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相配,顯得無比落魄,但卻掩不住其中歡喜之意。
陸無雙很是興奮,接連蹦了幾蹦,也是不住招手。
程英怕風蕭蕭不喜,忙低聲說道:“這便是那位楊大哥,雖然喜歡口花花,但爲人不錯。”
風蕭蕭不以爲意的微微笑了一笑。
就算看在黃衫女子的面子上,他也不會輕易開罪楊過。
至于喜不喜歡,或者讨不讨厭,現在其實都談不上。
楊過駕馬奔到近前,翻身下來,原本要向兩女打招呼,但看見一旁的風蕭蕭,頓了一頓,笑道:“哈哈!沒想到月餘不見,媳婦兒你就不要我了,又重新找了個相好。”
陸無雙這才記起師傅正在旁邊,立時面頰羞紅,惱道:“這是我新拜的師傅,對我可好了,你可别再亂說話。”
楊過“嗯”了一聲,果然不再說話,斜眼瞅着風蕭蕭,不住打量。
程英眼見氣氛不對,忙将兩人相互介紹一番。
風蕭蕭笑道:“楊兄弟來得正好,我想賣幾匹馬湊些銀兩,但苦于不懂行市,想請楊兄弟幫把手,如何?”
楊過大咧咧的點點頭,裝模做樣的在群馬中轉了幾轉,不時拍拍馬身,看看牙口,口中念念有詞,一副頗爲懂行的模樣。
“這些馬呢,品相不錯。就是不知是不是那個……那個什麽來着,哦!是了,是驢糞蛋兒。表面光,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
“傻蛋!”,陸無雙擔心的瞅了師傅一眼,生怕他發惱。
“不錯!人不可貌相,馬也同樣如此。嘿!别看我衣着光鮮,但如果荷袋裏真有倆錢,又何必跑到此地賣馬。楊兄弟倒是看得極準。”
風蕭蕭如何聽不出他的諷刺意味,收斂笑容說道:“但我未曾因你衣衫褴褛而出言嘲諷,你又何必譏諷我囊中羞澀?”
楊過本以爲他會勃然大怒。又或是故作不屑。但卻沒料到這人不但自承其短,而最後一句反問,更是讓他無言以對。
陸無雙急道:“師傅是爲了幫我治腿疾,才會花了不少錢買藥材。傻蛋……你……”。急切中連着蹦了幾蹦,示意她的腿已經好了。
楊過本來甚感羞愧,但聽見陸無雙并不向着他,心中大惱,冷笑道:“這豈能怪我?他既然沒錢,又何必穿得這麽光鮮?”
程英插口問道:“楊大哥,你找到你姑姑了麽?”
她問的極好,這一下。風蕭蕭和楊過都顧不上鬥嘴了。
楊過眼眶一紅,隻是搖頭。
風蕭蕭忙問道:“楊兄弟。你能說說事情經過麽?我也正在找尋那名帶雕女子,隻要能尋到她,我必讓她放人。”
楊過眼睛一亮,問道:“你認識那人?”
風蕭蕭笑道:“或許是一位故人,但也不确定,但隻要有些線索,說不定能猜到些什麽!”
楊過暗自思索了一陣,說道:“那日我也并未親眼得見,好像是一個全真牛鼻子想要偷襲姑姑,卻被那名帶雕女子打死,之後便擄走了姑姑,說是要拿她給什麽大哥當侍女,用以償還相救之恩雲雲。”
風蕭蕭聽得一陣皺眉,莫非是個什麽跨位面的組織所做?首領是個喜歡美少女的邪惡大叔?(忽略這一段,純屬惡搞!)
“那女子樣貌如何?”,風蕭蕭迫不及待的問道,想看看這人究竟是不是武青嬰。
“她拿着一柄黑色大劍,白衣,長得像是挺俊美,那時天太黑,我看得不太清楚。”
風蕭蕭蕭蕭失望的歎了口氣,線索太少,根本沒用。
“有幾個全真的牛鼻子來了!”,陸無雙忽的躲到了風蕭蕭身後,小聲說道。
幾人全都轉頭看去。
楊過看見那幾名道士,臉色大變,蹲下身子,抓起一些灰土,在臉上一陣亂抹。
然後咬牙切齒道:“是郝大通那個老牛鼻子,哼!趙志敬那個狗東西也來了。”
風蕭蕭也是神色一變,這位便是華山派的開山祖師了。
當先一人白發白眉,滿臉紫氣,應該就是郝大通了。其後是一個灰白頭發的老道姑,身後還有一人,該是趙緻敬。
三人一路行來甚有氣勢,大步快行,很快就進入鎮中,消失在一處拐角。
楊過目露狠色,死死盯着幾人的背影,要不是知道自己武功比他們頗有不如,早就撲将上去了。
風蕭蕭見他如此仇恨郝大通,面色不變,心中卻起了一陣殺機。
但忽然念起黃衫女子,滿心殺機頓時化爲虛無,歎道:“咱們不是做買賣的那塊料,這些馬看來是賣不出去了。”
當下扯住缰繩,就準備離開此處。
一陣号角聲忽然響起,緊接着便響起了斷斷續續的擊磬之聲,由遠及近。
數十人沿着大道行來,排成隊列,齊步行進。
遠遠看其穿着打扮,就知不是中原人士
風蕭蕭瞟了幾眼,飛身上馬,說道:“走!”
