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對峙的場面中,趙大管家帶來的人數占據上峰。可樓下有徐浩四人,樓上還有兩名機槍手。真要打起來的話,這些平時橫着走的趙府家丁還真不夠看。
短兵相接的戰鬥,特戰隊進行過無數次。這樣的小場面,在徐浩看來還真的一點不擔心。更何況,他相信這些連直接去跨院抓人都不敢的護衛,敢跟他們開打嗎?
望着這些湧進來,同樣有些緊張的護衛,徐浩冷笑道:“看來這黃安城,真成了你們趙縣長的天下。聘用這麽多帶槍的護衛不說,還把城防營給帶過來了。
一個小小的管家,也敢私自帶兵來查老子,誰給你們的狗膽?别說就你們這些小小的護衛,老子在武漢、合肥、鄭州做買賣,都沒人敢用槍指着老子。
來了,發信号,讓獨立營的人過來。姥姥的,今天老子還真要鬧一鬧這黃安城,我倒要看看這黃安城,到底還是不是國民政府管轄的縣城?還是不是中央軍的地盤!”
那怕面對這麽多護衛用槍怒指的場面,徐浩依舊态度嚣張的說出這番話。看着一位護衛,從身上掏出一杆樣式有些古怪的槍,就準備走出客棧外。
這個趙大管家,似乎也沒碰到如此嚣張的人。立刻有些認忩般道:“切慢,切慢!誤會,這都是誤會!我隻是代縣尊大人,前來問問情況,沒想惹惱諸位。”
‘切!縣長就縣長,還什麽縣尊!你說誤會就是誤會,打擾我們少掌櫃的休息,那你們就沒什麽要說的嗎?你要知道,我們少掌櫃可不禁吓。
真要把他吓倒了,到時往國府發封電報的話,估計李宗仁也會派兵過來。就你們一個小小的黃安城,在第五戰區的地盤,還敢這樣的放肆?’
跟着何正道時間久了,徐浩這些特戰隊員,同樣明白什麽叫得勢不饒人。竟然何正道冒充的,是來大來頭替軍隊倒賣軍火的生意人,那态度自然可以嚣張一點。
那怕趙大虎有點背景跟關系,可涉及到上層的事情,那怕軍統方面都不敢随意插手。更何況,如今黃安城隻有獨立營有一部電台,縣府同樣沒裝備電台。
這就意味着,趙大虎想要派人打探消息,要麽去獨立營發電報詢問,要麽隻能派人騎馬去傳遞消息。可這個時候,外面的警衛營也不是吃幹飯的。
既然何正道已經決定,要處理掉這個罪大惡極的趙大虎,那自然不會讓這個消息走漏出去。等到事情緩上一段時間,國民政府再查估計也查無對證。
更何況,輕易調查一個國民上将,那怕軍統方面也不敢亂來。無憑無據,軍統方面也不敢把何正道怎麽着,更不用說以這個事情,去說八路軍破壞統一抗戰局面。
畢竟,真讓八路軍把有關趙大虎的事情捅出來,相信老百姓自有公認。這樣的縣長,估計人人得而誅之。那怕黃安城的百姓,估計都會拍手稱快。
所以說,何正道這樣做,其實也是爲黃安城的百姓除害!
‘退出去!都進來做什麽?我們是來調查案子,又不是來打仗的。都出去,沒我的吩咐,都不許進來。這位上官,這真是誤會,我們隻是來查案子的。’
不想白白送命,更不敢給趙大虎惹禍的趙大管家,從徐浩這樣肆無忌憚的話語中,多少有些打退堂鼓。也不想将這事,鬧的一發不可收拾。
要是對方真有來頭,甚至能夠跟國府搭上關系。别說他這個管家,那怕趙大虎這樣的縣長,真要收拾起來,不也是一句話一個命令的事情嗎?
如今是戰争時期,軍隊是最不能招惹的對象。更何況,對方還能随時調動,連趙大虎都要客氣三分的四十二軍獨立營。那就說明,對方大有來頭。
至少先前那位槍手,準備發信号的動作,趙大管家根本不敢賭。一旦駐守黃安的獨立營把部隊拉出來,對方完全可以接管整個黃安城的軍政大權。
戰争期間,這些縣政府同樣要配合部隊作戰。一旦實施軍管,縣長也要配合守城官,做好守城的調度跟協助工作。敢拖延的,對方也能對其軍法從事!
那怕現如今,小鬼子還未打到黃安城,獨立營也欠缺一個借口接管黃安城。如今駐守在這裏,更多也是替四十二軍招收兵員,同樣在黃安城訓練新兵。
可一旦何正道這些人來頭甚大,連四十二軍的軍長都要給其三分薄面。接管一個縣長,找個理由處決一個縣長,國民政府就真的敢追究到底嗎?
