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傳說而現世的英靈,每一次的碰撞都如同是無數兵刃的怒吼,震蕩而出的空間漣漪将周圍的大地生生削去了一層,汪洋爲之震蕩,天空被肆虐的魔力撕裂,僅僅是餘波便讓人有着地獄降臨的錯覺。`
“不愧是在曆史上縱橫了一個個時代的英雄豪傑們啊,如此威力,當真是令人向往不已!”惬意地靠着皮椅之中,修長的手指将杯中紅酒漾出了血腥的色澤,威嚴有度的中年男人感知着那清晰到完全不需要感知的魔力潮汐,充滿了贊歎之色地微微感慨出聲。
“你不必向往的,時臣。”
傲慢的聲音從空曠的房間中出現,而與此同時,奇異的光輝籠罩了這座豪華的房間,明明一切裝飾都不曾有過一絲半點的變動,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便如同是一個地方貴族的大廳驟然化作了王的宴廳,沉澱在歲月當中的高貴與奢華令得整座房屋都蔓延着令人贊歎不已的氣度,而這一切,都隻是因爲出現在房間中的那一道身影——黃金色澤的铠甲,俊美到令神都會爲之傾心的容顔之上帶着永恒的高傲,那雙眸子如同是燃燒着紅蓮之火般,泛着猩紅的色澤。
修長的手掌慵懶地扶着下颔,吉爾伽美什淡淡地說道:“英靈,是作爲英雄而爲世界所承認的存在,你的所作所爲,可是完全沒有成就英靈的可能啊,明白嗎?時臣!”
“偉大的王,在下自然明白。也并沒有成爲英靈的打算。”将手中的酒杯輕輕放在桌上,遠坂時臣起身對着英雄王神态恭敬無比地俯身行禮,無論是從動作,還是那内心深處的感情,都是如此——作爲執着于魔術師高貴血統的他而言,當面對更爲尊貴的存在時,保持臣下之禮是自然而然,甚至于就是遵循自身之道的行爲。哪怕,這個存在是他的色vant。
“不過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卻根本不是必須要成爲英靈啊,作爲一名魔術師,能夠籍此而一睹世界根源的存在也能夠變得更爲強大的吧~”微微擡頭。中年魔術師微笑着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憑借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奇迹’,去接觸到世界的根源,古老到被現代的魔術師們棄若鄙履的大願,正是遠坂時臣,所執着一生的追求。
哪怕代價沉重到完全無法被常人所接受。哪怕可能會直接消失在這個人類的世界。。。
甘之如饴!
“愚蠢!”
對于自己master那近乎于狂熱的追求,吉爾伽美什嗤笑着給予了自己的評價,半躺在沙上的身形緩緩消失,但轉瞬已經出現在了遠坂時臣身後,肅殺的铠甲撞擊聲輕輕一頓,王者猩紅色的眸子淡淡鎖定了遠處如同是煙火晚會般的天空,罕見地出現了一抹興趣之色。`
“有意思。。。不過是一隻肮髒的野獸,卻也能夠做到如此地步嗎?或許今天可以讓我稍稍盡興一下啊~”
傲慢的聲音當中,英雄王化作了靈體狀态,消失在了遠坂時臣面前。令得中年魔術師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之色,微微搖了搖頭歎息道:“雖然獲得了最爲強大的英靈,但是這樣唯我獨尊的性格,加上自主行動的能力,還真是有些令人頭疼啊。。”
說着,遠坂時臣也動身走向了地下魔術工坊,但是就在這時,一陣赤色的光輝從魔術師的桌子上出現——那是一枚很是不小的水晶球,若是平日裏必定能夠在陽光下折射出誘人的光輝,但是此時卻如同隕星一般散着火焰般明亮的光輝。令得遠坂時臣的面色霎時一變——這顆水晶球,與遠坂家宅防禦用的魔術結界相連,如此反應,必定是有什麽人對着魔術結界動了攻擊!
近走兩步趕到了書桌前。袖袍一抖,那激烈的赤色光芒緩緩平息了下來,一副如同全息影像的圖景在水晶球之上浮現而出,在遠坂家宅豪華的花園之前,對手出現了——那名男子站在那裏,并不打算隐藏。因痛苦而扭曲,僵硬的左半邊臉龐如同僵屍一樣,燃燒着濃濃憎惡之火的右眼則如同惡鬼!
“間桐。。。雁夜!”
