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象征着亞瑟王君權天授的黃金長劍毫無花俏地劈斬了空氣,被撕裂的氣流在寶具風王結界的作用下附着與劍鋒之後,宛若時追逐着王者旌旗的軍隊一般,令得阿爾托利亞劈斬的劍勢越發澎湃,但是這驚心動魄的一劍卻無法令得她的對手有一絲半毫的驚駭,同樣是奢華的金色,禁忌的魔槍在迪盧木多手中幾乎化作了疾風暴雨一般,即便沒有破魔之紅薔薇那般視魔力爲無物的強大力量,但是迪盧木多那從無盡殺伐戰場之上磨練而來的技藝卻輕易地彌補了寶具本身的差距,森寒的槍刃以一種極端迅捷的頻率擊打在誓約勝利之劍的劍刃之上,與saber生生打成了平手的局面!
同樣的黃金寶具以驚人之極的速度相互碰撞着,激蕩而起的勁風尚不及發出凄厲的尖嘯便被緊接着舞動而來的兵器所絞碎,遠遠望去,如同是一出無聲的舞蹈般令人不由地有些心醉神迷,但是作爲‘舞者’的兩位英靈臉上卻沒有一絲與之相襯的優雅從容,無論是迪盧木多那俊美如妖的臉上,還是少女嚴肅認真的臉龐,充溢着的是混雜了絲絲恐懼的興奮之色——
敵人是同樣爲人類所頌唱的強大勇者!
千錘百煉的武技幾乎沒有一絲破綻與花哨的動作,一招一式盡皆死戰之意!
相比于武技而言毫不遜色的意志,以及雙方所共同侍奉的騎士之道!
這真是無可比拟的完美戰鬥,縱死無憾,唯酣戰耳!
持劍伫立在戰場之外的陳飛感知着這場戰鬥,即便此時不過隻是英靈之軀卻也有一種熱血沸騰之感。恨不得拔劍沖上,參與到這一場榮耀之戰當中!但是卻正因如此,陳飛反而更加沒有資格去打斷那陷入戰鬥中的兩人!
擾亂騎士之間的決鬥,乃是對于雙方榮耀最爲惡意的挑釁!
沸騰的鮮血在體内咆哮不休,陳飛五指虛握在劍柄之上微微律動着,本應當沉靜的臉龐之上滿是興奮之色。但是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魔力波動在虛空中突兀地出現,其純粹程度令得陳飛神情一僵——
糟糕!這是。。令咒之力!
噗呲~
幾乎是在陳飛感知到不對勁的同時,鋼鐵刺穿血肉的聲音便在空氣中清晰的響起,毫無征兆,毫無脈絡——豔麗的紅色薩滿了大地!交戰的雙方都在同一時間愕然地睜大了眼睛,就連迪盧木多本人都對這樣唐突的結束而滿是驚愕不解,或者說,他的驚訝駭然才是最爲強烈的——
那種突如其來毫無防備的劇痛和深沉的絕望。。。
迪盧木多呆呆地凝視着将黃金色的槍身染成猩紅之色的血液低落在地面之上。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都不能夠相信,但是那身體深處傳來的痛苦卻清晰而且肯定地将那個令人絕望的答案傳達給了英雄。。。
這些刺目的殷紅,乃是他,光輝之貌,迪盧木多的血液!
自己的愛槍刺穿了他的心髒,而将那蘊含着強大詛咒的槍刃刺入他自身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雙手!即便這根本不是他的意志。他的魔槍刺穿的理應是saber的心髒,而能夠刺穿。理應刺穿他心髒的,應該是saber的寶具!
完全無視了他的鬥志與信念柄從他的身上肆意地剝奪一切。。。這種強大的力量非令咒莫屬!
“啊啊啊啊!!”
宛若厲鬼般的悲鳴聲中,從迪盧木多瞪大的雙瞳當中流出了血色的淚水——
對于這位悲慘的英雄而言,這是。。。第二次被主君所謀殺了!
正是爲了颠覆那不幸的結局,他才有這這無比強烈的渴望從英靈王座重新返回了凡間,渴望着重新踐行騎士應有的忠義之道。爲了主君的勝利而戰,直至此生身死之時!這麽簡單的執念,可是他得到的結果卻不過隻是悲劇的重演——隻是再一次完全體驗了那絕望與悲傷!