何況,如果何正道敢處決一個縣長,又豈會一點底氣沒有呢?借口,理由這種東西,草芥人命做過不少次的趙大管家,無疑再清楚不過了。
隻是令趙大管家沒想到的是,聽完他明顯有些服軟的話,徐浩依舊沒給他面子。啪啪兩耳光就扇了過去,令其根本躲都來不及。
相比先前的訓斥,這挨耳光的滋味,無疑更令這個管家覺得恥辱跟憤怒。可面對徐浩的冷笑,趙大管家知道,他有現在的一切,都是趙大虎給予的。
若是得罪一個連趙大虎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人,那他肯定會成爲,此刻被擡到客棧門口的兩個地痞一樣,被趙大虎毫不留情的舍棄掉。
‘查案!看來你是真不長記性,你是一縣之長還是警察局長?先不說,這樁案子你們是想栽髒嫁禍,就憑你一個管家,你有什麽資格查究問話?
一個沒有政府官職,僅僅隻是一個下人的管家,也敢帶着這麽多人,沖進客棧找老子的麻煩。我看你們都是活的不耐煩,想給自己找不痛快吧?
彪子,把這老東西拿下,其它人給你們三息時間,給我滾出客棧去。誰要再敢待在客棧,都給老子突突了。滾回去,叫你們的縣長親自過來領人。
如若不然的話,等下我就給四十二軍的孫軍長發電報,讓他調獨立營鏟掉趙家。真是喝涼水都倒牙,爺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事,這事還找到爺身上來了。
要是讓重慶那幫少爺知道,我們在這裏做個生意,原本想見識一下風土人情,卻被一幫土包子給包圍,傳出去,隻怕大牙都會讓人給笑掉。滾!’
打了兩耳光,還對着那些持槍的家丁護衛一陣怒吼。如此态度嚣張的徐浩,同樣令這些家丁護衛心裏犯虛。在他們看來,這樣的人隻怕真大有來頭。
反觀這個趙大管家,知道今天搞不好,他真的捅了馬蜂窩。這種情況下,那怕滿心氣憤的他,還不敢表露出什麽不滿的情緒。
按正常的程序來說,他隻是一個管家,在政府真沒什麽公職,也确實沒資格查案審案。但問題是,在黃安城有誰不知道,他是趙府的大管家呢?
不給他這位管家面子,不就是打趙大虎這個縣長的臉嗎?打了趙大虎的臉,以趙大虎的性格,又豈會輕饒折他臉的人?
久而久之,趙大管家都有些遺忘了,他隻是一個下人,一個替趙大虎抛頭露面的人。但說到底,在真正的權貴面前,他真的屁都不是!
揮手讓猶豫的家丁退出客棧,同時也打眼色讓家丁去請趙大虎過來。事情鬧成現在這個樣子,趙大虎想不出面,估計都不行了!
望着這些沖進客棧,沒多信又有些慌亂退出客棧的家丁,擔當保镖般的城防營,同樣覺得有些驚訝。但這些官兵都知道,趙府的吃鼈了!
其中一個家丁頭目,看了看依舊亮燈的客棧,滿心無奈的道:“你們在這等着,我去請老爺過來。這些家夥根本不是镖師,完全就是一幫軍痞嘛!”
先前徐浩等人的嚣張舉動,讓這個在軍隊待過的家丁頭目,覺得這些人的作風,确實就象軍隊的軍痞。這些人依仗着靠山,态度蠻橫不講理不說,還喜歡動手抽人。
等到家丁頭目帶着幾個護衛回到趙家,将情況說明了一下之後。趙大虎果然一驚的道:“你是說,對方跟四十二軍的獨立營還有聯絡?”
‘是的,老爺!先前若非大管家攔着,他們就打算發信号,讓獨立營過來撐場子了。當時有個人,拿着一杆看上去有點古怪的手槍呢!’
将槍的樣式形容描述了一下,趙大虎頓時一驚的道:“那人拿着的槍,應該是軍隊打仗時用的信号槍!看來這夥人,還真有軍方背景。可他們來黃安城做什麽?”
一群有軍方背景的人,來到趙大虎看來并不富庶的黃安城,到底有什麽企圖呢?
那怕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趙大虎依舊知道,這次他想不出門都不行。好在這個時候,縣城已經進入宵禁的時間,街上也沒什麽人敢随意走動。
外加有一群護衛貼身保護,趙大虎覺得他應該是安全的。而且他同樣知道,不把這些有來頭的人安撫好,搞不好他還真會有大*麻煩。
畢竟,現在黃安城同樣處于第五戰區的管轄之内,要是李宗仁這些人朝上面遞個話,解除他這個縣長職務還算輕的,嚴重點将他抓起來審判處決都很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