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幾分把握,他又如何敢孤身上這危險至極的黑木崖?
任我行可比他更想殺死東方不敗,隻要這兩人一見面,必定會拼個你死我活。而他的選擇可就多了,可以選擇幫任我行,甚至可以幫東方不敗,如果事有不妙,還可以趁亂混下黑木崖。
現在的情況卻是最好的一種,有什麽比看鹬蚌相争,自己卻在一旁做漁翁更爲爽快的事?又有任我行送上門來的幾件寶貝,無論如何,他都立于不敗之地了。
可是當看到東方不敗的速度之時,風蕭蕭卻差點将自己的眼珠瞪出來,這……這還是人麽?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長劍,暗自盤算該如何應對。
房舍中的氣氛也越發得緊張,賈布躺卧在地,額頭正中浸出一點紅血,已被東方不敗談笑間一針射入腦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任我行定了定心神,緩緩拔出長劍,做了個手勢,然後上前掀開門簾,進到了裏屋之中。
向問天和上官雲對視了一眼,也跟了進去。
此時衆人已出了風蕭蕭的視線,隻能聽到聲音。
“蓮弟,那個壞人已經被我殺了……你還疼嗎?”
“大敵當前,你還和我婆婆媽媽的幹什麽?你要是能将他們打發了,再來與我親熱不遲!”
“哈哈,東方不敗,你……你這……這是在裝瘋嗎?”
“任教主,我能有今天,還多虧你送我的那部‘葵花寶典’,你的大恩大德,我自然是永世不忘!”,東方不敗的聲音雖然似尖實粗,很是讓人發毛,但此時說話卻慢理絲條,仔細聽來并不刺耳!
“哼,你将老夫關在黑牢十多年,這便是你報恩的方式?”
“任教主,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而西湖梅莊的美景,更是其中的翹楚,任教主能在那裏頤養天年,豈不是人生樂事?”
風蕭蕭聽得暗自偷笑,這個東方不敗真有一套,強詞奪理,偷換概念,還說得振振有詞,任我行鐵定會被氣得半瘋,真是解氣。
“哈哈!那老夫還要感謝你才是了?”,雖是笑聲,但卻聽不出半點笑意。
“噢……感謝倒也不必了,隻要任教主能稍微記些我的好,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好……好,你對我的好,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想得明明白白!”
“任教主語帶憤恨,顯然此言不是出至真心,實在是讓我失望!”
“哼!你失望什麽?”
風蕭蕭暗自吐槽,任我行明顯被東方不敗氣昏了頭,竟然大失水準,生生被帶到了溝裏,接下來能有好話嗎?
“哼!任教主太不知感恩了,要是我讓黃鍾公四人停止送水送飯,不知道任教主又能撐過幾天?恩同再造……如此說并不爲過!”
風蕭蕭樂的差點翻個筋鬥,完全可以想象出任我行現在被氣瘋的模樣,這個東方不敗實在太有意思了,說着說着就自比任我行的父母了,繞着彎罵人,還讓其無法反駁,真是有趣。
“哼,多說無益,今天你我二人必定隻有一人存活!”
“如此良辰美景,說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也太過無趣了……”
室内忽然勁風大起,雙方已經打了起來,好像是東方不敗先行偷襲。
風蕭蕭暗自盤算,這種層次的戰鬥,上官雲不值一提,向問天也插不上手。如果任我行不能穩住心神,那麽結局已然注定。
不過東方不敗想要解決任我行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到底該如何插手,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咣當”,房舍忽被撞出一個大洞,向問天飛跌出來,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杵着劍,踉踉跄跄站了起來,可随後又一屁股做到了地上。身上浸出了不少血點,看似極爲吓人,但皆都入肉不深,并無大礙。唯有右腳已被鮮血完全浸透,受了極重的傷,已然失去了戰力。
透過撞破的大洞,便可看見屋内紅雲滿布,隻有偶爾才透出了幾抹銀光,看來任我行已經完全處于下風。
咣的一聲,房舍忽然猛得震動,任我行破開牆壁,背身沖了出來,手中長劍已經不見,隻是快速的拍出數掌,在身前布下了一面氣牆。
紅影被阻了一阻,露出東方不敗的真容。
風蕭蕭定睛看了看,發現他也沒想象中那麽妖氣。
一身豔紅刺繡花袍,動作雖有些娘氣,但五官卻頗爲俊秀,年輕時應該也是一個美男子,隻是臉上抹了不少胭脂腮紅,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一根繡花針忽地閃入氣牆之中,針的尾部拖着一條長長地紅線,而東方不敗正撚着紅線的另一頭。
