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王柏山幹笑道:“常大俠一言九鼎,言出無虛,在下豈敢不信!”
常五歎了口氣,道:“不過少林寺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除玄慈一人外,其他玄字輩的僧衆全都被人屠了個精光。”
王柏山幾乎驚得跳起,大聲叫道:“什麽?”,他根本不能置信。
常五說道這裏,目光閃動,恨恨道:“少林千錯萬錯,也不該滅于外人之手,想風蕭蕭那厮竟然勾結西夏一品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風蕭蕭的大名,王柏山也是如雷貫耳,結巴道:“莫……非是……是風蕭蕭所……所爲,他……他滅掉了少……少林寺?”
常五冷笑道:“當然是他,隻能是他,否則我們爲什麽不遠千裏,趕到這裏來。”
王柏山蓦地低下頭,心道:“你常五爺名聲确實不小,但和少林寺相比,不過一蝼蟻而已,如果這人連少林都能滅掉,你過來堵他,豈非找死?”
常五好似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道:“是啊,這人連少林都能滅掉,我們又能奈他如何?”
王柏山趕忙擡起頭,猛地左右連搖。
常五笑道:“我常五還有些自知之明,換做平常,隻怕躲都唯恐不及。不過你想想。少林寺中高手無數,結果幾乎全軍覆沒。風蕭蕭這厮難道能毫發無損不成?隻看他事後突然銷聲匿迹,麾下也都各自散去。沒了蹤影,就知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樹倒猢狲散了,不在此時殺他,難道等他緩過勁,再來殺我們麽?”
王柏山讪笑道:“常大俠說的極是,這厮既然勾結西夏一品堂,此時定會往西夏逃去,他又身負重傷。定要需要尋醫問藥,那麽此城就是他的必經之路了。”
常五搖頭道:“那也不見得,他和契丹人蕭峰是結拜兄弟,說不定會逃亡遼國,那邊自然也有人去追堵,但是就不歸咱們管了,你說是不是?”
他問完了話,本以爲王柏山會“是是”個不停,哪知等了半天。也沒見什麽回應,扭頭一看,見王柏山面色陰睛不定,額上冷汗竟然串串而下。渾身不住發抖。
心中起疑,面上卻微笑更甚,問道:“王總镖頭這是怎麽了?”
王柏山陡然一擡頭。顫聲道:“在下……在下……在下……”,在下了半天。連一句整話都沒說清。
常五見他不似假裝,忙伸掌在他胸口一拍。輕聲道:“總镖頭不要着急,有事慢慢說。”
王柏山這才氣順,道:“在下行镖路過嵩山,那日夜裏,遇到了一個非要同行之人,在下擔心是綠林中人過來踩盤子,本不想答應,無奈雇主同意了……在下吃的是镖行飯,雇主的意思大過天,所以……所以……”
常五根本不在意他言語中的推脫之意,忙問道:“是什麽樣的人,現在在哪裏?”
王柏山伸手一指,道:“是個氣質很好的年輕人,隻是像是受了風寒,面白體虛,不但天天吃藥,還整天躲在車裏不肯見人,說是不能見風……诶……”
他話還未講完,常五便猛的躍起,一聲長嘯,聲震全城。
此刻,城中一個僻靜的院落中,一名兩鬓白發、面貌淡冷的少年微微擡頭,自言自語道:“一群不自量力的東西,讓他們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也好。”
“風蕭蕭,我真是受夠你了!”,巫行雲怒道:“你就不能一句話講完嗎?非要弄得好似你事事都清楚,而我卻事事全糊塗?顯得你有能耐是?”
李秋水手托雪腮,支在石桌上,眼睛分明望着風蕭蕭,卻朝巫行雲說道:“師姐,既然想不清楚,又何必再想,反正風大哥會将一切都安排好,咱們隻乖乖聽他話不就好了麽!”
“你還叫的真是親熱!”,巫行雲冷笑道:“可惜人家根本就懶得搭理你,又有哪次應過聲了?”
“這次。”,風蕭蕭适時道:“李姑娘說的其實不錯。”
巫行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跳着腳罵了幾句,氣呼呼的走了。
李秋水待她走遠,忽而掩嘴笑道:“師姐她對你動心了,你知不知道?”
本來勉力裝成木頭人的木婉清頓時又驚又怒,再也忍耐不住,一扯玄鐵劍,呼啦啦的就拍了過去。
李秋水趕忙往旁一躍,急道:“我說的可全都是實話,木……木姑娘,你幹什麽沖我發火?”
木婉清俏面紅、杏眼怒,喝道:“看你不爽,行不行?”,說着,又是一劍橫去。
李秋水旋身躲開,叫道:“你當着他面,就敢這麽撒潑?”
木婉清斥道:“誰撒潑了!”,雖是這麽說,手中卻緩了下來。
風蕭蕭一招手,道:“來,婉兒,坐我身邊。”
李秋水見木婉清頓時乖巧的靠了過去,頗有些吃味,酸溜溜的道:“你還真是向着她,我分明沒錯嘛!師姐就是對你動心了,否則發了一路的脾氣,也不見她真的氣跑……”
話到半途,卻是被風蕭蕭的眼神給生生逼住了,後半截話怎麽也不敢講了,心中不是個滋味,勉強笑了笑,道:“既然不歡迎我,那我就走啦!”
見風蕭蕭還是一動不動的沒個表示,眸光一黯,真的走了。
風蕭蕭這才将木婉清輕輕環摟,道:“李秋水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沒水都要攪起一層波,凡是她的話,倒着聽都要打個對折,你千萬别往心裏去。”
木婉清微微搖頭,垂首貼到他的肩窩,細聲道:“我……我覺得,她……她這次沒有說謊……婉兒又不是瞎子,看了一路,也想了一路,我……我……”,聲音哽咽,低低抽泣起來。
風蕭蕭呆了呆,道:“婉兒啊,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可究竟是什麽,我也說不上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