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多沒有正規軍素養的官兵,除了大肆在紅軍經過的地方,打着抓捕紅軍的借口,搶奪民财之外。每個被他們抓住的紅軍戰士,都會被他們用來打發押運路上的寂寞,絲毫沒有顧及對方跟他們一樣,屬于一個國家跟種族的憐憫之心。
眼前這種以排級爲單位的搜索小隊,在恭城幾乎随處可見。隻要有紅軍經過的村莊,都少不了被他們禍害一番。
對于這些同樣被當地百姓痛恨的白狗子,能抓到走散受傷的紅軍,自然是一件令他們欣喜的事情。如果抓不到一個紅軍,他們也能從這所謂的執行軍務中,将老百姓苦心積攢的财富搶奪一空。
甚至有些毫無人性的官兵,還會做出類似于剛才何正道養傷那戶人家一樣,奸*淫良家婦女的事情。用兵匪形容他們的所做所爲,無疑是再貼切不過。
望着手下的士兵還在用皮鞭,抽打幾乎遍體鱗傷的紅軍戰士,坐在一顆樹樁上的桂軍排長笑罵道:“行了,過過瘾就行,要是把他們打死或者打的走不動路。等下你們賠老子賞錢,還是背他們上路啊?去兩個人到村裏看看,那幫兔崽子怎麽找點吃的都這麽慢。”
就在六個歪站在院子裏的士兵,走出兩個一臉不情願的士兵,打開院門就意外的看到,一個行走時腳似乎受傷的年青人,正在拼命的往村頭拐着腿逃跑。
在意識到對方很可能是受傷的紅軍時,兩個士兵跟打了雞血一般,吼道:“有紅匪,剛從這裏跑過去,來兩個兄弟幫忙,我們從兩邊一起堵住這狗R的。他腿受傷,一定跑不快。”
一聽說有紅匪,連那個排長都坐不住,直接丢下一個一臉不情願,留在這裏負責看守的士兵。自己撥出手槍,帶着其餘三名士兵,在得知受傷紅軍逃跑的方向後,快速的追擊而出。
要知道,這一個紅軍的賞金可有五個大洋,而且抓的多還能晉升一級。對每支外出的搜索隊,多抓一個紅軍就多一份賞錢跟多一個晉升的機會。
可是令這名排長有些意外的是,當他帶着兩名士兵,轉進這條巷道中時。卻沒發現所謂紅軍傷兵的影子,等他招呼其它圍追堵截的部下準備詢問情況,喊破嗓子也沒得到回複。
更令他開始有些害怕的是,按理說這村子他還有十多名部下。爲何他都吼了好幾嗓子,卻沒聽到一個部下的回話呢?
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意識到關押五名俘虜的院子可能出事,他趕忙帶着跟随他的士兵,轉身準備返回院子。就在他轉彎進入關押俘虜所在那間房子的院子中時,這名排長就感覺眼前出現一個人影。
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覺得握着手槍的手腕一痛,這手槍就情不自禁的掉落在地。等他反應過來受到了襲擊時,看到的則是兩名部下喉嚨處噴湧的鮮血。
就在他意識到受到了偷襲時,那名穿着百姓服飾的年青人,一臉冷酷無情的道:“你們都該死!”
望着一臉殺意的何正道,桂軍排長很沒節操的立馬跪了下來,捂着手腕上不斷流血的傷口道:“紅軍爺爺,饒命啊!”