啪嗒~
即便是已然有十年歲月不曾全力出手,即便身上背負着數十斤重的狙擊槍,但是那個男人卻依舊動作敏捷而矯健,如同是豹子一般無聲地在房屋屋頂之上躍動着,每一次落腳卻都隻生一點近乎于無聲的輕響,在這魔怪肆虐,英靈大戰的情況下,這一絲微弱的聲音沒有激起任何人的注意。
噗呲~一隻魔怪将一名十餘歲的少女撲倒在地,幾乎是一瞬間便有更多扭曲的魔物撲了上去,急促的慘叫聲後,殷紅的色澤沿着地面緩緩流淌。。。這樣的畫面在一路上已經見過了不知多少,人類無助的慘叫和悲鳴聲被灌注入男人的雙耳當中,極端的痛苦令得他的心髒都在不住地抽搐着,但是即便如此,男人的動作卻沒有一絲的猶疑和變形,依舊冷峻而高效地向着冬木市入海口,戰場所在之處前進着。
。。人的生命是無比寶貴的,所以,能夠和生命所比較的,也唯有生命,如果此時停下來救人的話,那麽因爲拖延的這些時間,将會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
。。這樣,天平是不平穩的,這樣不對。。如果說,面對着生命的抉擇必須要放棄一方的話,那麽,隻能懷抱着無比的痛苦,放棄人數更少的一方。。
堅定着心中的道,衛宮切嗣快地從高樓屋宇之上縱躍離去,漆黑的風衣,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濕潤的血色,在街道之上,已經被魔怪所包圍的少女睜着空洞的眼眸看着天空,虹膜之上,似乎還殘存着黑衣男人冷酷的背影。但是轉瞬,便被天空中墜落的水光所打散。
“下雨了啊。。。”
趴在别墅二樓的大窗戶上面,少女紫色的眸子看着窗外的景色怔然呆——明明應當是明亮的清晨,此時已經被漆黑的墨色所取代,沉浸雨幕當中的城市被凄厲的慘叫悲鳴聲所籠罩,如同是在哭泣着一般。但是這座顯眼的房屋卻是十分異常地依舊平靜,與外界混亂的城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仔細看來,在别墅周圍。早已被漆黑的魔物之血所覆蓋,魔術世家,三禦家之一的間桐家宅,即便已然沒落了下去,但是那防護用的魔術結界。卻依舊不是低劣的魔怪可以突破的。
感受着遠處傳來越恐怖的力量碰撞波動,少女黯淡的眸子裏面閃過一絲擔心的光芒。
“雁夜叔叔早早地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到了哪裏,那個叫做assas私n的大哥哥也是,之前不是隻要心裏默念名字,就可以和大哥哥說上話了嗎?可是現在爲什麽沒有了一絲反應呐,而且,這種魔力氣息已經越來越可怕了。。。不會。。遇到什麽事情了吧。。。”
擔心地眺望着遠方被魔力潮汐所照亮的天空,少女眼中的擔心越來越重,輕輕搖了搖下唇。櫻輕輕舉起了纖細白皙的右手,小心地自語道:“雁夜叔叔說,如果遇到麻煩或者大哥哥需要幫助了,就可以使用這個。。。令咒的吧。”
白皙的手背之上,猩紅色的光芒緩緩亮起,其數目并非正常的三道,而是。。。
五道!
猩紅色的令咒符文在快移動的男人手背之上閃過炫目的光輝,憑借着遠一般魔術師的強大身體素質,衛宮切嗣不過用了幾分鍾的度便從市區趕到了相當偏僻的戰場之上,輕輕喘息着。切嗣的身影停在了在距離英靈直接交戰處十裏左右的一座樓頂之上,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右手一個翻轉,被負在背後吉他盒一樣的物體便出現在了男人手中。咔吧一聲輕響木盒被輕輕打開,露出了森寒而入充滿殺氣的金屬。
華瑟a2ooo型半自動狙擊步槍,在這個時代已經是熱武器的極緻,使用點3oo溫徹斯特口徑彈,擁有着過一千米的有效射程,是世界上現存的最高級也是性能最好的來福槍。最爲有着“魔術師殺手”這樣惡名的切嗣,之所以被正道魔術師們所排斥,主要原因便是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最爲高效而精準地殺戮而已,身爲魔術師的驕傲在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到一絲半點。
肅殺的金屬鳴響聲中,這柄優雅的殺人利器在切嗣手中完成了組裝,手腕微擡,修長的槍身便緩緩探出,達到了世界上科技巅峰水準的夜視鏡将遠處的所有圖像投影到了切嗣虹膜之上,但是男人卻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遠處澎湃出恐怖威力的戰場,槍口微轉,将一名呼吸急促的青年收入了視野當中,注視着那堪稱秀麗的面容之上那病态的殷紅之色。切嗣的雙瞳微微眯起。
“。。。caster的master嗎?找到你了!”