任我行平舉雙手,隻一抓一攪。氣牆頓時猛烈的爆發,四散的内力如強風過境,攪得殘花飛射,池水起波,甚至拍擊到十幾步外的假山之上,砰的一響,把正藏在後面的風蕭蕭都吓了一跳。
但就算這樣,都沒有讓那看似輕飄飄的繡花針改變一絲一毫的方向,速度不減,仍是直直刺來。
任我行向後飛退數步,大喝一聲,又連連揮掌,布下一面氣牆,再次将其攪得爆裂,這才将飛針彈回。
風蕭蕭看得暗自咋舌,這哪是繡花針,分明是一杆重槍嘛!竟然将任我行捅得毫無還手之力,東方不敗号稱“不敗”,壓的正道中人也不得不默認此稱号,果然厲害。
任我行雖然靠着雄厚的内力,總算抵住了攻擊,但隻看他這招聲勢如此驚人,就知肯定消耗極大,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風蕭蕭!你還不快出手?”,任我行一面大喊,一面向前連續拍掌,使身前氣牆不緻斷絕。
風蕭蕭暗自冷哼一聲,覺得這個人真是可惡之極。隻看東方不敗并沒有仗着速度從兩旁搶攻,就知道任我行必定還藏有絕招。到如此時候還不忘留一手陰人,真是老奸巨滑。
任我行連喊幾聲都不見風蕭蕭應答,一時分心,被繡花針突破氣牆。他大駭之下飛身再退,同時又将氣牆引爆。
繡花針被勁風逼的晃了一晃,力量大減,但仍然刺中了任我行的眉角。
雖然隻是刺破了皮肉,并無大礙,但任我行仍被駭出了一聲冷汗,要是他反應稍微慢一點點,一隻眼睛已然瞎了。
任我行不敢再隐藏實力,忽然将雙手張開,向前一揮,然後成爪一收,直直向前撲去。
風蕭蕭看得暗自奇怪,任我行這一招毫無聲勢,平平無奇的很,隻是向前不住虛抓,爲何卻逼的東方不敗不敢近身,甚至連繡花針都不用了,隻是一味的閃避。
“任教主這招‘吸星攬月’确實厲害,不過早年我可是見你見用過的,莫非當我會上當嗎?”,東方不敗掩嘴輕笑,似乎極爲不屑。
任我行冷哼一聲,不言不語,仍是快速虛抓,但他的速度頗有不如,根本追之不上。
“任教主,你又能運功多久?待你功散之時,便是斃命之時,何必如此徒勞無功?”,東方不敗紅雲一般四處飄蕩,雖是躲閃,卻不見有多快,隻是恰好保持不會被攻擊到,顯得閑庭信步,極爲飄逸。
任我行雙目圓睜,眼眶欲裂,心中憤恨之極,眼見仇人當面,卻無力報仇,還被其戲耍,焉能不怒?又記恨風蕭蕭言而無信,到此時仍不肯出手,可惡之極。
但任我行卻完全沒想過,要不是他自己先不安好心,設計風蕭蕭,又怎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風蕭蕭在一旁卻是心中一動,東方不敗這番話說得突兀的很,不像是有意嘲笑任我行,倒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又移動的如此緩慢,剛剛比任我行快一線而已,渾不像方才那般行如鬼魅,分明就是想引他出手?
“任教主,你快将那人叫出來!僅憑你一人是報不了仇的!風蕭蕭!嗯……我也曾聽人提起過,最近名頭甚響,算得上是當今的青年才俊,隻是不知比我的蓮弟會差上幾分?”,東方不敗忽前忽後,忽左忽右,每次都恰恰在任我行掌前停住,又忽地閃開,像在玩樂嬉戲一般。
“哼!他就是個沒膽鬼,想必是怕極了你,不敢露面了!呸……”,任我行立時猜出了東方不敗的用意,但他也迫切的想将風蕭蕭給逼出來,便出立刻言配合。
這還能忍得住?就算明知兩人都沒安好心,風蕭蕭也不會任人如此辱罵,一時豪氣大生,大搖大擺的從假山後躍了出來,一個閃身便到了房舍旁邊,抱劍而立,笑道:“東方教主好心機,在下華山派風蕭蕭有禮了!”
“風兄弟來得好……”,任我行頓時大喜,可随即看到他一副兩不相幫的模樣,不由大喊道:“風兄弟……你……你這是做什麽?”
“哼!風某雖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也有諸多算計,但從來也不陷害盟友……”,風蕭蕭斜眼一橫,朗聲道:“任教主面上豪爽大氣,背地裏龌龊不堪,風某恥于爲伍!”
“風蕭蕭……你……”,任我行一時氣急,再也無法保持功力,腳下頓了一頓,趕忙一個後翻,又在身前布下氣牆,同時吼道:“沒有我,你……你也是必死無疑!”
東方不敗笑盈盈的捂着嘴,停住了攻擊,隻一晃,便靠坐到了假山之上,看着兩人内讧!
風蕭蕭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就是逞能的代價,這下可好,自己從看戲的變成唱戲的了。
而任我行深知,隻靠他一人肯定奈何不了東方不敗,又真怕風蕭蕭漁翁得利,也是停步不前,小心戒備。
三人一時僵持,如今敵友難辨,自然誰都不肯再先行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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