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天地間,唯有長劍在手。
這樣的男子,根本讓人無法提起敵意啊。。。
“師傅。”
而在霧氣化作的男子出現的一瞬間,那名神态慵懶的天道宗弟子便是神情一震,對着霧氣男子恭敬地一禮道:“您爲何出來了,弟子馬上便是可以處理掉這件事了,難道師尊您當真相信天河劍派的祖師出關了?”
“爲何不可能呢?”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随即越步向前飄動,對着神态驚愕的天河劍派胖劍客微微一禮又一次說道:“在下司馬緻遠,煩請這位道友爲在下通報一聲,在下願意領教一下天河前輩的劍術。。。”神态從容潇灑卻又遵循着完美的禮數,令得胖劍客神‘色’微微愕然,剛要應答,突地響起師兄在自己耳旁低聲吩咐的話語,幾乎已經到了喉嚨裏的話語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皺眉說道:“師祖現在在内殿當中,恐怕是沒有時間來管你這個貓貓狗狗的挑戰的,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在我天河山脈之下住下,待我派祖師處理完派中之事,或許會去見一下你吧。”
“哼~恐怕根本就沒有什麽天河劍派祖師吧!”白衣男子還不曾說話,那名天道宗的弟子便是冷笑一聲接過了話頭,眸子看着之前‘侮辱’自己師尊的胖劍客,森寒說道:“天河劍聖或者真的存在過,但是現在卻早已化作一片枯骨,魂飛魄散了!相較與我派中前輩,根本就是一個舍本遂末的傻瓜罷了!”
“放肆!”
還不等天河劍派諸人怒喝出聲,那名霧氣男子便是狠狠訓斥出聲,溫和儒雅的眉目豎起,卻有了幾分令人心悸的威嚴煞氣,看着有些不以爲意的弟子怒聲喝道:“天河劍聖前輩橫絕一世,手中一口靈劍天河挑遍了這北郡十三界的所有強者,未嘗一敗,氣度俨然又豈是你這小小頑童可以非議的!”說完,這名白衣男子也不顧自己臉‘色’有些難看的弟子,轉過身來對着胖劍客等人微微拱手,帶着歉意說道:“在下替孽徒的行爲對諸位道友陪個不是了,望諸位能夠原諒則個。另外,這位道友所說,在下亦是十分認同,那麽在下就在這山下住下,待得天河前輩何時出關,在下都願意承受天河前輩一劍,不過。。。”突然,白衣男子話音一轉,對着面‘色’稍緩的天河劍派諸人笑道:“爲了能夠讓前輩尋得到在下,我需要一物以做牽引,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啊?”
“這是自然。。。”胖劍客面‘色’稍緩——看眼前的模樣,這個靈體男子對于自家祖師乃是真正的敬佩,而且眼前遇到的麻煩似乎也是已經解決了,微微抿了抿‘唇’稍顯溫和地說道:“我派有靈器,名爲天河配,隻要先生還在這座天河靈山的千裏範圍之内,便是能夠清楚地受到對方所在之處,先生可持‘陰’配,待得我派祖師出關,便是可以循着‘陰’陽‘玉’佩之間的聯系尋找到先生,如何?”
“天河配?”微微呢喃了一聲,白衣男子很好地掩飾了自己臉上的驚愕之‘色’,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妥,不妥。。。天河配雖說神妙,但是在下乃是靈體之身,一般的器物在在下身周便是會效用大打折扣,如果要隔着千裏距離,恐怕隻有讓在下持着天河前輩的心血祭練之物才能夠找的到在下啊。。。”話語聲未落,便是令得胖劍客和柳景曜神情一僵——
在這偌大一個天河劍派,甚至于諸天萬界當中,天河劍聖的心血祭練之物也唯有一個,神劍榜第七位,靈劍天河!
“樂水,這些天河劍派的師兄弟們已經是答應了爲師可以取走一物以做牽引,還不去将這柄劍拾起?”果然,緊接着白衣男子溫潤如水的聲音便是響起,平和的聲音卻如同是毒蛇嘴中‘露’出的毒牙一般令得在場所有劍客神情劇變,胖劍客和柳景曜身形一動,便如同是瘋魔了一般沖了上去,但是一雙如‘玉’般的修長手掌卻是在此時輕輕一揮,渾身法力暴走的兩名劍客便是狼狽地倒‘射’飛去,嘴中鮮血大口大口地噴吐而出,雙眼當中滿是絕望。
而在所有人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目光當中,那名身穿青袍的慵懶男子則是興奮地走上前去,雙臂用力便是将那柄倒‘插’于地的靈劍天河拔起,古銅‘色’的劍鞘之上隐約有無盡星河聚散,其上以篆體刻畫着兩個大字——
天河!
