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回應卻是“哇哇”大哭。
黃蓉慌忙喊道:“風少俠,一切好說,你将芙兒放了!”,一面又甩了甩缰繩,加快馬速。
風蕭蕭心下雖有些惱怒,但仍是将右手松開。
郭芙一失去支撐,身體便有些發軟,勉強用左腿撐住身體,往前蹦了幾蹦,忽然踩到了一塊碎石,頓時跌倒在地,沒了動靜。
她受傷甚重,流血也極多,見到母親之後,緊繃的心神又是一松,加之摔倒,怎能不暈?
風蕭蕭趕忙上前一大步,彎腰想将她拉起。
黃蓉卻以爲他将女兒擊倒,好方便挾持,不由心中大急,駕馬疾沖,并探出身子,擡手便是一掌拍出。
風蕭蕭聽見動靜,思緒電轉,終究沒有出手,而是往後避開。
他知道黃蓉有孕在身,而且如今全都是誤會,自然不願向她出手。
黃蓉晃出十幾道指影,如蘭花綻放,但自然全都擊空,心下一陣錯愕,腦中閃過一絲疑問。
但她迅速回神,一把将郭芙撈起,單手摟在懷中,随後扯住缰繩,低頭仔細打量片刻,擡頭怒道:“你好狠的心,怎生下的去手?”
“黃幫主隻需靜心想想,不必由風某出言解釋!”
“還想什麽?”,黃蓉低頭輕拂着女兒身上的傷痕,心疼的無以複加。又極是後悔。
她之前派魯有腳前去相請,哪知風蕭蕭卻不在,當時心中就覺得蹊跷。但見女兒就躲在院門後偷聽,還自嘲疑心太重。
哪知待就寝之時,卻再也找不到郭芙,派人查問,這才知道女兒騎馬出莊了,趕忙和郭靖帶着人手出來找尋。
沒過多久,就看見紅馬疾奔回來。卻未見女兒。
這下她徹底慌了神,趕緊上馬,甩開了衆人。先行到此。
風蕭蕭見黃蓉一副揪心的神情,就知現在怎麽解釋都是白搭,于是說道:“黃幫主将郭姑娘帶走便是,她右腿折斷。還需快些接骨。”
遠方這時馬蹄陣陣。餘人終于趕到了。
黃蓉一拽缰繩,冷冷道:“你随我們一同走!”,說話時,她終于認出了風蕭蕭手中的霍都,微微一愣,思索着是不是真的誤會了。
風蕭蕭強壓住怒氣,說道:“好!”,可忽然雙耳微動。心中一驚。
身後有人,而且離他不足十步。來人好高明的輕功。竟能幾無聲息,貼到如此之近。
黃蓉自然看得見,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心中大定,口氣強硬道:“你先将霍都交出來!”
她這是想先問問霍都,看看事情究竟是如何。
風蕭蕭原先雖然火大,但仍想開解誤會,所以一直忍住怒氣。
可如今,哼!不想了。
忽的身形一閃,右手前抓。
“駕!”,黃蓉一夾馬肚,紅馬側轉疾奔。
“嗤”的一聲,一粒石子勁射,直指風蕭蕭背心。
風蕭蕭早有準備,右手陡然收回,拔劍旋身猛抽。
“當”的巨響,石子立粉。
風蕭蕭順勢将劍尖往地上一刮,大塊泥土、碎石揚起散射。
他身後那人隻被碎石阻了一瞬,但已足夠!
風蕭蕭又再次順勢旋身,将霍都往側後方猛扔,随即飛身直撲。
“大膽!”
“蓉兒!”
“黃女俠!”
霍都一頭撞到了紅馬的前大腿處,“喀喇”,登時頸骨斷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紅馬一聲嘶叫,失去了平衡,往一旁極速飛摔。
在一片怒喝聲中,風蕭蕭沖到了馬旁,運起柔勁連續數拍。
但他顧忌軟猬甲,招招都是沖着黃蓉的手掌。
黃蓉身體失去平衡,又一手抱着郭芙,隻封擋了一招,就被接連拍中雙手穴道,一時隻覺酸軟苦麻,再也使不上勁。
“砰”,這時紅馬才砸到了地上,四腿亂蹬,馬頭側揚,急促的嘶吼。
風蕭蕭一把搶過郭芙,随即遠遁,留聲道:“解藥在霍都身上,明日早晨,用兩女換郭芙。”
黃蓉還想再追,卻忽的一陣頭暈,身體晃晃悠悠,搖搖欲墜。
她心情起伏波動過于頻繁,又運起了内力,已然動了胎氣。
郭靖這時沖到了旁邊,将她扶住,急聲問道:“蓉兒,你還好?”
黃蓉卻憂心忡忡的說道:“糟了,看來我真的錯了,這下該怎麽辦才好?”
