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南點點頭道:“當年國姓爺打紅毛鬼,攻克台灣的時候,我也接觸過火器,确實難以正面對抗。不知道風少俠有何良策?”
風蕭蕭皺着眉頭,道:“除非我們的火器比他們更爲強大,否則他們一個不懂武功的人,隻要有一把火器,就可以輕易打死一個一流高手。”
陳近南道:“可是據我所知,火器發射速度較慢,而且不靈活,隻要能近身就很容易對付了。”
風蕭蕭歎了一口氣道:“我在海外呆過,曾見過十幾年前的火器,速度确實很慢。但我發現近幾年流傳過來的火器,發射速度加快了近一倍。要是再過個幾十年,想必武功就再無用武之地了。”
吳六奇不以爲然的說道:“我中原地廣人多,十個打一個,我就不信區區火器能夠抵擋。”
風蕭蕭擺擺手,道:“如果我來指揮,就把士兵分爲三排,第一排蹲下射擊後,便向後退安裝火藥。接着第二排上前蹲下射擊,最後輪換成第三排。循環罔替。無論你有多少人,除非火藥用盡,否則絕不會讓你帶兵沖到身前。”
陳近南和吳六奇都是滿頭大汗,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陳近南忽然拜倒道:“還望風少俠教我應對方法。”
吳六奇也恍然醒悟,風蕭蕭既知道這種方式,當然也應該知道怎麽應對。忙也跟着拜倒。韋小寶一看兩人都拜倒了,忙拉着雙兒一起拜了下去。
風蕭蕭忙将他們扶起後,說道:“正面對戰隻能看誰的火器多,并無良策。但是我們可以揚長避短,争取到時間,再緩緩圖之。”
兩人聽到前一句都是滿心失望,随即聽到後面又滿是期待。
陳近南叫道:“還望風少俠教我。”
風蕭蕭道:“羅刹人雖然人高馬大,但是都隻是粗懂搏擊之術,一個三流的好手都可以抵住他們十幾個人。”
陳近南道:“不錯,隻要失了火器,他們都是不堪一擊。”
風蕭蕭點頭繼續說道:“那麽如果派高手乘夜偷襲,行刺殺之術,斬起首腦,定可令其退兵。不過這種方法隻一兩次後,羅刹人也會找到應對方法。最根本的解決辦法,還是我們自己擁有火器。我就知道那鞑子皇帝早已聘請洋人傳教士南懷仁、湯若望爲他制作火器。”
韋小寶插口道:“我知道那兩個洋人,皇帝對他們很是看重。”
陳近南聽罷,豁然起身,道:“看來鞑子皇帝果然深謀遠慮。好!風兄弟我立刻就趕回台灣,一定要說服王爺制造火器。”當即就起身準備離開。
風蕭蕭忙叫住他道:“如今我們謀劃之事已成七八。定要小心鞑子皇帝收買内奸,我們行事要萬分小心。尤其是青木堂,他們在皇帝眼皮底下行事,小寶在宮中又經常與他們聯系,要是被鞑子皇帝發現什麽蛛絲馬迹,被他順藤摸瓜,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陳近南點點頭道:“我定會下令讓各堂都小心行事。至于青木堂,我會叮囑玄貞道人讓他多注意些。”
送走陳近南之後,風蕭蕭轉身道:“小寶,阿珂到了,你自己去找她。我近段時間都和吳香主在一起,可以通過他找到我。”
傍晚時分,風蕭蕭帶着雪兒和吳六奇準備離開,卻見阿珂也跟了過來,在她身後是一臉頹然的韋小寶和正擔心的看着他的雙兒。
風蕭蕭道:“阿珂你決定了?”