這便是天河劍,天下修劍者無窮無盡,劍器之多,更是有如諸天繁星一般,但在着諸天繁星之中卻有三十三顆星辰的光芒将其他的一切都掩蓋了起來,飛龍,元武,白岚,雅秋,詩‘波’,涵容,永甯,飛星,煌武,鵬飛,綠巧,山萍,雁菱,淩煙,千陽,醉芙,涵忍,英縱,嘉‘玉’,正初,元青,正浩,鴻振,雅逸,谷柔,寒巧,靈晴,天蕾,笑梅,修遠,元魁,陽朔,以及。。。天河!
視爲萬界神劍榜!而天河劍,名列第七位!
靈劍天河,諸天萬界無盡劍修,無盡劍器,位列第七!
如此神劍,而此時卻是屬于自己的,令得那名名爲樂水的青年神情再也保持不住之前的潇灑從容,眼角眉梢盡是掩不住的興奮之‘色’,右手輕輕握住劍柄,蘊足了法力猛力一‘抽’,但是長劍卻是紋絲不動,令得他臉上的神情登時一僵,随即不信邪似地一次又一次地用力拔劍,但是這柄神劍榜上排名第七的名劍卻是如同與劍鞘何爲一體了一般,沒有半點動彈,令得樂水臉上神情越發難看。
“呵~癡兒啊。。。”
就在這時,一聲輕笑聲在他耳邊響起,不知何時那名霧氣凝聚的白衣男子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看着他微微搖了搖頭失聲笑道:“天河劍哪有這麽好拔的,如此神劍,唯有其主人才能夠拔起,或是。。。”
“借由天地靈火。”
淡聲笑語聲落下,令得萎靡不振的天河劍派諸人面‘色’越發鐵青一片,而樂水臉上的眸子卻是越發明亮了起來——他很明白師傅的意思,隻要回到天道宗,租用宗内的靈火爐,便可以将這柄神劍當中的神識印記盡數化去,到那時這柄帶有無數傳說的靈劍,便是徹底屬于他自己的了!
“那麽,在下便是自此下山了,天河前輩在此,那麽這天河靈山自是屬于前輩所有,待得天河前輩出關之時,在下自會雙手奉上長劍,受當年的劍聖一劍,樂水,走!”
“是,師尊!”
興奮的低喝聲中,兩名男子便是在所有劍客目眦‘欲’裂的注視之下轉身離去,胖劍客手掌緊緊地握起,殷紅的鮮血滴答滴答地落下,但是他卻沒有在意,隻是雙目赤紅地死死盯着兩人的背影,對方極盡羞辱之能,但是祖師卻一直沒有出現,難道,是我等猜錯了,那人,根本不是祖師爺?煞白的臉上神情越發悲憤無力,突地長嘯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肥’大的頭顱向着大殿之處猛地磕下,連連悶響聲中,血迹瞬間便在青石闆上染上了血‘色’,柳景曜神情一頓,随即也是猛地跪在地上,接下來是小北,近百名身穿血‘色’劍袍的劍客都是跪在地上,朝着那古樸的大殿磕頭不止,臉上盡是悲憤之‘色’。
恨!恨吾等身爲弟子,卻保不得先輩基業!
恨!恨前輩威名不再,後人隻能苟延殘喘!
恨!恨吾等身爲劍派弟子,卻不能與敵偕亡!不能與敵偕亡!不能,與敵偕亡!
一聲聲悶響聲,一雙雙血目,一張張屈辱痛恨的面龐,令得剩餘的金剛寺佛修面容盡皆動容,身形拘偻的見不得大師低聲喧了一聲佛号,轉身離去:“千年恩怨歸天河,劍光酬酢,蘸血爲畫。。。當年的劍聖,終究是隕落了啊。。失去了天河劍這一個鎮壓氣運的神劍,天河劍派也隻能夠越發沒落下去了。。。阿彌陀佛。。。”
身穿黃‘色’勁裝的佛修次第轉身離去,離去之時,盡皆雙手合十微微俯身以表尊重之心,大殿之前,近百劍客劍袍染血,跪于青石之上,将那高傲的頭顱狠狠磕下。
咚!咚!咚!
突地,那名胖劍客動作一頓,随即猛地長身而立,此時‘肥’碩的額上已然血‘肉’模糊,雙手用力,将身上已然盡數染血的藍白劍袍解下,‘露’出了一聲白‘色’裏衣,小心翼翼地将劍袍放在地上,胖劍客斜持着黑‘色’的巨劍轉身猛地踏步離去,身上一股慘烈之氣沖天而起,在他身後,近百劍客齊齊解下劍袍,腰間長劍嘶鳴着厲嘯出鞘,踏步前行,雙目赤紅如鬼,渾身白衣,無盡慘烈決絕之氣。
殿前扣首三十三,劍袍落地,此生再不是天河劍派之人!
吾等所做所爲,與劍派無關,唯代表,我一人一劍!
長劍嗡鳴之處,有白衣劍客散發持劍,雙瞳當中,盡是無邊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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