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叛國行爲!絕對的叛國行爲!我們絕對不能容忍克林特.李這個中國人,在紐約煽動廣大的窮人進行的這種所謂的革命!這是在違反我們這個國家最神聖的法律!這是在踐踏我們美國全體人民的尊嚴!……這幫混蛋隻是一群暴徒!一群搶劫犯!他們瘋狂的搶劫了那些個富商和尊敬的紳士們!這樣的行爲必須下地獄!”
對紐約發生的一切,評論的如此兇惡的那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克林特.李被捕時發出過正義之音的威廉.羅素!
對,就是這位現任的《倫敦時報》的大記者,他的态度一下子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李夢楊剛剛帶着革命隊伍抄了他叔叔的家嘛,塞缪爾.羅素這老家夥一看風頭不對他先跑掉了,他要落在了李夢楊的手裏,哼哼……
但是,也有人持比較平和的态度,而且這個人還是名門之後。
“對于紐約工人的暴動,其實原因并非在于某位作家的锒铛入獄,最關鍵的還是因爲我們美國現在所經曆的危機。首先,我們現在的經濟正陷入衰退,其次,就算是這樣,國家還在進行着内戰,我簡直無法理解……如此艱難的形勢,工人都已經生活不下去了,那他們怎麽還能安心工作呢?”
亨利.亞當斯,就是那位昆西.亞當斯總統的孫子,他可是飽學之士,之前一直在歐洲留學,他看的東西還算是比較客觀的,就屬于那種,反正蚊子叮的不是他,哎對,就這個心态。
但你還别說,還有人是高度評價的。
“紐約工人的行爲,其實就是在向奴隸制宣戰!他們是從自己的切身情況出發,在做着極端的行爲!但是,這種行爲歸根到底就是因爲奴隸制!是奴隸制,這種上帝都會譴責的制度,激怒了他們,讓他們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怒火!”
如此高調的,幫着紐約工人開脫的,就是那位廢奴的激進分子,弗雷德裏克.道格拉斯!
這位老兄之前不是沒有參與約翰布朗在哈伯斯渡口幹的事兒嘛,但不過,這家夥怕被牽連,在約翰布朗被捕之後,他就立馬跑到加拿大,去那裏避風頭去了。加拿大其實就是美國原來黑奴解放的一個終點站,之前的運動叫‘地下鐵路’,就是把南方的黑奴偷出來,然後通過鐵路送到加拿大。
他在加拿大呀,那想回來,這現在正鬧革命的幾個州他是肯定得經過吧?所以,費雷德裏克.道格拉斯如此的說法……還是很聰明的嘛。
另外還有不少的文學界人士,比如梭羅,愛默生,這都對紐約大革命唱了贊歌。
文人嘛,有時候就是這樣,他們的節操是有限的。
文人這樣了,可是很多人都知道,這樣是不行的,這幫人就是政客了……
“先生們!我們現在必須放下一切别的工作,一切互相之間的不信任,我們必須要來認真的,好好的,想一想,怎麽才能搞定紐約那裏發生的事情!”
總統林肯先生,他召開了最緊急的會議,這個會議到場的都是現政府裏最有權勢的人。
國務卿史沃德,财政部長蔡斯,戰争部長卡梅隆,司法部長貝特斯,沒錯,就是當初在黨内初選的時候,戴維斯這個競選經理做交易的那四個人。
這四個人,其實也是現在林肯最能依靠的四個人,因爲大家真的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過嘛……
“總統先生,我們這裏明顯有一個家夥會成爲奸細!難道你就不怕被出賣嗎?”史沃德作爲國務卿,那自然第一個說話,要知道,國務卿這個職位在現在這個時代還是非常牛的,是美國衆卿之首哦,可不是未來的那個隻是負責外交那一攤的官職。
而至于史沃德這說的是誰嘛,那……
“至少我不是個紐約人。”蔡斯這也不含糊,他如何聽不出史沃德的話裏帶刺兒?
這一句,直接把史沃德給拉下了水,紐約人很可能會幫紐約人嘛,要說奸細,你史沃德也很有可能哦。
“你這條老鲑魚!……”言下之意說蔡斯是滑不溜手,史沃德是個自負的家夥,他如何能忍?
“哎呀,好了好了,我們這裏不會有什麽奸細的,絕對不會!”林肯當然不能讓這倆個人鬥下去,那樣的話這個政府還怎麽搭台唱戲?
