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騎兵部隊中,偵騎往往都是精銳的騎兵擔當。看着馬家軍的偵騎排,竟然迎面朝自己沖過來。帶隊出擊的偵察騎兵連長,同樣覺得非常氣憤。
可他知道,騎兵對決一個照面便意味着生與死。那怕就是他,一旦被對方的子彈擊中,同樣難逃跌落戰馬之下,被踩起重傷或直接戰死的嚴重後果。
‘一排,準備戰鬥!兩百米距離,開始射擊!二排,負責一百米的攻擊,三排負責掃尾。這次,我要一口氣全殲敵人這個偵騎排。都警醒點,敵人不是善岔。’
騎在隊伍中央的騎兵連長,大聲下達了作戰命令。擔任騎兵連前鋒的一排,開始壓低身體夾住馬腹随時準備開槍射擊。其中兩名機槍手,也是如此!
等到兩支騎兵迎面對沖之時,馬家軍的偵騎同樣做好了開槍的準備。隻是他們在騎兵對決當中,大多都會選擇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開槍,那樣準頭更高一點。
結果令他們意外的是,眼前這支紅軍騎兵連,在兩百米外就開槍。四十多名步槍手,直接端平手中的步槍,打出了第一輪子彈。
那怕步槍的射程,在兩百米之外有些飄。可被這輪排槍式射擊的馬家軍偵騎排,很快便有七八名騎兵墜落馬上。看着這些騎兵在地上翻滾幾圈,想來也是活不成了。
騎兵對決,往往就是這樣血腥殘酷!隻要墜落馬下,後果都是非常嚴重的!
進入一百五十米距離時,偵察連的一排已經打出了第二輪的子彈。而這一輪的攻擊,同樣帶走了幾名馬家軍的偵察。而這個時候,馬家軍偵騎也開槍了。
同樣的,被擊中的偵察連一排騎兵,很快就有幾個墜落馬下。那怕旁邊的戰友,很想救其一命,卻也知道他們根本不能停,必須保持陣形沖過去。
一旦沖鋒隊形發生了混亂,後果同樣也是緻命的。此刻他們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展開反擊對射。就這樣,兩支騎兵很快進入一百米的緻命範圍。
這種情況下,已經慢慢讓開一些隊形的一排,很快有了二排騎兵的配合。雙倍的打擊之下,迎面沖來的馬家軍偵騎,再次減員嚴重,隻剩下不足十餘名騎兵。
等到偵察連的一排跟二排,将隊形拉的更開之時,裝備了沖鋒的騎兵三排,人手一支沖鋒槍便展開的掃射。那清脆的連發槍聲下,幸存的馬家軍偵騎通通墜馬。
當偵察騎兵一連從他們身邊沖過的時候,這支四五十人的馬家軍偵騎,全部倒在了他們的槍口之下。可掉轉馬頭回來的一連長,同樣心疼的有些掉淚。
原因很簡單,他們消滅了馬家軍的偵騎排,自己同樣付出近二十人的代價。那怕這樣的對決是二比一,他們也可以稱的上完勝。但問題是,這些獨立縱隊最精銳的騎兵啊!
同樣看到這次騎兵交鋒的兩方指揮員,似乎對這樣的結果都很震驚。相比何正道看到這個結果,直接決定不再輕易派出偵察團的騎兵。
對面看到這一幕的馬家軍騎兵師長,也很意外的道:“紅軍的這支騎兵實力不弱啊!我們一個偵騎排,竟然隻給他們造成這樣的損失。”
面對這樣的小股騎兵對決,在後方觀戰的馬家軍騎兵,同樣不會大舉壓上。原因很簡單,這也有點戰前對将的意思。也是一種,試探對手實力的方式。
損失一個偵騎排,對于擁有三萬多騎兵的馬家軍而言,根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損失。而看到紅軍竟然也有騎兵,他們确實顯得有些意外。
‘看樣子,紅軍隻怕還是有騎兵的!不過,這支騎兵看樣子,應該是他們的精銳。行了!偵察的差不多,大家商量一下怎麽進攻吧!
繼續拖在這,隻怕等我們趕到天水的時候,紅軍都早跑了。完不成任務,回去我們都沒好果子吃。陣地構築的很好,可真以爲幾道籬笆就能擋住我們,就太小瞧我們了。
騎兵過萬,便是無敵。我們如今有三師騎兵,總共三萬多騎兵。就憑他們,也想擋住我們的前進步伐,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我覺得,一次結束戰鬥,如何?’
一兵未損,最早來到這裏的騎兵師長,看着其餘兩位師長,顯得很意氣風發的說出這話。在他看來,隻要騎兵沖上紅軍的防禦陣地,紅軍就隻有等死。
除了手裏的騎步槍,他們腰間的馬刀,也是用來砍人頭的。正是因爲騎兵這種作戰的風格,才會令步兵對騎兵産生畏懼。一旦被騎兵近身,腦袋就要被砍啊!