“你們。。。那麽。。。”
因爲無法忽視的重創而跪倒在血泊中的英靈擡起了臉,用那雙被鮮血所染的血色眸子死死盯着saber,努力用着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那麽想要獲得勝利嗎?如此想要獲得聖杯嗎?連我。。。唯一的真心祈願都要踐踏。。。saber。作爲騎士的你難道不感到羞恥嗎!”俊美如妖的臉龐因爲憤怒和血液而扭曲,猙獰的模樣如同複仇的厲鬼,憎惡,絕望在心中燃燒,瀕死的迪盧木多已經失去了理智,腦海當中唯有眼前的saber,master,還有。。。
這世界上的一切,咆哮出了撕心裂肺的怨念!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絕對無法饒恕你們!被名利俘虜、貶低騎士容耀的亡者們……就用我的血來污穢那夢想吧!我詛咒聖杯!詛咒你們的願望成爲災厄!等你們落入地獄的大鍋之中時,不要忘記我迪盧木多的憤怒!”他在逐漸失去實體、變爲朦胧影子崩潰的過程中,直到消失的最後瞬間都在叫喊着詛咒的言語。那裏已經沒有光輝的英靈身姿,隻剩下吼叫着怨念的惡靈之聲。
以榮耀的意志和追求而爲人稱道的英靈,在此處,以惡靈的痛苦之姿退場!
“lancer。。。”雙手似乎是再無力承擔那柄象征着騎士王榮耀的長劍,黃金寶劍的劍尖無力地低垂在地,少女翡翠般的眸子裏面滿是痛苦之色——作爲騎士王之名而傳唱與後世的英雄,卻以着最爲卑劣的手法在榮耀的決鬥中獲勝!何等諷刺!
但是就在這時,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不必如此痛苦,saber,此事不一定是你的master所爲!”黑發的英靈斜持着長劍,面對着lancer消失的方向。蒼白的臉龐之上滿是陰沉之色——
不應該啊!劇情到現在已經是被完全打斷了才是。。
迪盧木多的master怎麽會依舊下令要求lancer自裁的,這不可能啊!
“啊,對。。。對啊,也還不一定是切嗣做的!”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saber有些慌亂地自語道,随即便通過心中的契約高聲呼喚着自己的master。
“切嗣。。。切嗣。。。”
微微皺了皺眉。從自己的英靈那裏傳來的呼喚令得衛宮切嗣有些心煩意亂,而在這個穿着破舊風衣的男人面前,一個金發青年跪躺在大片的血泊當中,懷抱着一個神情慌張的冷豔女子,那張不複平日裏從容的蒼白臉龐死死盯着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有些許頹廢的男人,有些虛弱,或者更恰當些是還有着點點祈求之意地說道:“衛宮切嗣,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給lancer下令了,此時他也已經自裁了。那麽,你的強制術式就。。。”
“嗯啊,沒錯,已經成效了!”毫不在意地給予了回應,切嗣抖動着手中一張羊皮紙,其上用魔術符寫成了短短幾行完美型術式文書,也是此時金發青年的最後生機!
束縛術式:對象——衛宮切嗣
以衛宮的刻印命令:以達成下列條件爲前提:誓約将成爲戒律、無一例外地束縛對象是也:
誓約:
針對衛宮家第五代繼承者、矩賢之子切嗣,以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以及索拉.娜澤萊.索菲亞莉兩人爲對象。永遠禁止殺害、傷害之意圖及行爲。
條件:
用光所有的令咒,讓色rvant自我了結!
自我強制證文——在勾心鬥角的魔術師社會裏。定下絕對不能違反的約定時所使用,最鐵面無私的契約咒術之一!
