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剛才這些戰士,看着何正道一身湘軍的軍裝,覺得有些别扭。眼前這些看守倉庫的紅軍戰士,無疑讓他們覺得如同看到了親人一般。不過習慣了令行禁止的他們,壓抑住心頭的激動,按照三連長姜山的吩咐,一個排一個排的進入倉庫領取武器。
望着倉庫裏面一箱箱槍支彈藥,從來沒覺得有一天能想挑什麽槍,拿什麽槍的紅軍戰士無疑也挑的有點眼花。如果不是帶隊的排長,催促他們趕緊挑順手的拿,後面還有同志等着進來拿槍時,估計這些人都會好好挑上一番。
對于每個排可以從倉庫中,領三挺輕機槍其餘步槍則挑新的拿。子彈也是根據何正道對獨立營的命令,每個士兵最多可以拿五十發子彈。
這對從來沒如此奢侈過的紅軍戰士而言,一邊往口袋裝子彈,一邊也感歎要是以前戰鬥的時候,能有這種充足的子彈供應。或許他們不會有今天被俘虜的下場吧!
不管這些紅軍戰士是何感想,一支支以排爲建制的臨時連隊,全部挑好了武器之後。這些剛才看上去,還如同一幫剛出牢籠囚徒般的紅軍戰士,已經是支拉出來就能打仗的精銳之師。
看到這些重新回到操場的戰士有些衣衫褴褛,何正道又吩咐這些紅軍戰士,趕緊去道縣的軍資倉庫,挑選一身軍裝跟一身備用。
不要覺得穿一身湘軍的軍裝就有什麽不好,趕緊去挑一衣新軍裝換上。把這衣已經髒破不成樣的軍裝給換下,隻要他們的心是紅的,還在意衣服的顔色嗎?
望着這些在各自連排長吩咐下,總算換下髒污不成樣的軍裝的紅軍戰士,看上去精氣神無疑好了許多。而在這些俘虜換裝時,何正道已經拿到了王天林送來的繳獲清單。
對于道縣的倉庫中,還有上萬斤的糧食實在帶不走。何正道最終做出決定,讓這些紅軍戰士,找來一些小口袋,每個口袋裝上幾斤普通百姓很難吃到的大米,全部抛到道縣那些貧苦百姓的家門口或者院子中。算是他們今晚攻城,讓他們受驚的一點補償。同時無疑也是,臨走還用湘軍的糧食收買一下人心。
一些被槍聲吵醒的百姓,突然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無疑吓了一跳。隻是當他們聽到院子裏,似乎被抛進來什麽東西時,同樣不敢随意去看。
等到門外的腳步聲離去,才小心翼翼的開門,看到那一袋子糧食時,道縣的貧苦百姓今晚無疑都天降橫财,得到一袋不多卻珍貴的糧食。
除去一些受傷的紅軍戰士,被擡上擔架迅速的随隊離開之後,何正道在攻打道縣時,已經決定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整兩天。
這些紅軍戰士,被關押的時間有些長,體力精神無疑都消耗的比較大。因此,他們急切需要休息,而何正道同樣也需要時間,把擴大的隊伍重新整編一下!