對于這位師長的建議,其餘在另外兩地都吃憋的騎兵師長,也很直接的道:“好,誰第一個沖上紅軍的陣地,誰就是此戰的頭功,如何?”
‘好!就這麽定了!’
随着彙集在一起的三師騎兵,開始形成三個集團準備展開突擊。站在後方的何正道,冷笑道:“一直聽聞馬家軍在西北很狂,看來還真是如此啊!”
聽着何正道的話,王天林卻很嚴肅的道:“司令員,三萬多騎兵發起的沖鋒,不容小失啊!一旦讓騎兵沖上我們的前沿陣地,我們整個防線就危險了!”
‘無妨!在機槍面前,騎兵再多也是靶子。傳我命令,從二道阻擊陣地再調些機槍過去。我要讓這些嚣張的馬家軍知道,到底是他們的人多馬多,還是我的子彈多。’
對自己設立的交叉火力網非常有信心的何正道,覺得對方既然要一戰而定全局。那麽他就給對方這個機會,一戰結束戰鬥,連誘敵深入的後手都省了。
伴随前方的馬家軍開始進行戰前的動員,阻擊陣地上的紅軍,同樣做着最後的準備。原本布置在後面的機槍,也被快速的安置在一線陣地上。
而機槍手旁邊,碼好的子彈帶就堆放在機槍旁邊。這樣做,也是保證等下射擊的時候,不會出現子彈歇火的情況。縱隊炮兵部隊,同樣做好炮擊前的準備。
隻不過,他們何時開炮,還要等待何正道的命令。用何正道的話,炮兵部隊一旦開炮,則意識着戰鬥到了收尾的時候。而集結的騎兵,同樣嚴陣以待。
在所有陣地上的紅軍,都注視着前方的平原時,三支騎兵師幾乎在同一時間展開了突襲。從先前的慢跑,到最後慢慢的加速,阻擊陣地上的紅軍都能感受到地面在震動。
就算這些紅軍都是獨立縱隊的骨幹,可面對這種集團式沖鋒的騎兵,每個人都覺得手心在冒汗。那怕何正道也覺得,這些的場面看上去,真是太震撼了。
‘告訴前線指揮員,敵人前鋒進入四百米範圍,步槍開始展開反擊。不用瞄準,隻需要将子彈射向沖來的騎兵就行,不要将子彈打到天上就行。
輕機槍,三百米開火,重機槍兩百米開火。我要讓敵人知道,他們想一擊突破我們獨立縱隊的防禦陣地。我還想,一次性解決他們呢!’
伴随何正道的命令,被身邊的通訊員迅速傳達。前線的基層指揮員,在接到命令之後,也開始鎮定精神,将命令傳達給每一位陣地上的士兵。
也正是這道命令,讓不少待在戰壕中的步槍手,眼神都看向身邊那些機槍。覺得,有這麽多機槍,對方的騎兵想沖上他們的陣地,隻怕也不太可能。
有了這種意識之後,前沿陣地上紅軍的士氣似乎提升了不少。先前還手心冒汗發抖的士兵,也趕忙擦了擦手心的汗,深吸一口氣看着越來越近的馬家軍騎兵。
而擔當三個騎兵師先鋒的騎兵,每個騎兵手裏都是拿着一把大馬刀。他們要做的,就是将獨立縱隊,設制在陣地前沿的籬笆牆給破壞,爲後續騎兵打開沖鋒的通道。
甚至不少騎兵,在身前還豎了一塊盾牌,似乎也知道他們是被重點照顧的人。随着這些騎兵抵達陣地前沿的籬笆樁,準備揮動馬刀确斷那些籬笆時。
阻擊陣地上的紅軍基層指揮員,已經下達了‘開槍’的命令。這些籬笆,在某種情況下,就是一個距離标尺。能夠方便前沿陣地的指揮員,知道敵人距離自己的射程。
四百米外開槍,聽到前方傳來的槍聲,尾随跟進的馬家軍騎兵,都有種想笑的沖動。這麽遠的距離,他們怎麽做好準确瞄準呢?
在這些持盾騎兵,快速破壞紅軍的籬笆牆,也不時有人被打死時。後面的騎兵,如同一波波巨浪,湧向了紅軍的阻擊陣地前。
那些被破壞的籬笆,很快被不斷沖進的騎兵給踩碎。而這個時候,陣地上的輕機槍,同樣發出了怒吼之聲。在輕機槍的打擊下,進攻騎兵的傷亡開始加劇。
就在付出不少損失,擔任先鋒的騎兵沖進兩百米射程之時。布置在前沿陣地重機槍,也加入收割騎兵的序列中。如同雨幕傾洩的子彈雨,令沖鋒的騎兵再次受到重創。
漸漸的,後面沖鋒的騎兵突然發現,他們已經沖不起來了。原因是,他們前面騎兵累積的屍體,已經将他們的進攻通道給堵塞了。這種覺悟,開始令他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