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顯然沒有察覺到他的極度不爽,自顧自的說得興緻勃勃,口沫四濺,淫笑連連。
風蕭蕭面上無甚表情,心裏卻恨不得拔出玄鐵劍,從他的嘴巴直插入喉嚨,一貫而沒,串成人串,讓他也嘗嘗,他口中那些可憐女人的感受,是有多麽的痛苦。
“砰”地一聲,南海鳄神忽然一腳踹垮了房門,從廂房蹦到了廳中,大聲吼道:“雲老四,吵死了,你給老子閉嘴,否則我咔嚓一聲,擰斷你的脖子。”,說着,目露兇光,雙手平伸虛抓,做了個掐擰的動作。
雲中鶴嘿嘿笑道:“我現在可是雲老三,再說了,你不愛聽,風老四可是聽得津津有味,是同道中人呢,你快滾進去,莫要打擾我和他探讨……嘿嘿,交流心得。”
津津有味?同道中人?還交流心得?
風蕭蕭差點氣暈過去,起身一腳,将身側的木椅給踢得粉碎四散,怒道:“嶽老二,我和你聯手,先将他幹掉再說,老大那邊,我一力承擔。”
南海鳄神大吼一聲:“好!”,帶起了惡風陣陣,山壓般撲去。
風蕭蕭則拖出殘影,閃到了廳口,橫劍封門。
段延慶之前曾用“一陽指”治好了他的内傷,甚至讓他的功力大有精進。雖然還是比不上雲中鶴,但加上玄鐵劍,兩人相差也就不大了。是以他絲毫不懼。
雲中鶴仗着輕功東晃西擺,将南海鳄神的攻擊盡數閃開,嚷道:“老大說了,不讓咱們内鬥。”,若非如此,他剛剛也不會那麽嚣張,敢讓嶽老二滾開。
南海鳄神追在他後面橫沖直闖。将桌椅闆凳全撞的稀爛,聞言獰笑道:“風老四不是說了嗎,一切他來抗。老子早就想和你好好算帳了,你去死!”
雲中鶴這才真的慌了神,廳中并不大,如今又是滿地狼藉。他的輕功大打折扣。要是一個不注意被南海鳄神糾纏住了,不死也得重傷。
柿子自然找軟地捏,他一個旋身,往廳口掠去。
風蕭蕭拔劍一揮,頓時激蕩着清嘯,好似黑鳳浴火展翅,揚頸長鳴,倏然往前擊拍。
雲中鶴輕功夠高。内功卻算不得深厚,又太過大意。以爲風蕭蕭還是之前的水準,被有心打了無心,登時吃了個悶虧。
雖是“噗”地一聲,雙手撥開了玄鐵劍,身體卻失了平衡,踉跄着往後跌出,心下大恐,慌忙嚷道:“認輸啦,嶽老二,你要是殺了我,天下四惡就又變成三惡了!”
南海鳄神這時已經從沖到了他的身後,雙手掐上了脖子,隻待一抓一擰,聞言卻陡然收力,抓上了他的肩頭,往後一扯一拖。
雲中鶴頗爲狼狽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卻也順勢躲過了緊跟着削來的玄鐵劍。
南海鳄神嚷道:“說得倒也有理,四大惡人變成三大惡人,我嶽老二定會被人笑話死了。”
風蕭蕭收劍背後,揚眉道:“既然老二發話了,今日就此作罷。”
南海鳄神得意的笑道:“你風老四倒是個明白人,幾乎都要和我一樣聰明了。”
風蕭蕭沖他笑了笑,目光轉到雲中鶴的臉上,森然道:“武功高又怎樣?你高得過葉二娘?當我是軟柿子,以爲好欺負?現在開始,我便是風老三了,你還是去做你的雲老四罷!”
不就是借勢欺人、狐假虎威,拉攏一個,打擊一個麽,他數世之前就熟門熟路了。
南海鳄神笑道:“雲老四,你打架輸了,就要認。”
雲中鶴“呸”了一聲,道:“你們兩個打一個,好不要臉,我認個屁!”,口中不服氣,聲音卻低了好多。
“這話倒也有理。”,南海鳄神摸着腦袋道:“要不……你倆再打上一場?”
雲中鶴忽地從地上飄起,晃蕩着往廳外掠去,口中道:“要打就出去打。”
以他的輕功,隻要到了外面,天大地闊,怎麽都不會吃虧。
風蕭蕭冷笑一聲,道:“往後我便是風老三了,不服氣隻管來找。”,說着,往裏間廂房行去。
他才不會笨到去追雲中鶴咧,比跑得快,哪裏比得赢,以己之長,克彼之短才是正道。
雲中鶴的長臉頓時更長了,羞惱道:“我才是老三,段老大親口認的。”
風蕭蕭頭也不回,腳也不停,淡淡道:“不服來戰,否則滾蛋。”
南海鳄神哈哈大笑,道:“這話當年我也說過呐,雲老四隻會跑,真打起來……不夠看,否則也不會被擠到最末了。”
雲中鶴氣得直跳腳,尖着嗓子叫嚣個不停,但又不敢真的沖将上去。
他擋劍的雙手,現在還在隐隐作疼,面對玄鐵劍,又不敢拿出鐵爪鋼杖,實力大減,哪敢在這麽狹小的地方和風蕭蕭動手,暗道:“你還能不出門不成?到時再給你好看。”
風蕭蕭理都不理他,徑直入了廂房。
南海鳄神嘿嘿笑道:“雲老四,你就是個好色如命的慫貨,原來是,現在還是,風老三才是狠人呢,好性子,可真像我,真的像我。”
頓了頓,惋惜道:“隻是腦骨沒有後凸,做不成我的徒弟啦!”