跟這位紅五軍團擔任過一個主力團政委的姚勝軍找來,加上提前就商量過此事的王天林,三位臨時搭班子的軍官都覺得,這支人數已經接近一個主力團的部隊。急切的需要休整一下,另外把軍官的組成也臨時給調整一下。
如果沒有嚴整的軍官體系,接下來他們還不知道将面臨什麽,因此一套完整的軍官體系,才能保證接下來發生戰鬥時,不至于讓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的情況發生。
而且連續端了三個縣城,應該會引起這附近的湘桂軍一番震動。暫時避避風頭,無疑也是聰明之舉。
當這支摸黑出發靜悄悄的紅軍大部隊,通過快速隐藏行軍,抵達了這次何正道,根據收繳到的地圖找好的休整地仙子嶺時,天空上也開始出現了一絲晨光。
吩咐裝載了海量物資的汽車,在道路上找了一個相對隐藏的地方藏好之後,何正道在這裏留下了一個排進行防禦警戒。至于汽車上的東西,則全部被轉移到這座橫跨桂西跟湘南的大山之中。
這也是防止汽車被人發現之後,會導緻這些汽車上裝載的槍支彈藥跟糧食,會被那些追兵給收繳回去。
在隐藏了汽車之後,何正道并不想輕易把這難得的運輸工具給抛棄,将汽車從大路上看到裏面來的車印,親自帶人處理了一下。
因此,隻要不是特别倒黴,相信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車隊,會鑽到這山溝溝裏面來。
一切處理完畢的何正道,帶着不斷給他們灌輸一些,後世特種作戰經驗的警衛排戰士回到山上的時候。看到提前抵達這裏的王天林,已經布置好了明暗哨。至于昨晚從道縣解救出來的紅軍戰士,此刻倒在這處綠樹遮蓋的山谷中抱槍睡覺。
望着這些戰士如此迅速的進入了夢鄉中,何正道就明白,暫時來這裏修整是非常有必要的。
看到那位姚勝軍還沒休息,正在給一些熟睡的士兵蓋上衣服,擔心這些戰士會在這樣涼的天氣下着涼感冒。何正道心裏,還是覺得很滿意。
這年頭讓戰士休息,軍官卻要忙到最晚才能休息的作風,恐怕也是紅軍中能上下一心的原因。雖然這年頭打罵體罰是軍中常事,但在紅軍的部隊中,這種事情也是被禁止的。
當然軍官組織訓練的時候,也會偶爾罵幾句娘踢幾下屁股,也是的很常見的事情。但私下這些紅軍軍官,對于這些普通戰士,無疑都視爲家人一般照顧。
看到這些紅軍戰士習慣于席地而睡,何正道就明白,過習慣了苦日子的他們。能好好的睡上一覺,也許就覺得是最大的幸福。加上剛從牢籠跟死亡中解脫出來,能一口氣走到這裏來,無疑已經是達到了精神跟體力的極限。
陪着姚勝軍給一些沒有披上衣服睡覺的戰士,披好了衣服之後。看着這些士兵大多都披了一件軍裝當遮蓋後,何正道看着這位姚勝軍道:“姚政委,有時間嗎?我想找你談點事情!”
對此姚勝軍也沒拒絕,跟着何正道一起來到了能俯視遠處大山外道路跟村莊的山頂。兩人靜靜的待了一會之後,姚勝軍主動開口道:“何營長,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呃!這話一出,何正道也顯得有些驚訝的道:“姚政委,這話何意?難道我們以前認識嗎?”
對于何正道說出這番話,姚勝軍苦笑道:“看來王連長說的事情,還真不假。你小子連我都不記得了!那你知道,你在蘇區的時候,是替那位首長當警衛員嗎?”
何正道苦笑道:“姚政委,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失憶的事情,那你就有什麽說什麽好了。我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除了那張證明我身份的證件,還有這套我玩的非常熟練的飛刀。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不過,我聽小山子說起過,我在蘇區的時候,應該是替毛委員當的警衛員。隻是對于你認識我,你不說我真的不知道!”
見何正道也不隐瞞,姚勝軍才笑着道:“不錯,你在蘇區的時候,正是替毛委員當警衛員。說起來,當年你師傅把你交給毛委員的時候,我正好在場。
所以,在監獄的時候,我看到你小子穿了一身湘軍的軍裝,還以爲是毛委員帶着大部隊重新打回來了呢!
結果你小子,硬是沒把我認出來。正當我好奇是不是認錯了人時,剛才你出去我問了一下王連長,才知道你竟然得了失魂症。
剛開始,我還以爲是玩笑,不過現在看起來。你是真的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這要讓毛委員知道,估計又要替你小子擔心了。
要知道,當年你師傅把你交給毛委員的時候,曾經說過你小子隻有跟在他身邊,才有可能遇難呈祥逢兇化吉,不難你絕對活不過十八歲。就爲你師傅當年臨别的交待,毛委員對你可謂照顧有加。
不過,你小子這手飛刀絕活,連朱老總都說,用好了比手槍都靠譜。隻是我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面。真是天意弄人啊!”
聽到姚勝軍的話,何正道能夠确認一個事情,那就是眼前這個團政委,應該認識自己,并且還知道自己是如何給毛委員當的警衛員。
不過,這個師傅是怎麽回事?這必須跟在毛委員身邊,才能逢兇化吉又是怎麽回事呢?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有什麽特别的身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