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不滅,則我等神祗不死!”
大廳之中,血腥之子嘲弄的話語輕輕落下,卻如同是宣判了死刑一般令得所有人的心都漸漸地下沉,冰冷與深深的恐懼占據了每一顆跳動着的心髒——連直接枭首都無法造成傷害,唯有直接攻擊靈魂才能斬弑神祗,但是。。。
又有誰的靈魂比精通法則的神祗還要強大?星空之下或許的确存在有這樣的強者,但,卻絕對不會出現在晨曦城!
他們,死定了。。。
這樣的神情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那混雜了恐懼,怨恨,懦弱的扭曲臉龐,便如同是馬戲團中的小醜一般。。。
“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
仿佛是看到了世上最爲可笑的東西一般,血腥之子爆發出一陣猖狂而肆意的笑聲,淡金色的手中從恐懼的衆人一個個虛指而過,嘲弄的語氣一如往常:“人類呵人類,如此惡心而懦弱,簡直是蛆蟲一般的存在。。。所謂的英雄呢?所謂的勇者呢?信念呢?勇氣呢?”
嘴角勾勒出一個冰冷的弧度。語氣卻變得非常溫和,如同是非常關心和遺憾一般地輕輕問道:“是不是。丢了呢?丢了的話,丢在哪裏了呢?金币?王冠?還是充滿的床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嗤~
肆意嘲弄的笑聲中,一柄鋒利的鋼鐵卻如同毒蛇的獠牙一般從黑暗中霎時遁出,随即狠狠噬咬在血腥之子的肩膀之上,猛烈的殺機在這一瞬登時爆發出來,慘烈而決絕。身穿染血戰铠的青年戰士滿臉的猙獰之色。雙目血紅——這是根本沒有給自己留有一分生機的,最後一劍!
隻是,有些對手哪怕是拼上性命,也毫無用處,而對于他而言,血腥之子無疑便是這種對手!
充斥了決死信念的長劍無力地跌落在地,随即便被血液所浸染。
紅色的。
剛剛貫穿了陳飛胸膛的手臂此時直直插入這個年輕戰士的心口,将那染血的身軀高高舉起,嘴角露出一絲清晰的獰笑。血腥之子帶着恍然意味地輕輕說道:“原來,在這裏啊。。”說着,插入戰士心口的右臂猛地往回一縮,殷紅的鮮血如花一般綻放。血腥之子金色的右手輕輕扣着一顆依舊還在搏動着的灼熱心髒。
“信念,以及勇氣,在這裏啊。。。真好”
右手猛地一握,那顆心髒直接爆裂,血腥之子溫和地歎道:“找到了呢!接下來隻要,一個一個全部捏碎就好了啊。。。”
嗤呼~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破空聲猛地響起。與此同時狂暴的氣壓向着大廳之中瘋狂壓迫而去,充滿毀滅性的氣息令得血腥之子瞳孔驟然一縮,身形一顫,直接消失在原地,而與此同時,一根幾乎是三人合抱粗細的恐怖箭矢帶着令人戰栗的威能直接從大廳之中橫穿而過,通體由魔晶礦所修築的城主府硬生生被直接打通。
“這是。。。破城弩!”
淡金色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看着下面可怖的場景,血腥之子有些難以置信地念出了那個名字,一絲冷意浮現在他心中——由于亡靈一族的存在,人類的破城弩,往往镌刻了專門針對靈體的特殊符篆,一旦被擊中,以他此時的特殊狀态,雖不至于隕落,卻必定會受到相當的創傷,沒有數百年靜養絕不可能痊愈!
。。可是,是誰這麽大膽,人類的貴族們還在這裏啊!
就在這時,刀劍出鞘的聲音猛地大作,在大廳之外,一群身穿戰铠,狀若瘋魔的戰士撲擊進來,在其身後巨大的破城弩弩身極爲紮眼,恍若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空中的血腥之子猛地轉頭看去,地面的場景瞬間映入眼簾,卻也令得他那血液構築而成的模糊臉龐一陣抖動,被愚弄的憤怒如火焰般在他心中升騰而起。
“雜碎,竟然敢欺騙神祗!吾判你們,死刑!”
瘋狂的怒喝聲中,金色的身影拉出一道道殘影撲向那些同樣癫狂的身影,在其身後,殘垣斷壁的廢墟當中,被殘忍剖心的護衛軍戰士安靜地躺在血泊當中,年輕的臉上卻沒有痛苦掙紮,隻有安靜與滿足之色。
。。諸位,先走一步。。
巨大的開山斧,閃爍寒光的巨劍,嗜血的長刀,各種兵器瘋狂地對着那道淡金色的身影看去,沒有章法,沒有配合,唯有一腔怒火和已然癫狂的意志灌注在其上。
。。主将戰死身前,上千兄弟僅存百餘殘兵,一直如同兄長的巴頓也已經永遠閉上了雙眸。。
。。我等,已一無所有!以此殘破之軀,狂舞于此,縱使身死魂滅,也要讓那個家夥明白,我們人類,是什麽樣的存在!
森寒的利刃狠狠斬下,卻沒有斬到任何物體,反而是胸口處傳來直入靈魂的刺痛,這名粗豪的戰士臉上呆了一下,随即更爲瘋狂決絕的神情在他臉上浮現,雙臂猛地一抱,在那淡金色的手臂更爲徹底的貫穿自己身軀的同時,也将那驚愕的神祗束縛了一瞬,随即數柄刀劍便狠狠地斬擊在血腥之子的身軀之上。
“該死啊啊啊啊啊!”
憤怒的咆哮聲中,血腥之子将那個抱住他的戰士直接轟碎,金色的身軀登時化作無數殘影瘋狂地肆虐在護衛軍戰士當中,凄美的血紅不斷綻放于此地。
而其他人,卻都隻是在一旁看着,看着最後還有勇氣披挂上陣的戰士們一個個倒下,除了。。。
“蘇,停下!”
臉色蒼白的城主揮臂擋住想要上前的蘇,雙眸依舊死死盯着不遠處的‘地獄’,幹澀地開口說道:“帶着陳飛離開這裏,趁着他們激怒了那個家夥,趕緊離開這裏!你們兩個是晨曦城最後的火種了,一定要活下去,我在這裏,還可以爲你們拖延一下時間。。”
“快走!”
幾乎是交代遺言的語氣令得蘇的身影一顫,赤色的火瞳之中掙紮了片刻後,緊咬着牙,對着自己父親的背影深深行了一禮,攙扶着虛弱的陳飛朝着大廳的小門處走去,晶瑩的水色沿着臉頰不斷地滑落,但少女的腳步卻依舊堅定。
。。背負着死者的意志而殘活下來,這是我和陳飛不得不接受的責任,隻是。。
。。真的,好殘忍啊!父親。。
模糊的視野中,通往傳送陣的小門不斷放大,那殘破的金屬通道已然近在咫尺,但就在這時,一隻本應無力垂下的冰冷大手卻覆在了她肩上,緊接着虛弱卻堅定無比的聲音輕輕響起,令得少女前行的身軀僵在原地。
“停下!”
(感謝紫月冥空,拈花似錦的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