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已經死了。
他清楚地記得利劍刺穿胸膛的輕微快感和鮮血噴薄而出的溫熱,他們死在他的手下。
可是現在。。。
“是時間,還是幻境?或者更恐怖的生死輪回之道?”看着眼前充滿了生命氣息的三名壯漢,陳飛心中的疑惑與淡淡的不安快速地流動地,就在這時,邶英範又是微微一笑說道:“不知兄台如何稱呼?與那十年前蒙受不白之冤的烈家,又是什麽關系呢?”
爽朗的聲音将陳飛的思索打斷,但是這種情況下也着實由不得他細細思索,當即也隻能是抱拳一拱勉強笑道:“在下陳飛,與十年前的烈家着實沒有什麽關系。”
“那陳兄你又爲何犯險,來截殺這狗官?”
“無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雖然這刀拔得遲了時間。”微微一笑,陳飛對着那臉上疑惑的三人淡笑着說道,他之前在救下何元正之時也曾經說過這句話,此時說來,更有幾分感觸,聲音中不由地露出了幾分滄桑感慨的味道,邶英範等人暗一對視,心中的疑惑緩緩消去,而在其身後的倆人虛籠在兵器上的雙手這才移開。
十年前,京都烈家滿門遭戮,僅有七十三人得脫,這七十三人中,并無一十餘歲少年。
“哈哈哈哈,好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陳兄,你當真是真豪傑俠客!”豪邁一笑,邶英範贊歎地說道:“當今之世,能夠對我等拔刀相助之人實在是少之又少,今日得見陳兄,本應當是與兄痛飲百杯,但是兄弟幾人今日還有些事情要做,若是明天還有命回來,那定當與兄台醉上他個三天三夜!”
“再會!”
說完,也不留戀,猛地躍起到自己的坐騎背上,便是要駕馬離去,神色從容而堅毅,顯然是已抱死志,身後兩人也是同樣的動作和神情,令人動容,邶英範雙腿一夾馬腹,正要朝着大姜都城前進之時,一隻手臂卻突然伸出,牢牢地攥住了缰繩,巨大的力道令得駿馬都是身形一僵。
“邶兄你們這是。。。想要去何府複仇嗎?”陳飛看着邶英範,黑瞳當中閃過一絲古怪的光芒:“恕飛直言,大姜都城之中本身便是守衛森嚴,而何府當中簡直不遜色于龍潭虎穴,不但有三十六名手持破鋒矢的天機營精銳,甚至還有着劍修的存在,我看三位的武藝雖說非凡,但是面對這樣的陣仗恐怕也是力有未逮啊。。。”
“嘶~修士?!破鋒矢!!”
聞言,邶英範心中悚然而驚,臉上從容的面色盡去,唯餘驚恐——他此時倒并不懷疑陳飛欺騙他,畢竟對方剛剛才親自斬殺了何文正,根本沒有欺騙他們的理由,這個消息的分量之重,即便是曆經過無數生死的邶英範三人,一時也是失了分寸。
不提修士的存在,隻需要三十六名手持破鋒矢的天機營精銳存在,就可以讓他們之前的所有步驟成爲一個可悲的笑話!
邶英範面色一陣陰晴變化,按照陳飛的說法,他們此去絕對是十死無生,雖然來此之前就已經是把自己的性命抛在了路上,但是要是拼上一條命,卻也沒有半點效果的話。。。那他們的命也實在是太不值錢了些。。。
就在這時,一聲撲通大響,那名名爲烈天罡的刀疤男子竟是直接從馬背上翻身滾落,直接跪在了陳飛身前,滿是刀疤的額頭狠狠撞擊在地面上:“陳飛兄弟,您能夠知道這些,想必一定曾經進入過何府全身而退,小子命賤,也不敢奢求你能夠和我們一切去,但是還請您能夠把進入何府的仿佛告訴我等,讓小子能夠報得十年前大仇!”
“求你!”
砰!話音剛落,烈天罡便是狠狠磕頭在陳飛身前,雄壯的身軀低低付下,卑微以極。而在此時,名爲江信鷗的枯瘦漢子和邶英範也是滾落下嗎,朝着陳飛深深跪伏下去。“拜托陳兄!”
“我沒有辦法進入何府。。。”
看着眼前跪伏在地的三位江湖豪傑,陳飛沉默半響後才搖了搖頭回道,緩緩踏步向前,右手如同閃電般從江信鷗腰間拔出了長劍,劍鋒筆直而狹長,帶着一絲無法散去的血腥味。上刻兩字:血煞。
“不過,我可以讓你們報仇!起碼。。。。”手腕一抖,劍鋒微揚兩道淩厲的氣刃交擊而出,在陳飛身前犁出了深深的兩道劍痕,草屑微揚,模糊了江信鷗三人的視野。“我可以斬殺那一名劍修!”
三個時辰後,大姜都城,一座普通的木屋當中。
“陳飛兄弟,這些便是我們這一次潛藏進入的所有好手,一共三十多名,大姜都城守衛森嚴,我們分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全部進來,現在,包括我們三兄弟在内,所有人都全部歸陳飛兄弟你調遣!”陰暗的木屋當中,邶英範指着三十餘名漢子對着陳飛豪邁笑道,看得出來他在這些人中很有威望,這些漢子雖說目中還帶着深深的懷疑,但還是對着陳飛恭敬一禮道:
“我等,便聽從這位先生的調遣。”面色上恭敬十足,看不出半分失禮的地方,但是從他眼中的神色來看,陳飛有着相當充足的理由相信,這些家夥進入何府以後,絕對會直接把他所說的話抛在腦後,按照自己的方式行動。
而如果這樣的話,即便這三十人都是像邶英範這種水平的江湖豪傑,面對龍潭虎穴一般的何府,也絕對是隻能死得連渣滓都剩不下!這種情況,是陳飛絕對不願意見到的,他心中有種預感——要想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何府,是他必須前來的地方!
怎麽可能,讓你們随便就給我破壞掉?
嘴角露出了一絲危險的弧度,陳飛對着那名說話的漢子笑着問道:“你。。。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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