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和沐劍屏呆在屋裏焦急的等待韋小寶回來。小郡主是焦急中帶點期盼,她還是很相信韋小寶的。而方怡卻是複雜的很,心裏五味雜陳,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正在苦悶時,忽然聽見那個很少說話,隻知道練功的風蕭蕭正在叫她的名字。
風蕭蕭叫了方怡幾聲,可似乎她正在發呆,并沒有聽見。還是小郡主推了她幾下,她才回過神,疑惑道:“不知風少俠有何事?”
風蕭蕭道:“小寶隻是小孩子脾氣,見到喜歡的都想要占爲己有。”
方怡低着頭搖了搖道:“我已經發下毒誓了。”口中這麽說,但卻用手使勁攥着衣角。
風蕭蕭看着她的樣子,在心裏暗歎一口氣,說道:“你如果不願意,現在還來得及。小寶不是一個專一的人,你會受不了的。再說小寶逼迫你的手段并不光明,所以那些誓言你不用放在心上。”
方怡低頭哭了起來,小郡主湊過去張張嘴呐呐道:“師姐,原來你不喜歡小寶呀?那你怎麽還答應做他的大……大那個什麽呀?”
方怡隻是哭着搖頭。過了半晌她忽然擡起頭,抹抹眼淚堅定道:“隻要他救了劉師兄,我這輩子就跟着他了。”
風蕭蕭想一想說道:“你如果将來後悔,随時可以跟我說,我也會和小寶打好招呼。”
方怡沉思了一會兒,擡頭看向風蕭蕭,小聲道:“謝謝你,風……風大哥。”
風蕭蕭摸摸耳垂笑着道:“方姐姐,我可沒有你大。”
韋小寶中午就回來了,一進門就笑嘻嘻的嚷道:“大老婆、小老婆,老公我回來了,你們沐王府的那三人都已經出宮了。”兩女都歡喜起來,也不管他占自己的便宜,都忙追問詳細情況。
韋小寶大緻說了一下,轉過頭道:“風大哥,太後那個老巫婆又派了幾個人要帶我去慈甯宮,幸好被我将什麽就什麽的,把放走沐王府三人的事情全都推到那幾個太監身上去了。”
沐劍屏捂着嘴嬌笑道:“是将計就計了。”
韋小寶嘴硬道:“我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要看你笑的樣子,你笑起來真好看。”
沐劍屏紅着臉道:“誰讓你看了。”
風蕭蕭不理他們在那調笑,背着手來來回走了幾步,道:“小寶,那太後已經慌了,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些。”
韋小寶點點頭,又和兩女又說了一陣話,起身道:“風大哥,我要出宮裝作去找沐王府的樣子給皇上看,你一起來嗎?”
風蕭蕭點着頭道:“當然,我最近要盡量跟着你。”說完轉頭給方怡使了個眼色,就和韋小寶出宮了。
出宮了以後走了一會兒,風蕭蕭道:“小寶停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韋小寶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風蕭蕭,道:“風大哥有什麽事嗎?”
風蕭蕭盯了韋小寶一會兒,突然問道:“你會不會幫小皇帝對付天地會?”
韋小寶被盯的渾身不自在,突然聽到他如此問,大驚失色道:“當然不會。”
風蕭蕭收回目光點點頭,道:“我相信你。”
韋小寶吐出一口氣,道:“風大哥,你吓死我了。”
風蕭蕭又接着問:“那你會不會幫天地會對付小皇帝?”
韋小寶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道:“不會。”
風蕭蕭冷冷的看着他質問道:“如果他們都逼你呢?”
韋小寶愣了了半晌,臉色蒼白不停冒冷汗,使勁搖搖頭大聲道:“爲什麽都要逼我,都逼我……我就不做了。”
風蕭蕭冷笑道:“你不希望别人逼你,你自己卻喜歡逼别人。”
韋小寶緩過勁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疑惑道:“我沒逼誰呀。”
風蕭蕭道:“方怡!我告訴方怡,如果她後悔了,我保證讓她可以随時離開你。”
韋小寶沮喪的低頭道:“那她肯定會和劉一舟那個小白臉跑了。”
風蕭蕭道:“劉一舟他活不長。”
韋小寶歡呼一聲道:“我就知道風大哥會向着我的。”
風蕭蕭歎了口氣道:“現在我保證方怡能離開,以後一樣會保證你也能離開。”
韋小寶點點頭道:“風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啦。”
風蕭蕭點頭道:“走。”然後邊走邊問了下韋小寶救人的經過。
原來韋小寶是找侍衛要了些蒙汗藥,把所有人都叫去,在牢房旁喝酒吃飯,想要把把人都迷倒。正好有幾名太監奉太後的旨意,要韋小寶去見她。他靈機一動,便拉着那幾名太監喝了杯酒。把所有人都迷倒後,把那些太監殺了後,用化屍粉化掉,把劫獄的罪名嫁禍給他們。等到錢老本按照約定來送豬肉時,就讓三人假扮成侍衛,他又裝作挑剔錢老本豬肉不好,讓三人押着他出了宮。
正說着兩人走到了北京天橋附近,準備去茶樓聯系青木堂的人。忽聽得咳嗽一聲,有個人挨進身來,弓腰曲背,滿頭白發,正是“八臂猿猴”徐天川。他向兩人使個眼色,轉身便走。兩人跟在他後面。來到僻靜之處,徐天川道:“風少俠,韋香主,天大的喜事。總舵主到了!”
