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教林平之使的那慘不忍睹的劍招,風蕭蕭實在看不下去了,心中暗自哀嚎:不知道青城派幾時來滅他滿門,要是天天看這兩人使這些爛招,還一副洋洋自得,我是高手的樣子,真的怕自己會吐出來。
好在青城派沒讓兩人等多久,不過數日光景後的一天傍晚,風蕭蕭就發現他們開始動手了。
青城派的人用催心掌之類的功夫,打死了一個镖師,身上并無外傷。然後将此人丢到了福威镖局院中的菜園裏。
可笑的是,那林震南竟然以爲那镖師是生了急病死的。之後更誇誇奇談,認爲自己手下雖有八十四名一流镖師,可也不能太過顯擺,打勝了别人也沒什麽好處,要和氣生财。
要不是風蕭蕭反應快,捂住了嶽靈珊的小嘴,恐怕她已經笑出聲來了。福威镖局一幹人等肯定是發現不了,但是青城派就說不定了,那餘滄海也勉強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
估計青城派的人也被林震南的一番話惡心到了,又打死了一名镖師丢在大門口。
更好笑的事情發生了,那镖局中人竟然認爲是四川惡鬼來索命。
嶽靈珊笑得差點沒掉下房去,幸好風蕭蕭反手點了她的穴道,不然這次連福威镖局的人都可以發現他們了。
風蕭蕭低聲說道:“你不要再笑了,等你平靜下來,我在解開你的穴道。”
嶽靈珊的一對大眼睛眨巴眨的,表示知道了。
風蕭蕭才繼續觀察院中的情況。
那林震南到底不是傻瓜,終于發現事情不對。仔細詢問了林平之,才知道他之前和青城派的人起了沖突,還殺了一人。
風蕭蕭一聽就知道是青城派設的一個局,就是故意找借口,好打上門來。
那林震南還笨笨的帶着幾個人去埋屍的地方去查看情況。果然,他剛走不久,就有幾個青城派的人出手砍斷了镖局門口的兩杆镖旗。
林震南回來後大怒之下,更是蠢的派出大量人手分散到城内查探情況。
林震南的一番幼稚的舉動,已然讓青城派摸透了虛實,他們隻留幾人守在門口,其他人想來都去追殺那些離開的镖師了。
風蕭蕭解開嶽靈珊的穴道搖搖頭暗自嘲笑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兩人守了一夜,到天色發白之時,青城派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回來了,還擡着不少屍體,想來就是那些四處巡視的镖師了。而林震南一家竟然還在睡覺,等到他們被驚恐的手下叫醒,那些镖師的屍體已經被丢在了大廳裏,共有十七具。
風蕭蕭搖搖頭,這青城派下手太狠了,餘滄海此人果然是心胸狹窄,睚眦必報。
林震南的夫人膽子倒是極大,拎着金刀,跑到院中破口大罵,結果被人一磚頭把金刀打得粉碎。當下也不敢再開口了,歎了口氣,回到了屋中。
風蕭蕭知道肯定是餘滄海出手了,青城派也隻有他有此功力。忙轉頭望去,果然看見一人身高不逾五尺,卻自有一股高手的氣度,形貌舉止,不怒自威。正跟身邊的弟子跟說些什麽。
那弟子轉身在大門外青石闆上,離門約十步之處,用鮮血寫了六個大字:“出門十步者死”。然後畫了一條寬約寸許的血線。
林震南發現此事之後,竟然派人一個一個的走出去,想試試是不是真的“出門十步者死”。
看到這裏連風蕭蕭都快暈了過去,是憋笑憋的。不過嶽靈珊畢竟年紀還小,見了這麽多死人,已經笑不出來了。
等到黎明時分,林震南又幹了件,真的是最蠢的事情:他将镖局上下一百多人都聚在院中,讓他們一起騎馬從北門沖出去,然後就用自以爲低的聲音,交待夫人和兒子偷偷向南行。
風蕭蕭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敢用腦袋保證,第一,餘滄海絕對攔不住,也不敢攔,一百多個騎馬向前沖的人。第二,院中可能隻有那些镖師武功太低,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風蕭蕭帶着嶽靈珊跟着青城派的人,而青城派的人全部跟着林震南一家三口,沒一個人去跟着那一百多個镖師。
風蕭蕭此時已經哭笑不得,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林震南自己作孽真怪不得旁人。
福威镖局所謂近百人的一流高手,全都練的是外功,可能在現代算得上是頂尖,但估計還比不上王鳳翔,更别提内功高手滿地走的現在了。不過福威镖局人數衆多,如果行事小心謹慎,青城派也拿他們無法。所以餘滄海才先用總總手段讓他們自亂陣腳,直到此時才亮出鋒刃,準備發出緻命一擊。
待到午時,以爲甩開追殺的林震南一家,竟然去了一家大道旁的小飯鋪打尖。估計這時青城派的人也忍不住了,幾十人全都湧了出來,排成數排,站到了小飯鋪的不遠處,并派了一個人前去尋釁。
那人和林平之鬥了幾招,然後一腳将他踹到了地上。
這時,林震南夫婦猛然拔出武器上前……上前……講道理。
餘滄海戲虐的笑了一下,低聲吩咐了幾句,就又走出三個人,走到林震南一家面前和他們……講道理。
青城派三人颠倒是非黑白,反把林震南三人說的啞口無言。然後才動手制住了他們。
風蕭蕭低聲對嶽靈珊笑道:“該輪到我上了,你呆在這裏小心戒備。”拔劍在手,運起嶽王神箭,一個直沖,便到了小飯館裏,然後左挑右點,片刻功夫,已然把青城派四人都制住了。
這時,餘滄海才帶着衆弟子趕來過來,大叫:“住手。”
風蕭蕭笑道:“我已經住手了。”
餘滄海聞言一滞,好一會兒才大聲問道:“你是何人,爲何要插手我們青城派的事?”