郭靖不解其意,說道:“你不用擔心,嶽父已經追上去了,他老人家武功絕定,定能救回芙兒。”
“那人心機深得很,爹爹怕是會無功而返。”,黃蓉歎了口氣,說道:“靖哥哥,你将我扶到霍都那裏。”
郭靖點點頭,将她扶着往旁走了十幾步。
黃蓉蹲身翻摸了一陣,掏出了一個小藥瓶,打開聞了幾聞,心中惱道:“芙兒啊芙兒,娘親前方百計想和他搞好關系,這下被你一攪,全都白費功夫了!”
“蓉兒,究竟是怎麽了?風少俠怎會對你出手?”,郭靖對風蕭蕭映像不錯,心中頗有些不解。
“怕是我誤會風少俠了,以爲他挾持了芙兒,所以便出手攻擊。全都是我不好,明日我定會好好向他道歉。”,黃蓉不願說出實情,她是怕丈夫怪罪女兒,下重手責罰,所以将罪過全攬到了自己身上。
郭靖信以爲真,安慰道:“既然隻是誤會,開解便是了。”
黃蓉搖搖頭,将小藥瓶遞出,說道:“這該是救治朱師兄的解藥。”
郭靖接過藥瓶。訝然道:“原來風少俠之所以不在,就是前來奪取解藥,這……蓉兒。風少俠出手牽制金輪法王,于中原武林有恩。而此次更是冒着風險,來奪回解藥,于咱們也是有恩,唉!你可是做錯了!”
黃蓉垂頭說道:“我看芙兒身上血迹斑斑,當時隻以爲是被風少俠所傷,現在想來。隻怕是風少俠救了她才對。”
郭靖撫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既然做錯了事,就要好生道歉。我看風少俠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咱們明日态度陳懇些。無論如何,定讓他滿意便是。”
黃蓉卻感到口中發苦,轉頭遠望,心道:“靖哥哥原本說得不錯。可爹爹這一來。隻怕就會橫生變故了”
風蕭蕭這時已奔出許遠,轉頭回看,便見青袍人就跟在後面不遠處。
停步将郭芙提起,說道:“郭姑娘右腿折斷,再不接骨,必成瘸子。”
青袍人帶着一個醜面具,看起來臉上毫無神色,似活人。又似僵屍,聞言眼中神光一閃。看向郭芙右腿,随即轉身便走。
身形飄忽,猶如鬼魅,無聲無息,可速度偏又極快,在黑夜之中帶起一線青影,轉瞬即逝。
風蕭蕭舒了口氣,這人應該就是東邪黃藥師,果然厲害。
他持劍的右手,直到現在都有些隐隐脹痛,可想而知,方才那顆石子的勁力有多大。
帶着郭芙又跑了一陣,尋了一處樹林,削出了兩片木闆,開始幫她接骨。
郭芙感到小腿處一陣劇痛傳來,呻吟了一聲,轉醒了過來。
睜眼就看見自己的裙擺被翻起,褲腳高卷,右腿大半裸露在外,那一抹嫩白,在月光的照映之下,是如此顯眼。
而那個可惡的風蕭蕭,正雙手握住,不住的上下摸索。
郭芙頓時羞憤到了極緻,卻發現身體根本不能動彈,也無法喊出半絲聲音,顯然被點住了穴道。
極其輕微的疼痛,那就是癢。
風蕭蕭動作輕柔且迅速,帶起的自然不是痛。
郭芙渾身皆疼,唯有腿部陣癢傳來,一直鑽入心中深處,和其中的羞憤糾結纏繞,不知是個什麽滋味。
風蕭蕭摸索着将褲腳放下,睜眼笑道:“解穴之後可不要亂動,明日你就可以見到父母了。”,擡手點了幾點。
郭芙果然沒動,隻是恨聲道:“可惡,我定會殺了你!”
風蕭蕭哼了一聲,問道:“郭姑娘,我也算是救了你,爲何你方才偏說我欺負你,害得鬧出了這許多誤會?”
“你将我在空中亂甩,怎生不是欺負我?可惡至極!”
風蕭蕭微微搖頭,覺得此女太過不識好歹,也不想争辯什麽,将她抓起,望了望天色,尋到方向,一路疾奔。
未行多時,就看見前方出現零星的燈火,那片大莊園已然在望。
風蕭蕭圍着莊園繞了兩圈,尋到了一個隐蔽的角落,便在此盤膝打坐,等待天明。
郭芙幹坐了許久,忽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幾晃,見他仍是毫無反應,便偷偷站起身子,雙手扶牆,慢慢挪動。
風蕭蕭忍不住微微翹了翹嘴角,說道:“郭姑娘剛剛正骨,還是别再亂動爲好。”
郭芙顯然吓了一跳,怒道:“我就動了,你想怎樣?”
風蕭蕭笑道:“要是不小心将腿又弄斷了,豈不是又要煩勞我再正一次骨?”
郭芙記起方才的場景,頓時滿心羞怒,道:“我定會殺了你。”,嘴上說着狠話,但心中卻是懼了,摸索着坐了下來。
風蕭蕭也不再理她,而是盤算着怎麽交換人質。
換回陸無雙問題不大,但想換回程英就極爲困難了,以黃藥師的性子,未必肯放她離開。
真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一根線頭扯出百團亂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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