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此處剛猛浩大,澎湃的氣浪四溢,卻是好大的聲勢,如同一隻發狂的猛虎一般,而另一邊的陳飛則是如同月夜下凋零的花朵,寂靜而美好,卻是帶着安靜的殺意,人群混雜,陳飛舍棄了達摩劍式中招式繁雜的大威力劍式轉而使用的是刺,削,斬這些最爲簡潔的基礎劍術,如同當年所修的軍用劍術一般,招式可以說是簡陋不堪,在場諸人往日裏根本不屑一顧,但以他此時的劍術造詣使來卻是總能起到不可思議的效果,短短時間裏面已經有數人被他刺中身上發力要處,捂着傷處無奈地退出了戰局——此時雖然也不曾害他們性命,卻也是等于暫時廢了他們的武功,無法再出手,人家擺明了車馬放你一名,再去纏鬥卻也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龍吟聲下,低沉的劍鳴充滿了肅殺之氣,一時之間,群雄竟是奈何不得這兩人,最大也便是将他們的步伐拖住,便再無能爲力了。各門各派的晚輩們本是來看前輩們“降妖伏魔”,沒想到卻是見得如此一番景象,一時手足無措,卻也不敢上前去圍攻兩人,隻是将自家昏厥過的長輩好生照料着,省的被場内的戰鬥所波及。
身穿峨眉派弟子服飾的林紫秀靈活地一個滑步,避開了飛射過來的一柄長劍,小手輕輕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氣,将自家被拍飛的師尊負到背上,腳下踩着峨眉派輕功的步伐,雖不是極盡飄逸靈動,卻也是看得出來下了一番苦工,頗有可圈可點之處,黑發飄逸,縱是在這一番境地也是引得幾個門派弟子看直了雙眼,看得負傷回來的師門長輩心中一陣氣苦。
将自家師尊輕輕地放在地上,檢查了一番隻是一時受力過猛昏了過去,林紫秀懸着的心終于是落回了原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三粒給師尊喂進嘴裏,看着聚賢莊内不時有人飛出或是捂着傷口臉色難看地退了出來,心下暗暗咂舌:喬大爺的武功果然還是這般強,隻是不知道那新來的人卻又是哪一位高手,也是這般強,好像也是出身少林,不曉得知不知道陳大哥的下落啊。
好想見他啊。
這幾年來我也很認真地學了武功呢,要是見了面一定能吓他一下呢!
這番事了,一定要和師尊說一下,上少室山上見一下陳大哥,師尊這幾年來一直不讓我下山,好不容易才有這一次下山的機會呢。
喬大爺,趕緊擊敗他們走吧,拜托拜托,秀兒給你買包子。
“咳咳咳,紫秀,什麽包子啊?”有些熟悉的虛弱聲音把妄想中的林紫秀吓了一跳,卻是剛剛她想着想着說出了聲,倒是讓剛剛醒來的師傅聽到了些,讪讪地笑了一下,林紫秀
有些心虛地回道:“沒什麽啊,師尊,許是您聽錯了呢?”說着将她師尊扶坐起來,伸手貼在背上緩緩輸入内力助她化開體内藥力,卻被她師尊風陵師太身子一讓避了開來,正不解地看着自己師尊,卻聽得風陵師太微弱的聲音響起:“紫秀,這番聚賢莊一戰卻是一次劫數,此時雖然這兩人還有得分寸,但時間一長,怕也是會戰意蒙了心智,大開殺戒,你趕快走。”
“那師尊您呢?一起走吧。”林紫秀剛想反駁說喬大爺不是這樣的人,卻看到自己的師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吓了一跳擋在身前說道,卻不料風陵師太苦澀一笑道:“我走不得的,傻徒兒,走不得啊。”言語間竟已是施展輕功再度奔向戰局,身形閃動間竟生出一種悲壯慘烈的氣息,顧不得疑惑剛剛還很虛弱的師尊怎得又有了再戰之力,林紫秀也是急急施展輕功追了上去,此番去的,卻正是陳飛所在的方向。
風陵師太是峨眉派的二代弟子,一手落英劍法已是純熟無比,劍光閃動間真如落英缤紛而下一般,但陳飛五年來由幾乎算的上是天下第一高手的掃地僧傾囊相授,一手達摩劍式已然得了劍中五味,簡簡單單一點一劃便将風陵師太淩厲的攻勢化去,連手中長劍卻也是拿捏不穩,被打落在地。換做他人,此時早就面帶愧色的退出戰局了,但風陵師太卻是倔強得很,舞着一雙肉掌不要命了般向着陳飛襲來,陳飛又不欲傷其性命,一時卻有些手忙腳亂,也便沒有發覺人群中一雙妙目看着自己,幾乎是要哭出來了一般。
林紫秀看着眼前一身勁裝的陳飛,一絲水汽迅速地在眼中蘊集,四年半的時間,那麽長,此時卻好似那麽短,再見之時他依舊是當年容貌,隻是一身武藝越發精深了,一招一式氣度森嚴,已然不似當年的青澀。
隻是,這般情形卻要如何相認才好啊。
正當此時,一道劍光卻從陳飛身側猛然向他刺去,在林紫秀視野中拉出一道黯淡的投影,想也不想,腳下步伐疾踩,窈窕的身影向着那道劍光撲去。
“噗呲!”
溫熱的鮮血濺射到陳飛裸露的脖頸間,但卻讓他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看着倒在自己懷中的熟悉身影,時間的流逝仿佛失去了所有意義。。。。。。
。。。别哭了好不好,求你了,拜托拜托。。。。。
。。。那我要。。。要老王家的肉包子。。。。
。。。林氏當鋪,是襄陽城口碑最好的當鋪,給的價錢最爲公道不過,老闆林大官人也是附近有了名氣的大善人,從不會逼迫那些窮人家。你那一柄奇怪的劍能換來這麽些銀子已經是很值得了。。。
。。。不要把我送走啊,陳大哥。。。嗚嗚嗚,我不要去峨眉,我很好養活的。。。。陳大哥。。。
哭的。。。。笑的。。。耍賴的。。。。可愛的。。。。
熟悉的記憶紛紛碎裂,變成懷中染血,卻依然微笑看着自己的俏臉。
“陳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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