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爲了确保火車的安全,此次在離開太原的時候,日軍有意在火車的車廂頂部,構築了能控制前後的重機槍陣地,四名日軍窩在上面負責警戒。
而其餘待在車廂的日軍,同樣武器不離手,随時做好投入戰鬥的準備。在聽到火車拉向三長兩短的汽笛時,車廂中休息的日軍便被催促起來。
‘有情況!所有人注意警戒,随時準備戰鬥!’
看着緩緩減速慢行的火車,還有鐵路兩旁的僞軍跟引導日軍。這些押送火車的日軍,才稍稍的松了口氣。知道搞不好,前面又出了什麽事情。
等到第一輛火車安全停靠站台,看着在站台等待的日軍少尉,負責押送的日軍中尉,看到整個火車站,似乎都進入準備戰鬥的狀态,也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
望着行禮問候的日軍少尉,負責押送物資的中尉很快道:“草川少尉,前方出什麽情況了嗎?”
‘是的,中尉!就在剛剛,壽陽至陽泉的鐵路被炸斷,目前情況尚不情況。而十幾分鍾之前,壽陽火車站也被支那軍破壞,據說鐵路被炸斷不少。
先前接到壽陽守備官的電話,讓我截停你們的火車。爲了确保安全起見,我隻能提前做好防禦準備。現在你們到了,我也就放心很多了。’
‘呐呢!壽陽的鐵路被炸斷了?’
‘是的!這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的鐵路剛剛修通不久,結果又被炸斷了。這些該死的支那軍,隻會做這種偷襲的事情。隻是這樣一來,我們鐵路又中斷了。
在沒有接到上級命令前,隻怕宮谷中尉跟你的部下,隻能在小站這裏暫做休息。哦!先前我讓人準備了一點熱飯跟熱菜,還請宮谷中尉賞光吃點。’
‘喲息!幸苦草川少尉了!不過,還是等田川大尉過來,我們一起吧!’
‘嗨!’
在火車上留下一些部隊值守之後,火車頂上吹冷風的機槍手,卻依舊沒有下來的意思。那怕這裏看上去很安全,但小鬼子在執行任務時,依舊很警覺的。
等到第二輛火車靠站停下,包括第一輛車上的宮谷中尉,也一起前去歡迎後一輛火車的田川大尉。在沒佐官的情況下,田川無疑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
聽完彙報的田川大尉,同樣有些頭疼的道:“八格牙路,看來我們這次又走不成了。”
而這個時候,火車站的草川少尉适時的道:“田川君,現在你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爲了确認你們安全抵達這裏,需要麻煩你給壽陽守備官去個電話。
至于接下來,你們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返回太原,都需要由你跟壽陽方向聯絡。我在指揮部,準備了一些清酒跟小菜,還望田川君跟宮本君賞光!”
‘喲息!草川君,費心了!’
在這兩名日軍中隊長,帶着手下的小隊長,一起前往火車站軍營休息并且彙報情況時。留守站台的日軍,同樣看到推着熱氣騰騰飯菜的僞軍。
低頭哈腰的道:“太君,這是草川太君吩咐的,替你們準備的晚飯。”
原本還有些抵觸的押解日軍,看到推來的飯菜裏,竟然還有肉味撲鼻的豬肉,同樣顯得有些口水直咽。這樣的待遇,那怕他們平時也不多見啊!
也正是這個時候,原本駐守在火車站的日軍,很快便笑着道:“這是我們草川少尉,從附近村莊繳獲的戰利品。今天你們剛好過來,就将那一頭整頭豬都給烹制了。”
‘喲息!這個戰利品,大大的厲害!’