對于這幫家夥,求饒叫的都是一個稱呼,何正道卻很沒興趣的道:“當你們的爺爺,我怕半夜睡不着覺會折壽。現在站起來,跟我一起去關押我兄弟的院子裏。你能不能活,就看我那些兄弟肯不肯饒你一條狗命了。”
撿起這名排長掉落在地的手槍,何正道也覺得運氣不錯。按理說,以如今桂軍裝備的步槍都很難做到統一,眼前這小排長竟有一把毛瑟手槍,俗稱盒子炮。踢着一臉哭喪表情的排長,何正道也看到村口放哨的兩個士兵,此刻也終于沖了過來。
望着被何正道用手槍指着腦袋的排長,兩名哨兵都覺得不知所措。就在他們猶豫不決時,何正道卻冷酷的對着排長道:“讓你的兵放下武器,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被手槍管頂了一下的排長,捂着還在流血的手臂,吼道:“還愣着找死啊!沒聽見紅軍爺爺說,放下武器投降嗎?你們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面對強者低三下四,面對弱者跟部下卻極度嚣張,這就是****中常見的上下級關系。
被罵了一頓的兩名桂軍士兵,面對冷眼直視他們的何正道,以及排長的破口大罵。很老實的放下槍,抱頭蹲好任由何正道将步槍撿起,而後逼着他們走進了看押紅軍的院子。
望着那個舉着槍還雙手不停顫抖的留守士兵,這回不用何正道催,這個排長又是一頓披頭臭罵。看着何正道手上的武器,以及老實站在他身前的排長及兩名哨兵,這士兵卻難得硬氣的道:“不行,除非他答應不殺我,否則我不交槍。”
對于這個明顯吓的不行卻還裝硬氣提條件的士兵,何正道直接擡手‘啪’的一槍,那個排長就感覺耳朵嗚嗚作響。因爲開槍時,何正道一點提醒的意思都沒有。那士兵剛說不交槍,何正道連勸的話都沒一句,直接就開槍。
如此鐵血無情的手段,把另外兩位投降的士兵,吓的趕忙跪在地上求饒。沒興趣再理會這種軟骨頭的何正道,立馬命令這三個幸存下來的家夥,全部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誰敢擡頭或者爬起,絕對不說二話直接擊斃。
剛才那位眉心中槍的士兵,很清醒的告訴這三位幸存者,何正道的槍法真不是吹的!
自從跟大部隊失去了聯系,這些東躲西藏的紅軍戰士,在被這些白狗子從百姓家中搜出。就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一定不會好到那裏去。可是他們始終堅信,他們所忠誠的黨一定會派人來解救他們。
也許他們可以在被俘時,直接選擇甯死不當俘虜。可死字說着容易,真要面對起來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以至于,他們咬牙堅持到現在。
直到看到何正道,用手槍逼着剛才鞭打他們取樂的桂系軍官走進院子。他們終于知道,老天垂憐,他們終于等來了救兵。
望着何正道,在那名看守他們的士兵說出拒絕投降,立馬二話不說直接一槍撂倒。先前受盡這幫人淩辱的紅軍戰士,也覺得非常解氣。
等到何正道換上一付略帶傷感的真誠表情,替他們解着繩索道:“兄弟們,我來晚了,讓你們受苦了。”
五名俘虜中最年長的老紅軍,顯得有些激動的道:“同志,你是那部分的?是不是我們的大部隊打回來了?”
對于這位老紅軍的急切詢問,何正道卻顯得有些苦澀的道:“我也是當初被留在這裏養病的,今天剛剛醒來就碰到白狗子抓人。我殺了他們,才知道你們被他們抓住了。我們的大部隊,如果不出意外,此刻應該在進行渡江戰役吧!
我們距離大部隊,至少有上百公裏路程,要想追上大部隊,恐怕還需要點時間。不說了,我還是先把你們解開,等解決這些白狗子。我們再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聽到何正道也是被留下養病的傷員,幾位紅軍戰士情緒頓時又顯得有些失落。不過能聽到大部隊的消息,他們心裏還是高興的。隻要能活下來,他們總有追上大部隊的那天。
在用飛刀割斷了捆綁這些紅軍戰士的繩子後,何正道有些心疼的望着,一位解開繩索就精神一洩癱倒在地上的小戰士。從這名小戰士稚氣的面孔之上,何正道知道眼前這個小戰士,肯定還未成年。
如果在二十一世紀,象他們這麽大應該還生活在象牙塔中學習,享受着校園的純真跟家人的呵護。可換到現在這個時空,這般小小年紀就經曆這種磨難,确實令人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