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雲一幹人等好似毫不在意,仍舊按兵不動,其實外松内緊。
木婉清則帶人據守在鎮中另一邊。
兩方既不互通消息,更是從無往來,如非風蕭蕭曾經分别到過這兩處,外人看來,便好似絲毫沒有關聯一般。
随着少林大會日漸臨近,嵩山腳下聚來了各路豪傑,顯得越發熱鬧起來。
熱鬧之下,卻是不可測度的洶湧暗流……
“就在今日……”,慕容複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笑道:“呂長老傳來消息,說丐幫副幫主陳孤雁已經帶着兩名九袋長老,以及轄下大仁、大信、大禮三舵舵主俱已到了,其他大隊人馬,也數日可至。”
那平凡漢子面有塵色,顯是剛剛從外回轉,聞言拱手道:“鄧莊主、公冶莊主、包莊主和風莊主四位,皆都苦候良久,如今勝機已現,是否該召他們過來了?”
慕容複猶豫一下,道:“不忙,風蕭蕭此去再無蹤影,少林寺寺門緊閉,上上下下全都諱莫如深,探聽不到一點有用的消息,我心中隐有不安,還是謹慎些爲好……我們的人都不要出面,先讓丐幫去淌這灘渾水。”
“是!”
又過一日,正是深夜,那漢子急匆匆的到了房門前,低低的喚了幾聲。
慕容複并未安歇,一直愣愣地坐在桌旁,死死盯着那盞昏黃的燭火。神情興奮中帶着些許緊張,聽見那漢子叫門。猛地站起,一把拉開房門。問道:“結果如何?”
“極是順利。”,雖是這麽說,那漢子面上卻無半絲喜悅,道:“太是順利了。”
慕容複心中蒙上了一層不安,将他引進門來,道:“慢慢說。”
“丐幫兵分兩路,一路由陳副幫主帶隊,去了鴻達客棧,一路呂長老領頭。直撲鎮郊的别院,打算齊頭并進,一網而擒。”
“結果呢?”,慕容複急切的問道。
“結果他們任由丐幫團圍,竟然絲毫不做抵抗,一副要殺便殺,要捉就捉的模樣。”
慕容複眉頭鎖緊,問道:“木婉清那女人呢?”
“屬下一直跟在陳副幫主身邊,聽他向木婉清問及大金剛拳經一事,那女人隻冷笑一聲。說了句‘翁仲,翁仲,原來是這樣,他果真料事如神。’。然後便帶着幾人逃走了。”
那漢子歎了口氣,搖頭道:“這幾人武功都是極高,也不交戰。眨眼間便破圍而出,陳副幫主他們根本追之不及……公子爺。我……我們或許上當了。”
慕容複如遭雷擊,呆站了半晌。身體忽而搖搖晃晃,尋摸着往椅子坐去。
那漢子趕忙上前攙扶。
“爹……”,慕容複紅着眼,喃喃道:“孩兒無能,中了那狗賊的奸計,枉費你替我的一番苦心謀劃……”
那漢子安慰道:“公子爺不必如此,那狗賊不也損失了這麽多人手麽,更何況丐幫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
“他損失什麽?”,慕容複滿臉苦澀的打斷道:“聽你所言,就知這些人分明之前受過叮囑,不可與來人沖突。而丐幫向來俠義行事,還能真将那百餘人如何不成?殺也不是,留……哼,有那麽多人手看守麽?每日的吃喝拉撒,是不是還要丐幫養着?現在多半已經被放走了,頂多派些人跟在後面,留意他們的動向罷了。”
那漢子苦笑道:“好個無賴的法子。”
“雖無賴,卻有效。”,慕容複閉目道:“一招不慎,步步落後,如今咱們已經圖窮匕見,卻還沒傷到那狗賊的皮毛,接下來,就該是他們來報複……”,說到半途,豁然起身,叫道:“不好,糟糕,快走。”
“你走的了麽?”,一個脆冷的聲音自門口傳入,砰的一聲,房門大開,木婉清黑紗裙微揚,一臉譏诮的立在門口,阿紫怯怯的站在她身後。
那漢子反應極快,雙手一合,從袖中拔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匕首,大喝一聲,飛身撲去。
“住手!”,慕容複叫道。
那漢子應聲而退,匕首橫舉,護到了他的身前。
“沒想到我慕容複會死在一個女人手裏。”,慕容複這時已經冷靜下來,歎了口氣,道:“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木婉清道:“死都死了,明白又有什麽用?”
阿紫小聲道:“木姐姐,他其實明白得很,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等着手下趕來救他。”
木婉清俏臉罩霜,沖慕容複冷冷道:“拖延管什麽用?如今你的人都該死光啦!”
慕容複神色一變,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沒料到自己竟被一個小姑娘輕易看穿了心思,更被木婉清的話給驚到了。
“我這邊十二人……”,不平道人甩着拂塵,飄然落到門旁,笑道:“劍神啊,你那邊多少?”
卓不凡忽然就到了他的身邊,冷峻道:“一十三。”
不平道人伸手将須一捋,頗有些仙風道骨,呵呵笑道:“木姑娘,還是劍神比貧道技高一籌……”,食指點點,道:“一共二十五人,加上房裏這兩個,一共二十七。”,話語裏的無視之意甚是顯明,好似動動手指,便能将慕容複弄死一般。
慕容複臉如死灰,隻看這兩人的身法,就知武功不會下于自己,大聲喝道:“大丈夫死則死耳,何必極盡譏諷?”
“辱人之人,必被人所辱之。”,不平道人笑道:“有人吩咐我了,要将你的狗爪子剁下來喂狗,劍神,你呢?”
卓不凡雙手抱劍在胸,兩眼半阖,卻隐隐閃着冷冽的光,道:“一根根的拔光頭發。”
那漢子突然喊道:“主辱臣死,公子爺,屬下對不起你,先行一步。”,義無反顧的飛身刺擊。
他是個聰明人,一見到木婉清,就知這女人必是一路尾随他的身後,害得主上陷入絕境,自覺無顔,又知已經無力回天,于是隻求速死。
卓不凡眼光陡亮,身形微動,瞳孔中映出一道極寒極快之光,直面照去。
那漢子突然自半空跌落,低頭看向自己胸前那道長長的血痕。
卓不凡道:“忠義之人,該得全屍。”
那漢子直挺挺的站着,眼光飛速黯淡,再也沒能擡起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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