風蕭蕭忙一行禮道:“原來是青城派的俠客們,我還以爲是落草的小蟊賊,想要謀财害命,所以才路見不平,準備拔刀相助呢。”
林震南大喊道:“這位少俠,請你救救我們。”風蕭蕭瞥了他一眼,原來他還沒傻到家。
餘滄海報出門派後,見風蕭蕭持禮甚恭,笑了一下正想說話,卻越聽越覺得不對。正好林震南又大喊救命,他便陰聲道:“閣下看來真要和我青城派作對了?”
風蕭蕭大聲叫道:“你們明明是想謀财害命的毛賊,竟然還敢冒充俠義心腸的青城派高人,實在可惡之極,讓我來好好教訓你們。”說罷,不等餘滄海開口,一個飛身就沖了上去,使開“狂風劍法”,頓時“呼呼”聲大響,瞬間就掃倒了七八個青城派弟子。
餘滄海見狀大怒,拔劍向前一沖,長劍連點,“嗤嗤”的幻出條條劍光。劍招連綿不絕,中間連變招都沒有,隻有不停的進攻。
風蕭蕭卻是吃了一驚,他下山之前曾向嶽不群打聽過,青城派并沒有什麽高深的劍法,多是以配合輕功出手,講究一粘即走,一擊緻命。卻沒想到餘滄海卻使出這一套,一往無前,迅速密集的劍法。想來該是他新創的劍法,難怪他如此自信,傾巢出動的要來滅掉福威镖局。
風蕭蕭隻擋了十數招,就已經看穿了餘滄海的劍路,無非是仗着速度快連續出劍罷了。“嘿嘿”的笑了兩聲,迅猛的揮出數劍,直接劈散了他的劍光。
餘滄海原本以爲碰上一個初出茅廬,熱血未退的二愣子,但和風蕭蕭對了十幾招才明白,原來這是一隻吃人的猛虎。感覺對方劍上的力量迅速增大,速度也越來越快。他有心出聲,叫衆弟子先擒下林震南三人,可是就是被壓得開不了口。
風蕭蕭冷笑一聲,忽然使出金蛇劍法,立刻就在餘滄海身上割出了十幾個傷口,都是斜着劍拖開,将傷口拉的大大的,卻砍得不深。接着将身體一轉,又在他背後割出了十多個傷口,然後一腳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餘滄海直直往前飛去,全身的血飛濺出來,劃出一道血色的弧線,屁股向後,趴到了地上。
衆弟子慌忙将餘滄海扶起,卻被他一把推開,叫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風蕭蕭輕蔑道:“你也配問?你又是什麽人,可别告訴我你是餘滄海餘大俠。”
餘滄海這下總算明白了,他被面前的這人給耍了,顫聲道:“你……你有種就報上名來……”
風蕭蕭大笑着沖了上去,旋身一劍将圍在餘滄海身邊的衆弟子全都卷開,然後閃到餘滄海背後,朝他屁股又踹了一腳。看着他滿身鮮血的又趴到了地上,才學着他的口氣說道:“你……你有種就再問一遍……”頓了一下,見沒人接話,又說道:“既然不敢問,還不快滾。想死嗎?”
青城派敢滅福威镖局滿門,但風蕭蕭卻不能滅青城派,甚至不能廢了餘滄海,否則嵩山派肯定會以此爲借口向華山派發難,其他門派也不會站在華山派這邊。畢竟福威镖局最終沒有被滅門,華山派完全沒有借口爲他們出頭。
看着餘滄海不時回頭露出的怨毒目光,風蕭蕭暗下決心,一定要找機會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他喜歡羞辱别人,就不要怪别人羞辱他。
待得青城派的人都走遠了,風蕭蕭才走到已經震撼到說不出話的林震南一家三口身邊,解開了他們的穴道。三人跌坐到地上,喘着粗氣,半晌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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