隻說了幾句客氣話,便讓他走了。
風蕭蕭出門一拐,到了飯館旁的一條小巷裏,笑道:“憐星宮主,你幹嘛笑的那麽開心?”
憐星道:“你怎麽知我在笑?”
她仍舊一身寬大的黑袍,面上覆着死眉死臉的沉香木面具,語氣冰冰冷冷,确實連一絲笑意都沒有。
風蕭蕭道:“如果有一天,你看見一隻螞蟻爬在大象的背上,蹦蹦跳跳的要将大象一腳踩死,你會不會笑?”
憐星果然笑了,雖然無聲,也看不見臉,但眼中已經充滿了笑意。
她這一笑,仿佛連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溫潤起來,仿佛還帶着絲絲的清新香氣。
“南神北仙,她也配?”,憐星笑嘻嘻的道:“你怎麽能忍得住,不一掌拍死她?她甚至連見我面的資格都沒有,就算換成她那個天下第一美人的娘親來,也不過剛剛夠格叫我一聲宮主而已,我願不願意答應,還要看心情呢!”
風蕭蕭歎了口氣,道:“男人對女人,總比女人對女人要心軟些。”
憐星目光閃閃,道:“真沒看出你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風蕭蕭不接她話,說道:“既然你在這兒,想必那條小魚兒也到了!”
憐星不滿的哼了一聲,道:“不錯,他就在兩條街外的客店之中,你想怎麽做?”
風蕭蕭道:“直接去找他,告訴他小仙女要找來了。”
他莫名其妙的上門,自然讓人更加起疑,可一旦所言在之後被一一證實,而後再與小仙女順理成章的鬧翻。原本的懷疑,就會轉變成感激,轉變成内疚,之前的懷疑越多,那麽感激和内疚隻會更多,直至深信不疑。
憐星驚異的看着他,道:“你要是想騙一人,那人隻怕到死還要感謝你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