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軍人?”格羅莫夫問道。
安德烈點點頭,身上軍人的氣質太多了,根本就不用否認,而且,蘇聯軍人,在國内的地位也是很高的,人民都尊重軍人。
“是火箭軍的?”格羅莫夫繼續問道。
“不是,我是飛行員。”安德烈說道。
“飛行員,不錯啊,駕駛戰機,守衛我們祖國的天空。”格羅莫夫說道:“要不是當初視力不行,我也報了航校了。”
“您在造船廠,也是爲我們祖國的建設事業添磚加瓦,偉大的列甯同志說過,革命工作是不分貴賤的。”一旁的葉卡捷琳娜說道。
“是啊,你們小兩口,這次是回莫斯科探親嗎?”
小兩口?聽到這話,安德烈的臉上倒有些挂不住了:“不是,我們還沒有結婚,這次回莫斯科,是…”
“對,我們就是探親。”葉卡捷琳娜說着,繼續摟着安德烈的身體:“安德烈,等你忙完了,我帶你去見我長輩好不好?”
這麽快,就要見家長了?安德烈頓時一愣,自己好像還沒有做好準備啊,而且,葉卡捷琳娜的父母,是什麽人?從事什麽工作?安德烈都還沒有聽葉卡捷琳娜提起過。
而此時,安德烈也忽視了葉卡捷琳娜說的是長輩,而不是父母的詞。
就在這時,格羅莫夫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起來,安德烈順着格羅莫夫的目光望過去,隻見那是一名身材修長,凸凹有緻的女孩,此時,那個女孩端着一個大的鋁合金飯盒,顯然是從餐車那邊,剛剛打飯過去的。
不對勁,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嘎支支,嘎支支。”就在這時,火車車廂發出一聲聲的金屬摩擦的聲音,随着左搖右晃起來,同時開始減速,顯然是要即将進入山洞。
這裏已經進入了斯塔諾夫山脈,沿途要穿越很多的山洞。
“安德烈,你在看什麽?”葉卡捷琳娜也感覺到不對勁,安德烈此時的表情?順着安德烈的目光望過去,葉卡捷琳娜同樣看到了那個女孩,頓時,一股醋意就是橫生。
一雙小手,伸到了安德烈最敏感的小腹部,就要用力地捏下去。
你隻能看我一個,不能對别的女孩子有好感!
當聽到安德烈的名字的時候,這個女孩的眼皮眨了一下,那雙目光中,似乎滿是殺氣。
就在這一瞬間,車廂裏驟然暗了下來,已經完全地進入了山洞之中,由亮到暗,需要人的眼睛适應一秒鍾才行。
“小心!”就在這一瞬間,安德烈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納悶的是什麽了,靠,自己這車廂是最後一節,這女孩根本就沒有在自己這車廂裏,現在偏偏端着飯盒走過來,仿佛要向後面的車廂走一樣,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這一瞬間,安德烈又想到了安妮,那個中情局培養出來的特工,跟眼前的女孩相比,臉上的容貌不同,但是這身姿非常相似,仿佛就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當意識到這裏的時候,安德烈就知道自己有危險了!
來不及向葉卡捷琳娜講什麽,現在剛好進入山洞,一片黑暗,頭頂上昏黃的燈光,不足以照亮周圍的一切,于是,安德烈摟着葉卡捷琳娜,一起向地上滾去。
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難道是中彈了?
“唰,唰唰。”就在這時,幾聲輕輕的聲音傳出,接着,“當”的一聲,火星飛濺,是子彈撞擊到了厚厚的鋼闆上的聲音!
無聲手槍!
安德烈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女孩果然是來殺自己的,那把槍就藏在飯盒裏!現在已經滾到了地上,卻已經無路可退,對方一定會繼續向地上射擊,将自己和葉卡捷琳娜打出幾個窟窿來的。
想到這裏,安德烈也隻能是用自己的身體,壓在葉卡捷琳娜的身體上面,希望手槍子彈的威力有限,穿不過自己的身體。
可惜啊,自己不能帶着那把配發的馬卡洛夫手槍拿來,否則也不至于現在無法還手啊。
“啪,啪。”就在這時,剛剛對面卧鋪的地方,響起了兩聲槍聲,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工程師,此時身手矯捷地從卧鋪一側跳起來,同時向着那名女孩的位置開槍。
工程師怎麽會有手槍?而且,還接受過專門的訓練?這一連串的事,都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就在安德烈抱着葉卡捷琳娜躲避的時候,對方開槍,格羅莫夫還擊,幾乎都是同時發生的,接着,就是腳步聲,其餘乘客的驚恐聲。
列車出了山洞,四周又是一片光明,安德烈看着自己身體下面的葉卡捷琳娜,正在凝神望着自己。
“謝謝你,安德烈。”葉卡捷琳娜知道自己剛剛是錯怪安德烈了,也幸虧安德烈眼疾手快,否則,兩人此時已經都成了冰冷的屍體。
而且,安德烈剛剛還把自己壓在下面,是在盡他最大的努力保護自己,這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你怎麽了?”看着安德烈的皺着眉頭的樣子,葉卡捷琳娜關心地問道。
“好像我腹部中了一彈,很疼。”安德烈說道。
“我看看。”葉卡捷琳娜用力坐起來,扶着安德烈靠在卧鋪前面,如果中彈,第一時間就是止血,很多傷員都是鮮血流失過多而死的。
低頭一看,哪裏有血啊?再看看安德烈的樣子,不像是裝的,葉卡捷琳娜頓時明白了什麽,是剛剛自己掐得太用力了,讓安德烈有了中彈的感覺。
“沒事。”葉卡捷琳娜說道,車廂裏的乘客此時已經都跑光了,格羅莫夫跑了回來。
“怎麽樣?抓到了嗎?”葉卡捷琳娜問道。
“廁所的玻璃已經提前被打碎了,那女人跳窗戶跑掉了。”格羅莫夫說道:“列車會在前面的小站停靠,我通知本地駐軍搜查,那女人逃不掉的。”
“您是克格勃的特工?”安德烈望着格羅莫夫:“是專門來保護我的?原來蘇聯英雄還有這樣的疏遇?非常感謝。”
要不是這個特工,安德烈今天肯定是挂在這裏了。所以,雖然當初對那個叫做謝洛夫的克格勃小頭目非常不滿,安德烈還是沒有戴着有色眼鏡吧所有的克格勃人都否定了。
對方沒有說話,隻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