阿珂妙目低垂,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道:“求師兄幫我做主。”
風蕭蕭點點頭,道:“小寶,當你兩難之時,可傳消息我,我也一定幫你做主。”
韋小寶垂頭喪氣的應了聲“是”,然後依依不舍的望着阿珂,希望她能回心轉意。直到她行的遠了,再也看不見,又呆呆的站了半晌,才被滿臉心疼之色的雙兒拉了進去。
風蕭蕭一行四人風塵仆仆的返回了廣東吳六奇的提督府,接下來的一年時間,風蕭蕭都随身護衛着他。晚上就陪着雪兒一起練功,并把自己的武功都傳給了她。而雪兒也練了靜心訣,功力增漲也是極快。
經常呆在一起,兩人也就越發的親密,沒過多久,雪兒每天晚上便開始呆在風蕭蕭房裏入定。阿珂有時也會過來,向他請教武功,看見兩人親密,心中滿是黯然。風蕭蕭對她的心思也有所察覺,但此時他的心裏早已被溫柔乖巧的小雪兒填滿,并沒有對阿珂有所回應。但阿珂的性子單純堅定,仍是時不時的就去找他。
吳六奇知道風蕭蕭關心韋小寶,便把有關韋小寶的消息都讓風蕭蕭過目。鞑子皇帝派韋小寶去長白山祭天,其實是去攻打神龍島,結果他失蹤了大半年才回來。原來他去了一趟羅刹國,還幫羅刹公主當上了攝政王,導緻羅刹國高層動蕩,短時間内是無法插手中原了。消息傳來,讓天地會高層都松了一口氣。
諸事都已準備妥當,此時羅刹國的事情解決,更讓天地會衆人都覺得天意在手,所以準備近期就逼吳三桂造反。
正在天地會緊鑼密鼓籌備之時,風蕭蕭卻發現最近幾日,自己無論如何苦練,都無法再讓内力有一絲一毫的增加。他立刻想起袁承志也是一樣,并且十幾年都在設法解決,這一次更派何惕守和他來中原尋找丹方和藥材。也不知道他煉出的丹藥有沒有用,看來自己要抽空回去一趟了。
茅十八也有消息傳來,他現在東奔西跑,吳六奇也不知道茅十八在忙些什麽,看來隻能以後直接問陳近南了。
不久後天地會又傳來消息,鞑子皇帝派韋小寶到了揚州,準備修忠烈祠,以收買天下漢人之心。不能再等了,陳近南立刻下令逼反吳三桂,同時龐大的天地會開始迅速運轉起來。
吳六奇也更加的忙碌,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呆着軍營,清除忠于滿清的軍官,發動天地會的人鼓動士兵反清的情緒。風蕭蕭寸步不離的跟着他,甚至晚上也在他房裏打坐。
這天晚上,月明星亮,漫天銀輝四射,天兆大吉。吳六奇滿臉激動的走進提督府,諸事齊備,隻等陳總舵主一聲令下,就可全力發動了。多年的心願快要得償,這讓他心境再難平靜。進後院之後,侍衛都已離開,隻剩風蕭蕭一人在側。忽然聽到一聲爆喝:“狗賊!拿命來!”
吳六奇轉頭一看,就見三個青衣人從院牆上向自己撲來,速度之快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這時身旁的風蕭蕭大喝一聲,揮拳直射向那三人,隻見幾道人影快速閃動,拳拳相擊“砰!砰!”聲不絕于耳,甚至連地面都感覺到了震動。
風蕭蕭發覺和他正面相搏的是一個老者,功力和袁承志也相差無幾了,内力深厚,拳法威猛。另外一男一女也是了不得的高手,身法超快,接連想要越過他攻擊吳六奇。幸好風蕭蕭本就以速度見長,半步之内,心到拳到,才勉強抵得住。心下暗道,這定是二師伯歸辛樹一家。有心想喊出來,但因他們攻擊迅猛,他連續抵擋三人十幾招,又要護住吳六奇,已經快要力竭,根本張不開嘴。
那老者突然暴喝道:“破玉拳?你是華山派的?”并減緩了攻擊。
風蕭蕭覺得壓力一小,忙抽身後退,護在吳六奇身前說道:“晚輩華山風蕭蕭,不知前輩是?”并緩緩觀察三人。
那功力高強的老者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铄,一部白須飄在胸口,滿臉紅光,應該就是二師伯了;另一個老婦比二師伯略高,腰闆挺直,雙目炯炯有神,應是歸二娘;第三人卻是個痨病鬼模樣的中年漢子,又矮又瘦,兩頰深陷,顴骨高聳,臉色蠟黃,沒半分血色,隐隐現出黑氣,停手之後便咳嗽了幾聲,該是他倆的兒子歸鍾。
耳中聽得老者說道:“老夫歸辛樹,你莫不是那馮難敵的徒弟?不對,馮難敵遠不是你對手,你到底是誰?快說!”
風蕭蕭忙行禮道:“原來是歸師伯,家師袁諱承志。”
歸二娘喝道:“你說你是袁承志的徒弟?有何憑證?”
那歸鍾拍手笑道:“不錯,拿出憑證來,不然就打死你。”
風蕭蕭忙解下金蛇劍,抛了過去,說道:“這是家師佩劍,請二師伯過目,另外還有家師給二師伯的一封信。”
歸辛樹接過劍拔出一看,和歸二娘對視一眼,說道:“不錯,卻是我那小師弟的金蛇劍,你把信交給我。”
風蕭蕭掏出信,雙手遞了過去。二人一看,頓時喜動于色,歸二娘叫道:“果真是小師弟手書,确實是他的徒弟。”
歸鍾忽然搶過信來嚷道:“他是袁師叔的徒弟,就不能打死他了,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說着就在地上打起滾來。
歸二娘忙彎腰去哄他,歸辛樹質問道:“你既是我小師弟的徒弟,爲何又護着這個滿清走狗?”他原本是滿臉喜榮,說到這裏又是聲色俱厲。
風蕭蕭回頭道:“吳兄弟,這位是我二師伯……”說着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向二師伯吐露吳六奇的身份。
吳六奇大笑着推開風蕭蕭抱拳道:“原來是‘神拳無敵’歸大俠一家……”剛說到這裏,忽然一群士兵湧了進來,歸辛樹三人忙運功戒備。風蕭蕭看見小雪兒和阿珂也快步走了出來,搶到風蕭蕭身旁。
吳六奇大聲道:“你們都退下去,剛才是個誤會,這幾人是朋友。”
歸二娘喊到:“呸!誰和你這個狗賊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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