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時間已經是光和七年七月底,張斌所轄之地第一波糧食大豐收,數月來軍隊已經清剿了區域内的殘餘匪徒,沒事可做除了訓練便是協助民衆開挖水渠和水塘,開荒的百姓們發現糧食高産後真的隻交十分之一的土地租金後,剩下的那些佃農們徹底爆發了。
眼看大豐收,百姓們的餘糧太多無法處理,張斌正下令收購餘糧庫存,一名郡守府衙差便跑進張斌辦公的大堂報告道:
“啓禀大人,中山五大世家豪門和雁門的豪商求見。”
“世家豪商?五個月沒動他們,此刻他們想蹦跶了嗎?”張斌側過頭看向已經十五的郭嘉笑問道。
郭嘉笑呵呵說道:
“中山五大世家豪門以無極甑家爲首,其餘世家加起來也不如甑家,這雁門郡趙家不過販賣馬匹爲生,手下雖然有數百人,要是敢鬧事輕易便可以滅掉。
所以這群人隻要壓下甑家,其餘人都可以無視他們,不過嘉聽聞甑家長女甑姜已經成人,大人盡可将她迎娶爲妻妾,這樣甑家便不會随意亂動了。”
“甑姜......也不錯呢,這段時間一個人被窩也冷清清的,不過我自有别的方式處理這事,傳他們進來。”張斌看着自己手邊的一個瓷瓶微微笑着說道。
不一會六個富家打扮的男子便走了進來,爲首一人白面短須顯得十分雍容,跟在後面的幾人也各自帶着一絲富足者高高在上的氣勢。
“屬下上蔡縣令甑逸見過大人。”爲首者上前便深深一鞠說道。
這甑逸張斌數月前見過,爲了避免他不執行新政,張斌還讓戲志才多多巡視上蔡,可這段時間甑逸老老實實執行着張斌的計劃并沒有違背,張斌也将他忘到了一旁。
“甑逸大人免禮,今日聽聞你以世家代表前來見我,不知有何事情?”張斌面容平和着問道。
待大家跪坐在一旁,甑逸才仔細看向張斌,他不敢小看這個二十出頭的太守,一直聽說張斌是買的兩個太守和雁門校尉,可這幾個月以來他親眼所見百姓們對張斌的支持力度越來越強,一些黃巾衆想進這兩個地方挑事,百姓們第一時間便舉報他們;
最大一個變化便是百姓們有地種有飯吃之後,所有的百姓看他們這些地主土豪時的眼神都如噴火一般,替地主豪門種地,除了接受盤剝還得被毆打辱罵,替官府種地除了得到工具種子,按照官府的要求耕種之外,他們的生活自由安甯;
所以以前盤剝他們的地主再也無法壓迫他們之後,百姓們心中壓抑的仇恨便開始逐漸滋生,若非雁門中山兩地平和,此時這些百姓們已經随着黃巾起義軍開始殺人了。
甑逸上前抱拳說道:
“大人,聽聞大人宣布官田官地不許買賣,凡是開荒種地的百姓隻需要交納一成糧食作爲地租,現在我們各家的佃農大量流失,甚至我們減租到兩成一成他們都不願意,這樣我們的大量土地可就荒廢了,還望大人給我們指點一條明路。”
甑逸顯得十分誠懇,他身後的那幾個世家豪族更是滿臉期盼,若是張斌不給他們活路,估計最終的結果便是讓他們家族衰落下去。
張斌其實對這種世家沒有一絲好感,他這段時間正在大量招募各地流民中識字和懂各行業技術的人才,他擴大私塾爲學校,他有空的時候更是傳授那些讀書人數字和各種簡單的數學知識,甚至開始傳授一些聰明人單純的物理化學知識;
他的目标二十年内培養百萬人才,徹底打破世家對文化的壟斷,這樣他可以選擇無視世家豪族,誰招惹他殺掉就行,什麽到了漢末就得看世家臉色的口号他可不相信。
張斌漠然掃視了一下這些人後說道:
“甄大人,世家千方百計手段百出從農民手中把他們的土地收購,然後讓他們租借回去耕種,大家沒事又提一下租金,我不知道多少人因爲交不起租拿兒女生命給世家地主豪族,但是我知道繼續這樣下去百姓們無地可種,官府便無糧食可以征收;
敢問大家,這半年不到,我讓人開荒接近百萬畝,若是這些土地還在百姓手裏你們會怎麽想,是不是又要想法買到手裏?
現在他們有地種,可地是國家的,就算他們窮死也無法買賣土地,除了好好耕種,餘糧交給我們收購讓他們有餘錢提高生活,他們不會有别的想法,所以這件事你們無需問我,問問你們自己心裏的想法就行;
至于你們該如何處理有地契的荒地,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因爲那些土地不會給官府增加什麽稅收糧食;
正好你們到這裏,我想告訴大家,不管别處如何,我的治下就是這樣,此刻天下大亂,我能夠守住這裏的安定就不想有什麽亂局出現,否則我手下現在的三萬大軍會踏平每一處絆腳石的。”
甑逸等人原本想對張斌施加一絲壓力,至少說這幾大家在當地勢力也不小,可一聽三萬大軍的事情他們就徹底無話可說了,現在離開雁門和中山,像他們這樣的富豪就是找死。
想了一下,甑逸試探着說道:
“大人,既然大人能想到解決百姓耕種和收糧草的問題,那是不是可以爲我等安排一道後路。”
張斌瞄了一眼甑逸,他可算計得足夠,這幾個人他可得利用上,正好他手上差人,不利用這些貪财的富豪們他也算不得隻能自己牟利的急救站站長了。
“我有幾條财路讓你們選,就看你們願不願意了。”張斌瞄着眼前六人說道。
“不知大人說的那幾條?若是能夠讓我們生存,我等當然願意。”甑逸作爲爲首之人趕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