哪知才行出不遠,那群人之中,忽有幾名騎士駕馬追出,口中呼喝有聲。
見風蕭蕭幾人不理會,又拍馬加速,攔到了他們面前,拔出彎刀指指點點,口中叽裏咕噜說個不停。
風蕭蕭面無表情,口中卻說道:“像是蒙古人,楊兄弟,你等下護着她倆先走。”
楊過雖不明緣由,但仍是點點頭,伸手攥住了兩女所騎馬匹的缰繩。
程英和陸無雙卻猜到了原因,八成就是這十來匹軍馬惹得禍。
“走!”。風蕭蕭忽的飛身一躍,在半空中伸手一握,抖出背負的倚天劍。圈轉。
青冥閃爍,血光飛射,人頭亂滾,慘叫聲無。
風蕭蕭一個頓步,轉身向那幾十人快步猛沖。
那群人絲毫不慌亂,從後方閃出十幾騎,張弓開箭。一面撥馬,一面攢射。
風蕭蕭随手将箭矢盡數削斷,同時還有閑回頭瞅了一眼。
楊過胯下之馬雖醜。但速度極其驚人。
他一手死攥着兩女身下之馬的缰繩,那匹軍馬被勒住了脖子,往前扯得不住嘶叫,很快便消失在轉角。
風蕭蕭剛松口氣。忽然聽見一陣急促。卻又暴烈的聲響。
一團黑影倏的映入眼中,其速度之快,乃他平生僅見。
“哈!”,風蕭蕭一時來不及運出全力,勉強舉起倚天劍,将其劈成兩半。
“砰砰”兩響,後方兩處地面猛然炸起,揚起大片塵土。
風蕭蕭也踉跄了幾步。才複站穩,一個人的名号浮現心頭。“金輪法王”。
“好劍!”,一個身披紅袍、極高極瘦猶如竹竿一般的藏僧,從擡轎上站起,向前緩緩走了幾步,說道:“劍留下,你走。”
風蕭蕭微微一笑,身形猛的一閃,又站回原地,笑道:“你走,其餘人留下。”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人群中有兩人忽的軟倒。
兩顆頭顱咕溜溜的滾到一邊,脖腔中咕咕的噴着血,将前方的群人噴得不住閃躲。
那名藏僧動容道:“好身法,是老衲失禮了,不知閣下是……”,說着,合十行了一禮。
他本想問是不是中原五絕之一,但見他年紀不大,随即住口。
風蕭蕭還禮道:“大師好勁力,不知法号?”
一個臉削身瘦的藏僧站出,大聲道:“這是我達爾巴的恩師,西藏聖僧,人人尊稱金輪法王,是大蒙古國第一護國大師。”
“失敬,失敬,風某乃一販馬之徒,人稱大宋國第一強賣宗師。”
達爾巴人愣,竟還傻傻的說道:“我隻聽過中原五絕,号稱武學大宗師,什麽第一強賣宗師,從沒聽過。”
風蕭蕭原隻是随口調侃,見他接話,不由哈哈一笑,側身回手一指,說道:“風某有十匹絕世好馬,每匹作價千金,就賣于你們了!”
達爾巴還想再說話,金輪法王卻冷哼一聲,說道:“尊駕莫非是在消遣老衲?”
風蕭蕭面色一沉,說道:“風某一路賣馬,是你們派人攔阻,現在又不買了,莫非是想消遣風某?”
同時斜眼掃視,他記得金輪法王有個叫霍都的弟子,還是個蒙古王子,極善耍嘴皮子,怎麽不見此人出頭?
哪知金輪法王也在尋他。
“霍都,你出來說說原因!”
一名小厮上前低聲說道:“霍都王子他剛剛内急,說稍後就來。”
風蕭蕭聞言都愣了一愣。
看情況,應是霍都派人攔阻他,見他太過厲害,竟然借尿遁,跑了。
這借口找得……啧啧……真夠無恥。
金輪法王顯然也愣了半晌,才問道:“尊駕想如何了結?”
“每匹作價千金,共十匹,留下萬兩黃金!”,風蕭蕭自承不是他對手,但論速度,嘿!有可比性麽。
金輪法王方才所用得飛輪之法,本可以彌補他的速度不足。
人追不上,但飛輪卻能追上。
而這金銀銅鐵鉛五張飛輪,輕重不同,大小各異。一同發出,或正或歪,或直去或盤旋,讓人避無可避,閃無可閃。
奈何風蕭蕭有倚天劍在手,不管來多少飛輪,也全當餅子切。
他完全可以仗着速度遊擊這群人,除了金輪法王,砍誰誰死。
金輪法王臉色鐵青,萬金?把他賣了也拿不出,而且就算真有,他也絕不會受此威脅。
風蕭蕭譏笑道:“沒有那份底氣,就别大咧咧的四處找事!快交錢,否則我立開殺戒。”
他根本就是有恃無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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