風蕭蕭喜道:“太好了,總舵主幾時到的?”
徐天川答道:“是昨晚到的,要我設法通知風少俠和韋香主,即刻去和他老人家見面。”
兩人跟着徐天川到了青木堂的一處落腳點,還沒進胡同,便見天地會弟兄們散在街邊巷口,給總舵主把風。進屋之後,一道道門也都有人把守。來到後廳,隻見陳近南居中而坐,正和關安基,樊綱,玄貞道人等人說話。韋小寶搶上前去,拜伏在地,叫道:“師父,你老人家來啦,可想煞弟子了。”
陳近南笑道:“好,好,好孩子,大家都很誇獎你呢。”
風蕭蕭也躬身行了一禮,道:“總舵主好。”
陳近南把風蕭蕭扶起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都聽他們說了,最近發生了不少事,你處理的都很好,特别是小寶,讓你操心了。”
風蕭蕭笑道:“我也是每日如履薄冰,總舵主既然來了,我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這時有守門的弟兄告知沐王府來拜山。風蕭蕭想到,等下肯定又要因爲哪個大明皇帝爲正統争起來,想到這裏心裏就有些膩歪。忙起身道:“總舵主,我有點疲倦,想去休息一下。”
陳近南雖然有些奇怪,但風蕭蕭畢竟隻是客卿,去留自由。便道:“那風少俠就進去休息一下,晚些再來找你。”
風蕭蕭點點頭和天地會群雄打了個招呼就進去了,到了廂房就開始練功,差不多過了一個多時辰,陳近南派人來找他。
風蕭蕭進門向陳近南行了一禮。
陳近南讓他坐下,道:“我看風少俠剛才并無疲倦之色,爲何不想見沐王府的人。”
風蕭蕭譏諷的笑了笑,說道:“你們肯定爲哪個皇帝是正統吵了起來。”
陳近南聽到他如此說,也不由苦笑道:“風少俠說的不錯,不過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和沐王府定下誓約,誰先殺吳三桂,就聽從誰的号令。”
風蕭蕭想了想,道:“這個目前不用考慮,吳三桂帶兵幾十年,絕不是武功高就能殺掉的,還是要看時機。”
陳近南點點頭表示贊同,又問道:“風少俠你急傳我過來,到底所謂何事?”
風蕭蕭把經書和碎羊皮掏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答道:“我發現了四十二章經。”
陳近南看向那兩本經書說道:“我也聽說過此事,說是關系到滿清鞑子的龍脈和寶藏,難道确有其事?”
風蕭蕭指着碎羊皮,道:“這就是從兩部經書的夾層中取出來的。有八本就可以湊成一張完整的地圖。龍脈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是寶藏卻可以武裝士兵。”
陳近南翻看着碎羊皮有些興奮,道:“滿清鞑子當年燒殺搶虐,聚集了大量财寶。這龍脈寶藏又是鞑子爲防止圖謀中原失敗,爲東山再起而準備的,應該會非常豐厚。取得了它,我們起事的把握又會大上了許多。風少俠可知其他經書的所在?”
風蕭蕭道:“太後應該有幾本。前幾天小寶向我求助,說太後想殺他。我便偷偷入宮,乘太後來偷襲小寶時打傷了她。可是我發現她用得是神龍島的化骨綿掌,且功力深厚。後來她又派人暗殺小寶,我打死那人後,就搜出了這本經書,而另一本是小寶之前得到的。”
陳近南驚訝道:“太後竟然會化骨綿掌,還要殺小寶。”
風蕭蕭點頭道:“她已被我打成了殘廢。不過我懷疑太後是神龍島的人假扮的,他們的目的應該也是經書。而且憑太後的權勢,肯定已經收集了不少。神龍島高手如雲,肯定不隻太後一人在宮中,所以我才一直跟着小寶。”
陳近南垂頭仔細的想了想,說道:“定是這樣,不然無法解釋太後爲何擁有深厚的神龍島武功,而且隻是暗殺小寶。肯定是怕如果事情鬧大了,被滿清皇帝發現她假冒的身份。”
風蕭蕭點點頭接着講道:“如果要去搶太後手中的經書,就會和神龍島發生沖突。這也是我在宮中多天,卻沒有去找太後的原因。”
陳近南低着頭,仔細盤算了一下,道:“如果能拿到寶藏,至少可以讓我們少奮鬥很多年。值得去冒這個險,你放手去做。我會提醒大家小心神龍島的。”
風蕭蕭點頭表示知道了,又提醒道:“總舵主,經書的事就不要外傳了,擁有四十二章經的人,一定會藏的很隐蔽,用普通的方法肯定找不到有用的消息,還會打草驚蛇。不如把這事交我和小寶。”
陳近南點頭表示認同,又贊道:“風少俠思維缜密,行事穩妥,小寶這次能救出沐王府的人,立下大功,想來少俠也出了不少力。”
風蕭蕭大笑道:“總舵主,你這回可走眼了,這件事全都是小寶一人做的,我在皇宮行動不便,根本沒幫上忙。以小寶的身份地位,以後肯定還會起到更大的作用。”
陳近南也笑了起來,道:“風少俠說的不錯,看來我們謀劃的方向是正确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可以開始挑動吳三桂造反。”
風蕭蕭搖搖頭,道:“小皇帝很聰明,在他實力不夠時,是不會動吳三桂的。我們還是要努力發展自己,等候時機再一舉發動。”
陳近南笑道:“多年的奔波,現在終于看見了曙光。真是多虧風少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