或許是看到外圍有人進行警戒,原本待在車廂的日軍,最終也被叫了出來。一群人蹲在站台空地上,開始享用車站負責人的‘戰利品’。
真正沒有下來的,就是火車頂上那些機槍手。隻不過,這些機槍手的視線,大多都集中在那些大口吃肉的士兵身上。他們想吃,要等有人換崗才行。
這些跟車站步兵小隊士兵暢談的日軍,根本沒注意到,那些似乎眼帶羨慕的僞軍,眼神中流露出的笑意。這種笑意,也意識着某種很危險的情況即将發生。
而此刻在車站指揮室裏,同樣看到準備了一桌豐盛飯菜的田川等人,也沒忘記提前彙報一下他們的情況。得知壽陽方面還在調查情況,尚未得到華北方面軍的回複。
這也意味着,他們就算要返回太原,同樣需要得到華北方面軍的指示。在沒有得到指示之前,他們這兩列火車,還是不能随意返回的。
不過,壽陽方面的守備官,還是讓他們加強安全警戒,在沒有收到華北方面軍下達的命令前。必須每過半小時,跟壽陽方面彙報情況,以确認他們的安全。
對于日軍各城的守備官,他們都清楚這兩趟火車上運輸的東西很貴重。要不然,也不會派遣兩個步兵中隊押送。因此,對于兩趟火車他們都很重視。
如今火車進入壽陽境内,那便意味着壽陽的守備官,需要确保兩趟的火車安全。若是這兩趟火車,在他的防區出了問題,到時受到責罰的一定是他。
電話彙報完畢,草川少尉才笑着道:“田川君,宮本君,辛苦了。難得有機會碰到兩位光臨小站,希望準備的這點東西,能讓兩位滿意。”
指着擺在指揮部的餐桌,草川少尉依舊恭敬的邀請兩人同及部下用餐。對于這樣的招待,同樣知道暫時沒辦法離開的田川跟宮本,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邀請。
有一個警備僞軍營,外加兩個步兵中隊。這樣的一支守衛力量,在不少日軍指揮官看來,應付他們接觸過的抗戰部隊,至少需要一個團才能攻進上湖站來。
但憑借火車站的阻擊工事,他們堅持到援兵趕來,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正是這種自信,讓這些在火車上同樣隻能啃幹糧的日軍,都舍不得錯過這樣的大餐。
甚至坐在主位的田川大尉笑着道:“草川君,看來你在這裏的生活,過的比我們都好啊!”
面對這樣的羨慕,草川少尉卻略顯無奈般道:“田川君,若是可以選擇的話,我更願意去前線替帝國作戰。待在這裏,真的很無趣,也沒有什麽前途啊!
雖說我守在這個小站上,每天能接觸到不少帝國來往這條鐵路的物資。甚至旁邊的支那百姓,也需要我對他們提供庇護。但身爲軍人,不是更應該出現在戰場嗎?”
這樣的回答,令田川大尉似乎很欣賞般道:“喲息,你的是個忠誠的帝國軍官。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會跟鈴木中佐提議,将你調到太原或晉中前線作戰。”
‘謝謝田川大尉,這是我請人從國内捎來的清酒,還請滿飲此杯!’
對于田川的許諾,草川少尉似乎顯得很高興。随着衆人開飲,也品嘗到草川準備的清酒,确實是帝國清酒的味道。一群低級别的軍官,都顯得非常興奮。
而這個時候,用餐完畢的日軍同樣三三兩兩站在站台那裏閑聊。先前隻能眼睜睜看着的日軍機槍手,也被快速解決晚餐的日軍從車廂頂部換了下來。
就在這些吹了一晚冷風,好不容易從車廂下來的機槍手,準備開始進餐的時候。讓他們覺得驚駭的一幕,卻跟被傳染一樣在站台不斷的出現。
很多用餐結束的日軍,突然有些頭暈般道:“我怎麽感覺頭暈呢!”
在嘀咕出這句話的時候,這些或坐或站的用完餐的日軍士兵,很快跟中邪一樣陸續倒地。那怕爬到車廂上換防的機槍手,同樣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就在他們準備開槍的時候,要麽覺得犯困直接暈倒,要麽就是暗處飛來一根弩箭,直接将他們從車廂上射下來。而有人昏倒那一刻,熱情的小站日軍卻變成了殺神。
抽出一柄鋒利的軍刀,在這些機槍手措不及防的情況下,快速的進行着抹殺。那怕鮮血飛濺這些持刀者的身上臉上,依舊沒有打斷這些他們對日軍機槍手的快速抹殺。
同樣意識到情況不對的一名日軍軍士長,那怕覺得眼睛非常犯困,卻依舊扣動了手中步槍的扳機。槍聲一響,正在包廂用餐的衆人,都顯得吃了一驚。
甚至很快田川大尉就放下酒杯警惕的道:“那裏滴打槍!”
而同樣顯得很緊張的草川少尉立刻道:“來人,去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結果在包廂口的日軍士兵,很快便走了出去。同一時間,田川大尉卻覺得有些不放心,堅持要親自到外面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等到他們走出指揮室,看着躺在站台上生死不知的日軍,再看向身邊的草川少尉時。卻發現這個先前謙卑的日軍少尉,卻一臉笑意的凝視着他們。
而先前迎接他們的小站日軍,此刻卻都舉着一杆怪異的槍對準了他們。面對這種場面,再傻的人也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日軍,而是有人冒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