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都清楚的告訴剛剛恢複意識的何正道,他身處的這戶人家應該貧窮到了極點。
可這些蘇醒的何正道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他爲何沒死?反倒手腳完好的清醒了過來。保存在大腦意識中的最後記憶片段,清晰的告訴他失去意識前所經曆的一切。
記得當時他正執行國家賦予的絕密任務,突遭三名日國天忍伏擊,在怒殺其伊賀派的一名天忍後,最終被另外兩名甲賀派的天忍趁機打成重傷。
在突圍無望的情況下,他拼死纏住對方并拉響了身上的高爆彈,将這兩個天忍一起拉進了地獄。
按理說,此時的他應該被炸的屍骨無存才是,怎麽會完好無缺躺在這破舊的民房之中呢?
不解之餘,何正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身體,才駭然發現這身體并非他所熟悉的,而應是一個遠比他年輕的身體。
這讓信仰無神論平時卻鍾情于玄幻小說的他,也難以置信的道:“難不成,我也借屍還魂了?這太扯了吧?”
自認從軍習武多年,承受能力練到處亂不驚的何正道,在發覺此時掌控的身體,并非相伴他三十餘年的那具時。俊秀硬朗的面容之上,也不由出現一絲迷茫之色。
就在他擔心多年修煉的内力,是否随着換了具肉身而消失時,盤腿坐好一番檢查後,才緩緩的松了口氣。
雖說這具身體中的内力,比還魂前低了不至一個檔次。但不至于讓他這個京都警衛團的武術教官,轉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要不然,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點。
檢查了一番身體,發現除了感覺有些饑腸辘辘外,身上并無任何内外傷。很快從破舊的床榻上爬起,拉開那道隻在鄉下才看到過的老舊插梢木門。望着門外映入眼眶的一切,何正道卻再次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帶着一臉困惑,從房間走到院子中的何正道,發現身處的房子,是一幢典型的農村土坯房。從房子全由黃土壘牆而起,屋檐全木頂上鋪的稻草可以看出。
這都二十一世紀,還住這種土坯房的華夏百姓,恐怕不多見了吧!
還沒意識已然穿越了時空的何正道,在感受到空氣中遊離的空氣竟然如此清新。在京城住所飽受空氣之苦的他,也不經感慨這地方窮是窮了點,可這空氣質量,真不是京城那滿是PM2。5顆粒物的空氣所能比的。
就在他帶着滿心困惑與好奇,打量這身處的陌生環境時。一個穿着打滿補丁麻布衫,扛着把尖嘴鋤的中年漢子,望着院中東張西望的他,愣了幾秒便顯得很驚喜的大步走上前。
笑着道:“小何同志,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睡了四五天。要是你再不醒,我夫婦倆真不知怎麽辦了!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
望着一臉熱情的中年漢子,平時也有觀看一檔華夏台智慧型娛樂節目的何正道。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這是一處真實存在的民居,而非什麽隐藏的攝影棚。恐怕他都會覺得,是不是剛好穿到那個節目的攝影棚。
記得參加那檔節目的嘉賓,走進攝影棚那些配演見他們第一句話,都跟中年人最後說的話一般無二,無非就是把‘來了’換成‘醒了’而已。
不清楚身處何地?也不清楚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到底跟眼前這人是何關系?更加不清楚這具身體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
一切都是未知的情況下,何正道顯得謹慎又不好意思的道:“老哥,你好。我剛醒來,發現腦子有點記不起以前的事。能不能麻煩老哥跟我說說,這是那?另外我是怎麽躺你家的,我又是什麽人?”
一聽這話,中年漢子愣了片刻有些手足無措的道:“啊!這不是得了失魂症嗎?這可如何是好!小何同志,實在對不住,這鄉下條件有限,我們實在請不起郎中。
前幾天你一直發高燒昏迷不醒,我家婆姨怕你燒壞了腦子,照着鄉下土方子給你從山上,采了點草藥熬了喂你服下。這藥以前我們發燒也常喝的,都沒出問題。
怎麽你喝了就得了這失魂之症呢?這讓我老兩口,以後怎麽跟你的首長交待呢!唉,真是對不住,我們老兩口真不知道,這草藥喝了會讓你落下這病,我們真不是有心的啊!”
望着慌裏慌張解釋的中年漢子,本身就是冒牌貨的何正道趕忙安慰道:“老哥,你先别急,我沒說落下這病是你的問題。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呢!
隻是老哥能不能先告訴我,這首長是咋回事?還有我剛才問的問題,老哥能替我解惑一下嗎?”