要說林肯他現在都覺得自己真的是苦呀,你說這競選總統的時候就把大官要職什麽的都送了人,要知道,這不是一招好棋,因爲很明顯的有個缺點,就是很有可能會架空自己嘛,但是林肯出身太低了,他的政治資本也太少了,爲了總統的大位,隻好如此行事。
“哼!”蔡斯跟史沃德同時冷哼了一聲。
“但說實話。”那邊的戰争部長卡梅倫插了進來,“蔡斯先生啊,你的未來女婿到底是怎麽回事呀?怎麽就突然的成了個什麽什麽革命領導者了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就一句話,對于那個混蛋!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蔡斯這自從自己的‘未來女婿’大出了風頭之後,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但是,他至少還有一條可以安身立命,那就是他給林肯弄了不少的錢來。
“好了,這種事情我相信蔡斯先生,我也相信你們大家!我們現在需要團結起來,解決眼前的問題!紐約的事情,到底怎麽辦?而且,我們到底能做些什麽?”林肯這個人就一點好,那就是他知道抓大頭,他永遠不會讓自己成爲少數派,就是他總會站在多數人的那一邊。
“簡單,我們打回去好了!”司法部長貝斯特說的非常輕松。
“哪有那麽的簡單?”戰争部長卡梅隆不同意,“我們現在要防着南方佬,而且新征的十萬志願軍還沒有完全到齊,現在能用上的都是北面來的,就是紐約跟馬薩諸塞州的家夥,難道讓他們現在都回去嗎?”
沒錯,缺人,關鍵是之前的大敗就已經好懸了,如果南方人當時就追過來,那這個内戰北方就已經輸了。
“那怎麽辦?現在不管紐約的話,那很快我們就會腹背受敵!”貝斯特不服氣啊,他可不想被當作外行。
“……”衆人一陣沉默,大家都知道,如果不管的話,那也不行呀,而且光靠北面的幾個州防禦?紐約跟波士頓都被打下來了好不好!
“我倒是有個辦法。”戰争部長這個時候說話了,因爲已經等的差不多了,如果他再不說,那就會起到反效果,“先生們,你們可能對戰争不太懂,說實話,我以前也不懂。但是沒關系,我現在知道了。那就是,海軍這個兵種是跟陸軍有很大不同的,而且軍艦這個東西也是不那麽容易造的,所以……”
“對呀!”林肯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我們可以先派出海軍!”
“沒錯!”那卡梅隆得意的一笑,“紐約的叛軍現在一定不會有海上的力量,海軍這個兵種的訓練是很複雜的,所以,隻要我們派出一兩艘軍艦回去,那麽就算是不能奪回紐約,可也一定會産生牽制的作用,叛軍都是一群烏合之衆,不斷的被海上的炮火威懾,他們是會垮掉的。”
你還别說,就是這個卡梅隆的招還挺靠譜的。
現在的美國聯邦就是處于一個比較尴尬的狀态,那就是美國的北方其實實力很強,至少這是一個工業化的社會,人口也有2000多萬,但是,他們一方面是受制于南方的威脅,另外就是北面自己的内部出現了大問題。
這就好像一個巨人,可結果現在他能動的就剩下了手指,那自然是力不從心了。
聯邦政府這邊已經是合計好了,先派軍艦騷擾,能十萬大軍都到了,然後再分出部隊回去橫掃紐約,那麽,這樣的計劃能得逞嗎?
“先生們!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恢複秩序!恢複之前的城市運作,所以,我們才把你們都給放出來,我希望你們能……”
“我們支持大革命!”
“向上帝發誓!我們至死都支持大革命!”
“我們支持大革命!也支持你克林特.李先生!”
此時,紐約的警察總部,李夢楊正跟一群原來還是身陷囹圄的官老爺們開會,方便嘛。
簡單,說的就是城市的治理問題,因爲剛剛進行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革命,紐約的混亂程度,就好像此時的西部一樣,随處可見的搶劫,随處可見的兇殺,反正要多亂就有多亂!
爲啥會這麽亂?
其實特别的簡單,那就是沒人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麽!
對,就是這個原因,聽上去似乎很傻,可确實如此,因爲革命到底是個啥東西,其實也沒人說的那麽清楚,而革命了之後,到底會成了一個什麽世界,那也沒人清楚,再加上有那些個渾水摸魚的,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太正常了。
李夢楊現在得借助一下之前的美國官員,這其實很正常,不過,有些個事情,那咱們就得變變了。
“恢複秩序是恢複秩序,但是你們要明白,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那麽我們無産階級就要對現有的東西做一些個改變,就比如說工廠,資本家的工廠就要不再是私人的,而是全體工人所有!”李夢楊這話說的就很厲害了。
說具體點兒,那就是成立工人革命委員會,接管所有的公共設施跟工廠,施行工人臨時自治!
“啊?”一衆官員們不明白呀,而且,那工人自治了,這幫官員又能幹什麽呢?
“克林特先生!我們怎麽辦?”
“對啊,我們做些什麽?”
七嘴八舌的,可李夢楊卻笑了,“你們不是支持大革命嗎?可以加入嘛。”
“……”這真的行嗎?
工人跟官老爺的組合,是不是過于奇葩了?李夢楊到底在搞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