輕喃聲中,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向了狙擊槍的扳機。
轟~
紅蓮一般的火焰在灼目的光輝中肆意綻放,掀起了一股狂暴的氣浪,本就在過去一年間受盡了折磨的消瘦青年在這股氣浪當中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直接便被狠狠吹飛,在空中狼狽地轉了幾個圈以後狠狠地砸落在地,激起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而在雁夜身前,姿容威嚴的中年魔術師保持着完全垂直的直線軌迹,如同落羽一般以着優雅莫名的姿态輕盈落地,華貴的衣物,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絲毫不亂——
借助對于重力操作與氣流控制的自律下降,對于熟練的魔術師而言并不是什麽難事,或者應該說,熟練程度時因姿勢的優美程度來劃分的,而遠坂時臣這般優雅的模樣,簡直堪稱是魔術師的典範,即便是來自‘時鍾塔’的魔術師精英也唯有贊不絕口。
但是他面前的對手卻已然是一個異類,出生于間桐家這樣的魔術名家,卻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對于魔術的崇敬和憧憬,敬畏變成憎惡,羨慕化作憤怒,對于目睹了櫻這一年所經曆所有痛苦磨折的間桐雁夜而言,時臣的從容優雅,該受到最惡毒的詛咒!
“放棄了魔術之道,卻對聖杯仍有迷戀,還以這幅樣子回來。。。你一個人的醜态,足以使整個間桐家族蒙羞!”帶着高高在上的嘲諷語氣,時臣對于那急促喘息着的青年下了判決,但是雁夜卻沒有在意,狠狠喘息了一下後扶着地面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對着對面的中年魔術師低沉地問道:“遠坂時臣,我來這裏隻是爲了問你一句話。。。爲什麽,要将櫻托付給間桐髒硯?”
“什麽?”意外的問題令得時臣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這是現在的你應該關心的問題嗎?”
“回答我,時臣!”
皺着眉頭看着對面變得極爲激動的青年,時臣歎了口氣,肯定地說道:“不用問也應該清楚,我隻是希望我的女兒們能夠有着幸福的未來而已!”
“什。。。麽?”
難以想象的回答,令得心中做好了無數準備的青年大腦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而在青年呆住的同時,時臣一句用着肯定的語氣平淡地訴說着他心中的想法:“得到雙胞胎的魔術師,都會出現同樣的煩惱——魔術回路隻能傳承給其中的一個孩子,也就是無論如何,兩個孩子總會有一個淪爲平庸之輩,爲了能夠延續孩子們的天賦,唯有将其中一人作爲養女送出,因此,髒硯先生的請求無疑是上天的恩賜,作爲創造聖杯的三家之一,達到根源的可能性要比平常魔術師更大,這樣的話即便我無法完成,也還有凜,凜無法完成的話,也還有櫻,不管如何,總有人繼承遠坂家的夙願!”
爲了。。不變的平庸?上天的恩賜?幸。。。福?
在時臣話語聲中,雁夜的思維緩緩回歸,但是轉瞬便被憤怒的火焰所焚燒——這個家夥。。。這個家夥。。。怎麽可以不動聲色地講述着這樣絕望的事實!
強壓着幾乎要将整個人點燃的怒火,雁夜咬牙說道:“同時以根源作爲目标,是想要讓兩姐妹。。。互相争鬥殺戮嗎?”
面對着青年憤怒的斥責,時臣失笑出聲,随即搖了搖頭冷淡地說道:“即便導緻了那樣的結局,對我族末裔來說也是幸福。勝利的話,榮光将屬于自己,即便是失敗也将歸于先祖名下,如此沒有顧慮的決鬥,正是吾輩夢寐以求的!”
“你簡直就是瘋了!”
嘶吼着打斷了時臣的話語,雁夜那清秀的面容被越極限的憎惡與憤怒所點燃,被他私藏下來的印刻蟲因此而瘋狂運作了起來,惡寒與劇痛,如同詛咒一般傳遍了青年的全身,但是對于此時的雁夜而言,這,乃是祝福。
侵蝕吧,吞噬我的,化作詛咒敵人的魔力!
看着開始扭曲的青年,遠坂時臣微微搖了搖頭,腳尖輕點如同落羽般向後飄去,修長的右手将長杖輕輕舉起,以其上鑲嵌的紅色寶石爲樞,炎的術式緩緩動。
(感謝韭菜蒸餃的打賞,謝謝~)
二合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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