風蕭蕭進到廂房之後,面上終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些興奮笑容,急匆匆的掏出了帛卷展開,細細看去,不管懂不懂,先背下再說。
帛卷上字體娟秀,顯是出自女子之手。其間配着不少人體的經脈行徑路線,全畫在一幅幅的裸女像上,雖是同一個女人。但表情、姿勢卻個個不同,容貌絕美,神情或癡或媚,極是誘人,皆都赤身**,畫得纖毫畢現。
風蕭蕭目不轉睛的發了好一會兒呆,恍惚間。隻覺得一陣淡淡的幽香繞于口鼻、纏于心間,思思綿綿,柔膩嬌滑。似香茶飄飄,又似佳釀醉人。
倏然回神,暗叫邪門,這分明是一種勾人心魄的畫技。而他受到了影響不說。“靜心訣”竟然沒起到半點的作用,他完是仗着自身的定力,才生生地撐了過來。
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怎能不讓他詫異莫名。
好半晌才凝定住了心神,仗着超強的記憶力,一目十行的看去,不過數遍,便将全部内容牢牢地映入心中。然後閉目研磨。
不一會兒,就陷入了兩難之境。
因爲“北冥神功”的第一部分。就将他給難住了,想要修煉,就必須化去自身的内力。
他本以爲憑借着自己對多種神功心法的精研,可以尋出一種避開的辦法,誰知這門神功的第一要訣,便是要讓内力與元氣互通、相連。
萬物之生,皆禀元氣,這玩意,就算神仙都繞不開,洩了元氣,任誰都是必定五氣衰竭而亡,死得不能再死了,難怪逍遙派的門人全是“功在人在,功消人亡”。
他的内力,放在當世,自然算不得多高,卻是曆經數世,逐漸積累、修煉而成,雖有“靜心訣”的存在,來得算是容易,卻也舍不得就這麽化去了,更何況這世界這麽危險,沒了内力如何自保?
他可不會指望着狗屎運從天而降,像原著中段譽那般,糊裏糊塗的,就有人排着隊貢獻内力。
可是此功法又太過誘人,讓他不忍舍棄。
倒不是因爲可以吸收他人内力,以“靜心訣”的内力增長速度,并不會比吸人内力慢上多少,風險更是小上許多,而且無非是一年功成,還是三年功成罷了,都是極速。
是以,這點功用對風蕭蕭來說,簡直就是雞肋,可有可無而已。
最令他心動的在于,“北冥神功”竟然可以修遍全身的所有經脈,無有遺漏,而不論是“九陽真經”還是“九陰真經”,都不過涉及人體三成的經脈罷了。
所以,此功修成的北冥真氣,在體内成了一個完整且封閉的大周天循環,生生不息,本身沒有任何屬性,如果沒有修煉過其它的功法,或者武功,那麽就連用都用不出來,隻能讓人延年益壽、身輕體健、青春常駐罷了。
不過,此功卻可以驅動其它的功法,換句話說,就是可以無限兼容。
好比驅動九陽神功時,就能防禦力超強,回氣超快,自愈極速等等。
如果換成“龍象般若功”,隻要北冥真氣足夠,無需幾十上百年的修煉,立時就有十龍十象之力,隻是**稍差,不會有原本功法練出的那般結實。
北冥真氣能夠爲這些功法提供磅礴的内力,要是功力真能夠修煉到極深的境地,幾乎無窮無盡,那麽就可以同時身負無數種内功,而不會走火入魔。
風蕭蕭遐想了一陣,仍是拿不定主意,畢竟現在他可不能失了内力。
有好功法,也要有命才能練。
他歎了口氣,轉而看向帛卷後面的“淩波微步”。
這門輕功以易經八八六十四卦爲基礎,雖然極是繁瑣,可功效更是了不得,一經挪動,便以腳步爲基,不停地布下陣法,身形便是陣眼,好比桃花島的桃林大陣,如果其中的每一顆樹,都能夠自由移動,那麽絕對能将人困到死,怎麽都破不開。
但以風蕭蕭的眼光看來,這門輕功也有缺陷,與其說它是輕功,不如說是一種挪移閃避的步法,隻是極難被人擊中,在感官上無比快速罷了。
就像“獨孤九劍”一般,其實隻是料敵擊先,步步先人一步,其實速度并未增加多少,躍上躍下,或是大步奔行,仍是靠着内力支撐,輕功的加成并不大。
風蕭蕭頗爲通曉易經,是以學起“淩波微步”來毫不費勁,隻需牢記方位,剩下的便是靈活運用了。(未完待續。。)
ps: 這裏解釋一下本書中的“北冥神功”,就以電腦做比方,人體是主機,北冥神功就是操作系統,其它功法就是加載其中的軟件,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