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張嘴。”女醫生說着,将粥勺放到了安德烈的嘴邊,張開嘴,那粘稠的甜甜的粥,就流入了安德烈的嘴裏,甜到了心裏。
蘇聯人愛喝粥,雖然他們也打糧食,但是幾乎做不出什麽美食來,要麽是烤出來的黑面包,要麽就是粘稠的粥,這是他們傳統的食物了。
這種粥,和國内的稀飯差不多,也算是蘇聯人的主食了。
女醫生将安德烈扶到了床上,給他拿來了吃的,想到剛剛安德烈的手脫臼了,就主動地來喂他喝。
安德烈感覺到渾身燥熱,喝了兩口,安德烈說道:“醫生,您把飯放這裏吧,我自己吃就行。”
“不行,你的手腕也受傷了,不能多活動。”女醫生說道:“你可是咱們遠東軍區的大英雄,還要再飛上藍天呢,萬一你的傷沒有愈合好,就會對您的飛行事業有影響的。”
大英雄?自己雖然是個天之驕子,但是遠東軍區的飛行員可是相當多的,自己怎麽成大英雄了?安德烈頓時非常好奇,他又想起剛剛見到這個女醫生的時候,對方叫自己安德烈上尉,安德烈隐約記得,自己的軍銜是中尉啊?
猛地,安德烈又反應過來,不對啊,這飯盒這麽幹淨,勺子如此精緻,絕對不是食堂裏面拿來的,難道是這個女醫生從家裏帶的飯,被自己給吃了?
“葉卡捷琳娜醫生,葉卡捷琳娜醫生,十六号病房的病人有情況。”
“好,我馬上就到。”女醫生扭頭向外說道,将飯盒放到床頭櫃上,站起來匆匆向外走,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安德烈一眼,用眼神示意安德烈,等到她看完了病人,還是會回來的。
葉卡捷琳娜?俄語的意思是純潔的,這個名字好聽啊!安德烈伸手拿起勺子,醫生是很忙碌的,還是别讓她爲自己提供額外的照顧了,雖然心中,安德烈隐隐地希望對方再過來,安德烈還是大口地吃起來。
“安德烈,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安德烈向外面望過去,居然是團長伊萬諾夫上校!
“團長!”安德烈向伊萬諾夫喊道,就要站起來敬禮。
“安德烈,你快坐好!”伊萬諾夫說道:“我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防空軍司令部彙報工作,順便過來看看你。你昏迷了兩天,可把我們都吓壞了。”
昏迷了兩天?安德烈不由得納悶,看來自己當時受到的撞擊還不小啊?對了,海峽對面的美國人呢?有沒有搞新動作?
想到這裏,安德烈不由得問道:“團長,美國人有沒有繼續越過海峽中線,向我們施加壓力?”
聽到安德烈這麽問,年近四十的伊萬諾夫爽朗地笑了:“安德烈,這還都是你的功勞,你上次駕駛咱們的米格-25,一直沖到北海道上空,攆着美國人的E-2預警機跑,美國人吓壞了,認爲他們現役的所有機型,都無法跟咱們的米格-25對抗,于是就停止了這種武力挑釁的行爲,爲了表彰你的功勞,上級決定授予你一枚一級在蘇聯武裝力量中爲祖國服務勳章,同時,提升你的軍銜爲上尉。你小子,這下算是成大英雄了,連真理報上都頭版刊登了你的事迹。”
一級在蘇聯武裝力量中爲祖國服務勳章,這是在74年10月28日設立的一個新的勳章。用來授予在軍政訓練,保持部隊高度戰鬥準備和掌握新式技術兵器方面成績優異,在服役中工作出色,能夠順利完成指揮員交給的特殊任務,在履行軍人天職時表現出勇敢,奮不顧身的精神,以及在蘇聯武裝力量中服役期間有其他功績的蘇軍各軍種,邊防軍和内衛部隊的軍人。
由于是在去年才設立的,所以,這種勳章到目前爲止也才發放了一百多枚,也是一個大榮譽了。
原來如此!安德烈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昏迷了這兩天,看來還逃過了一場處理,否則,下了飛機之後,肯定會挨闊日杜布一頓臭罵,說不定還會讓寫檢查什麽的。而現在,上級一高興,給了自己個榮譽,還提升了軍銜,這下不用擔心挨罵了。
想想也是,自己這樣的行爲,算是給國家争光了,在美蘇争霸中,現在又即将出現蘇聯在氣勢上壓過美國人的時候了,美國人剛剛從越南戰争的泥潭中抽出腳來,吃了一鼻子灰,氣勢上也餒了。
而且,自己的米格-25,這次也算是逆天了,在别連科叛逃之前,美國空軍,對米格-25是懷有很大的恐懼心理的。
别連科!想起别連科來,安德烈心中又是一陣緊張,隻要美國人沒有獲得米格-25的機密,就會以爲這是蘇聯的钛合金制造的強悍戰機,性能遠遠超過了美國人的任何一種型号,美國人就不會輕舉妄動。
“現在,美國人還在外交上施加壓力,希望我們交出那架EP-3來,而現在,看莫斯科方面的意思,是不把這飛機上的技術研究透徹了,是不會交還給美國的,所以,我們還得防備美國人耍什麽花招,到時候,萬一有情況,我們513團還是會沖在第一線的。”
“團長,别連科上尉呢?”安德烈向伊萬諾夫問道:“我記得,他的戰機出了故障,上次沒有參戰。”
“是啊,他的戰機還在機庫裏修理,最近一個星期,他是無法駕機出航了。”伊萬諾夫說道。
好啊,隻要他的戰機還在修理,他無法上天,一切就還有轉機,安德烈放下心來。
伊萬諾夫又說了幾句要安德烈安心養傷的話來,就匆匆離開了,安德烈的心裏也開始尋思起來。
美國人絕對不會就此認輸的,尤其是,這可是冷戰之中第一次美國人的飛機降落到蘇聯人的土地上,怎麽處理,也沒有先例,說不定,莫斯科還真打算把這架EP-3當作自家的了,徹底地把上面的電子技術研究透徹。
自己應該養好傷,盡快回到部隊裏去才對!尤其是,還有别連科的事,要是别連科駕駛米格-25投敵,雙方就算是打平了。
想到這裏,安德烈又想起了上次在邱谷耶夫卡鎮上遇到的那個安妮同學,怎麽就那麽巧?那個來自柏林大學的女孩,相當可疑啊!
沒有确實的證據,自己就不能報告給克格勃去抓人,但是,自己又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件事發生。這樣想着,安德烈順手從旁邊摸出了第伯聶河牌香煙來,就要點着。
“喂,飛行員同志,爲了您的健康,不能吸煙!”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女醫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