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備登基爲帝的時候,張角也同時定下“太平”爲年号,将黃巾起事的甲子年(中平元年,也就是184年)作爲太平元年。
這一年已是太平四年,丁卯年,亦即公元187年。
這一天已是六月初七,淨化虎魄之後又已過去了五天時間。
既是韓諾回來坐鎮,平頂山、八荒城、邊荒集便都恢複了平靜。
按照原來說好的,燕王回了遼東,整頓勢力軍事政務,隻等張角身死,韓諾執掌黃巾之後,便展開攻勢,前後夾攻奪下幽州。
宋缺、宋朝,還有南宮鐵心在見過八荒城和邊荒集的繁榮之後,同意将家族遷過來,便南下返回族中準備遷徙事宜。
張讓、趙忠兩人經曆其他八常侍身死之難,痛定思痛,将滅情道中事務放下,專心閉關修行。
玉法王見到外孫南宮問天拜得名師,前途無憂,也放下心事,專注于琴樂之道,每日裏便隻在山下彈琴奏樂。
南宮問天經韓諾教導半年之後,功力大進,已經逼近後天極限,到了瓶頸,不是短時間能進步的,便領了軍職,替換趙雲而坐鎮八荒城。
陰後功力雖足,但境界稍差,距離先天境界還有些遠,便帶着祝玉妍去了邊荒集,主管諸多事宜。
武清影在淨化虎魄刀時分享了一部分積分,有感于實力不足,也開始閉關精修《九天玄經》。
餘下童淵、趙雲兩人,便在韓諾身邊聽講。
童淵如今年近七十,一身積累已很是雄厚,在喝過龍血增強功力之後,距離先天境界又近了一步。
韓諾也是有心幫助童淵再進一步,突破先天。
若童淵真能突破,那他手下便有兩名先天大宗師了。
天色大亮,朝陽斜挂在天空上,散發着乳白色光芒,尚還不顯熾熱。
韓諾雙腿盤坐在祭壇之上,他身旁便是童淵、趙雲兩人。
日出時第一縷紫霞早已消失,童淵這時也正在調息收功。
聽到身旁童淵終于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韓諾輕聲問道:“完功了?”
童淵調整了下呼吸,歎道:“是啊,完功了。總感覺差不多了,可就是還差一點。”
他仔細想了想,終究還是問道:“神将大人,我到底還差了什麽?”
童淵如今模樣看上去又年輕了幾歲,須發都轉回了黑色,那龍血功用相當不錯,對童淵來說彌補虧空比之增強功力的效果還多。
韓諾剛才也将童淵運功的過程都看在眼裏,氣機感應之下,也大概知道了童淵的問題所在:“簡單來說,就是童老你的積累還不夠。”
童淵皺眉:“我的積累還不夠?”
韓諾點頭:“沒錯!最大的問題,就是紫霞罡氣還不夠精純!”
童淵問道:“要到什麽樣的程度才算足夠精純?”
韓諾直接伸出右掌,說道:“童老來試試就知道了。”
童淵也伸出手掌抵住韓諾右掌,運轉《紫霞神功》,将紫霞罡氣催動過去。
韓諾沒有直接用紫雷真罡去應對,而是将紫雷真罡轉化成爲跟紫霞罡氣相類似的屬性,迎了上去。
兩掌相對之間,兩道罡氣從各自勞宮穴中湧出,碰撞在一起。
初一碰撞,童淵就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同:“如果說我的罡氣已經凝聚成相當于木槍的話,那麽神将這罡氣就是真正的鐵槍了吧?果然是差了很多!”
韓諾說道:“要晉升先天,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将一身罡氣精煉純粹,火候到了,自然而然便可以突破後天極限,晉升先天。”
“否則的話,便要領悟天地法則,與罡氣相合,借法則之力來壓縮凝聚,以之突破先天。”
童淵想了想,問道:“以神将看來,我要将罡氣凝煉到足夠突破先天的地步,需要多長時間?可有辦法加快些速度?”
韓諾也是有些無奈,說道:“說到底,還是紫霞神功的品級有些低了,本身又是厚積薄發的功法,急不來的。”
“童老,你還是跟之前這些日子一樣吧,之前怎麽做,現在就還是怎麽做。反正,沒有意外的話,你突破先天也就是這兩三年的事情了。若是操之過急的話,隻怕反而不好。”
童淵輕歎一聲,道:“也罷,反正我這麽多年都是這樣過了,如今能有這樣的機會就已經很不錯了,确實沒有必要着急。”
韓諾笑笑,安慰道:“世界晉升也是快了,說不定到時候童老你能夠水漲船高的直接就晉升先天了呢。”
“哈哈,托神将吉言。”
相比起童淵先天在望,距離平頂山不遠的巨鹿城中,張角卻是離死不遠了。
自泰山出現異象,到如今已有一年半的時間,天地靈氣增長一直沒有停過!
隻是在泰山的辟邪封魔陣被破之後,靈氣增長變慢了些許而已。
這麽長時間的靈氣增長,讓整個世界所有人的實力都有所提升。
尤其是那些本來就已經到了瓶頸的一衆宗師高手,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每增強一點,便都是相當明顯的差别。
韓諾轉世時,張角本是隻有90點的評價,現在他已經提升到了96點的地步。
但很可惜,這對于他來說,并沒有作用。
因爲,他快死了!
前些時日,他與衆人在大殿中議事的時候,突然莫名的昏迷過去,無知無覺的昏睡了整整三個時辰才蘇醒過來。
黃巾醫師查不出病因,張角自己也不知究竟。
次日,張角同樣在辰時昏迷過去,而昏睡的時間更長了些許。
然後,每日辰時左右,張角便會昏倒,而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随後他們就想起來之前韓諾所說的,張角天壽将盡了!
卧室之中,張角躺倒在床榻上,面容憔悴,氣色不濟。
他拉着張甯的手,有氣無力的說道:“魅娘啊,爲師我這眼看就不行了,你去把那神将請過來吧,我……我有些話想跟他說。”
“嗯!”
張甯含着眼淚應了下來。
旁邊的張寶臉色沉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再後邊的張梁遲疑着,張了張嘴,最後終于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張角迷蒙着雙眼,将這些都看在眼裏,忍不住在心底默默歎了一聲。
“唉……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