使用自己的魔術刻印機能強加于本人身上的強制詛咒。其在原則上取有任何手段都無法消除的效力。即使使用者失去了生命,該魔術刻印也會束縛着死者的靈魂,而不會代代的繼承下去,是非常危險的魔術。對魔術師來說,遞上這證文的交涉。實際上意味着最大限度的讓步。
雖然對凱奈斯來說不是很常見的東西,但其在書面規則上的确正式而且沒有任何疏漏。用宣示者本人之血記錄的署名明顯有着魔力的脈動,證明咒術已經成立,正發揮着機能。也就是說——當證文後半部分記述的條件成立時,那個男人——衛宮切嗣将放棄一部分自由意志。契約将成爲不可能解除的詛咒而被确定下來。
撚着紙卷的手指随意松開,那張代表着生機的羊皮紙輕輕地飄落在凱奈斯身前,很快就染上了一層殷紅之色,“我已經無法再殺死你們了。。。”說着,男人緩緩向後退去,一邊從口袋裏面拿出香煙點燃。
“對我來說。”
下一瞬,鋼鐵嘶吼的聲音便在這個豪華的房間内瘋狂炸響,隐藏在陰影當中的久宇舞彌平靜地按下了手中的扳機。
倒在血泊當中的兩人被突擊步槍的瞄準器所捕捉,無情地暴露在全自動射擊的彈雨之中。對于既沒有月靈髓液的保護、也沒有色rvant挺身而出的兩人來說,5.56mm高速彈雨的洗禮如同無法逃脫的死亡之風。魔術師和他的未婚妻在他們過去極端輕視的子彈的淫威之下,全身撕裂倒在了地面上。殷紅的血液宛若是決堤的河水一般覆蓋了地面之上,或許是巧合,正正在頹廢男人腳前頓住了。
如同,是在恐懼着一般。如同它曾經的主人——
光是懷疑作爲魔術的自我強制證文是否被作了手腳,卻看漏了重要的契約内容背後隐藏的陷阱,最終奪走了天才魔術師的命運。
“嗚……啊……!!”
作爲毫無才能的普通人,索拉在幾乎沒有任何痛苦感的瞬間便斃命在了子彈掀起的風暴之下,而作爲魔術師存在的凱奈斯,固化在他身上的魔術刻印給予了他更強些的體魄,即便是已經被瘋狂咆哮的子彈達成了馬峰窩,這個一向驕傲的魔術師也還尚未停止呼吸,全身受到多處緻命傷,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可就算是剩下數秒的生命,如果要默默忍受死亡的痛苦來度過的話,那也是漫長而殘酷的時間!
“……啊……殺……、……殺了我……”
“抱歉,那是無法履行的契約。”
無視了腳邊微弱的乞求聲,名爲‘魔術師殺手’的男人一邊轉身朝着房間的出口平靜地走去,一邊用冷淡的聲音回答着,指間夾着的香煙被随意地抛在了血泊當中,火焰的色澤被血液所浸濕,緩緩熄滅,一如,凱奈斯那逐漸消失的生命之火。
“舞彌,現在。。。回旅館!”
“是,切嗣!”
轟轟轟~
宛若野獸的嘶吼聲中,一輛看起來充滿了力量感的機車在道路上快速行駛着,在騎士完美的操控之下展示出了種種不可思議的動作,但是令人更爲驚駭的卻是,操控着這隻狂暴野獸的竟然隻是一個看起來十分俏麗的嬌小少女,肅然認真的臉龐之上滿是焦急之色,流沙般的金發幹脆利落地束成了一束馬尾,在風中飛舞着。周圍的景物快速地拉成了一道道模糊的線,随即後退到了視野之外,突然地,一棟熟悉的建築出現在了少女瞳中,在那雙翡翠般的眸子裏引發了一抹明亮的光芒。
到了!
嗤~
在高速行進狀态下的橡膠輪胎與地面劇烈的摩擦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随意松開這輛在路上随意尋得的‘坐騎’,阿爾托利亞嬌小的身軀輕輕躍起,還不等落地便扭轉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向了這棟看起來算得幾許奢華的旅館,以英靈的速度不過是幾息時間便沖到了四樓的一間房間面前。
伸手輕輕扣了扣緊鎖着的門,但是讓得少女心不住往下沉的卻是,這間門内沒有一絲聲息,更不用說是那個女人溫柔的應答聲了,深深吸了口氣,少女低聲抱歉了一聲,纖細的手掌輕輕按在了門鎖上,不見用力,那緊鎖的木門便在魔力的湧動下碎裂倒下,緊趕了兩步走到室内,映入眼簾的情況令得少女瞳孔猛地收縮——
那刻畫在地面上的魔法陣一如往常,但是平躺着的‘公主’卻已然消失不見,被驗證的忠告令得‘騎士’的心髒猛地緊縮,發出陣陣抽搐般的痛苦。
“saber啊,你可知道,愛麗絲菲爾的真實身份嗎?”在殘破的戰場上,黑發的英靈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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