聽到何正道不追究土方子的問題,中年漢子才稍稍鎮定了一些,将鋤頭放好往院外四處張望了一下,拉着何正道走進房間顯得很緊張的道:“小何同志,最近白狗子到處抓你們的人,我兩口子因爲離村子遠住的又偏,所以那白狗子暫時還沒找到這來。
不過,你這身體要是沒養好,往後不要随意出門。要是讓外人看見,會起疑心的。雖然我不懂什麽軍國大事,但我兩口子收了你首長給的錢,就有責任把你的病照料好。要是你被白狗子抓住,不但我兩口子有麻煩,你也難逃他們的毒手。”
白狗子!這稱呼怎麽聽上去這麽耳熟呢?
在想到有關這‘白狗子’稱呼盛傳的年代時,何正道顯得有些口幹舌燥的問道:“老哥,你能告訴我,現在是那一年嗎?”
白狗子,這不是華夏兩黨内戰時,紅軍跟百姓對那些國黨士兵的稱呼嗎?難不成,自己這回不單借屍還魂,還穿到這華夏最黑暗血腥的年代嗎?
中年漢子對何正道問出的問題,稍稍想了想便道:“這個我倒知道,現在是民國二十三年,農曆十月二十四。哦!忘了你們喜歡記洋人的時間,那應該是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三十号吧!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這個時間。”
操!想什麽來什麽!民國二十三年,公元一九三四年,這不是紅軍轉戰進行長征的年代嗎?難不成,自己是紅軍?
當何正道内心無數‘草泥馬’奔騰時,中年漢子很快從房間一個瓦罐中,抽出一個黑布包。将布包遞到何正道手上道:“這是當時那位首長把你托付給我們照顧時,你穿的衣服跟随身帶的東西。我都給你收着,現在你醒了就還給你,看能不能讓你想起一些事情來。”
帶着滿心的好奇,何正道緩緩拆開紮緊的布包,等他看到布包裏那熟悉的紅五星八角帽,還有一套土灰色的軍裝。無疑清晰明确的告訴他現在的身份,正是此時倍受國黨軍隊欺淩剿殺的紅軍。
将這套軍裝抖開,望着衣領上兩塊鮮豔的紅布,出身國防大學軍事學博士的何正道。一眼就認出,這正是此時紅軍普及最廣的制式軍裝。那麽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确認無疑是一名紅軍戰士。
除了這軍裝跟軍帽,還有一張紅色的紙條,上面清晰的畫着一個五角星跟鐮刀斧頭圖案。在五角星周圍清晰寫着‘華夏工農紅軍’六個繁體大字。
在圖案下方,則是兩個橫行的長方形。上面寫着‘政治保衛大隊’的字樣,下面則是‘連長:何正道’的職務跟名字。熟讀軍史的何正道,非常清楚這個大隊是啥來頭。
從關系上來說,這個保衛大隊正是他從事武術教官警衛團的前身。如果換到二十一世紀的普通人,對他任教警衛團的每個警衛,都會形象的稱之爲‘中楠海保镖’。
那将他留在這養病的首長又會是誰呢?
帶着無盡的好奇,何正道将軍裝的口袋掏了個仔細,卻發現除了兩根綁腿的布條,還有一根紮着十二把柳葉飛刀的腰帶外,再也找不到其它多餘的東西來。
就在何正道腦中分析着,穿越至這個時空應該何去何從時,院裏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沒等房間裏兩人反應過來。
一個聲音慌亂的女人沒進門就在外面喊道:“當家的,不好了!我剛才下山采藥,正好看到有幾個白狗子,正朝我們家來呢!趕緊把小何藏好,啊!小何你醒了?”
看見這說話慌張的婦女推門而進,在看到坐在一旁的何正道時,稍稍愣了一下又關切的問了一句。還沒等何正道回話,她又着急的道:“小何,你趕緊躲躲,白狗子現在正到處抓你們呢!要是讓他們把你抓住,你就真的兇多吉少了。
你現在趕緊到屋後的樹叢裏躲躲,等他們搜過之後,搜不到人走了你再出來。不然,讓那些白狗子知道我兩口子收留了你,恐怕也要遭他們毒手啊!
這幫天殺的白狗子,真的殺人不眨眼啊!你說大家都是華夏人,他們怎麽就下的了這樣的毒手呢?”
望着中年婦女一臉關切的表情,還有最後那句發自真心的感歎。何正道也清楚,此時的華夏,确實是最爲混亂的時期。
想到現在他的身份是紅軍,那怕以他的身手無懼幾個普通士兵。但不想連累這對善良的農家夫婦,何正道很麻利的将布包重新紮好,快速的躲進房後的樹叢之中。找了一個視線開闊的位置,隐蔽的觀察着院中的一舉一動。爲何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