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倒黴鬼是三年前醉酒駕駛後一連撞死兩人,撞傷三人後逃逸的家夥。
這家夥的死相極爲慘不忍睹。被一輛失竊的大卡車來回碾了好幾遍,脖子以下的身體被碾成了肉末,隻剩下脖子跟腦袋連着那堆肉末供警方方便認屍。看着那鋪在地上的“人餅”,去現場的警員中又一半受不了吐了起來,另外沒吐的也是一臉的慘白。
第二個是幼犯,開庭的那一天卻因爲沒有一個證人出庭作證,無奈法院隻能宣布無罪,并當庭釋放。
發現的時候死在自家的卧室裏,生[殖器被人割了下來塞進了他的嘴裏。
第三個是h市第十七屆*大代表。
這位第十七屆*大代表任職期間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瘋狂的受賄貪污,短短的一年時間貪污受賄的數額高達一千多萬rmb,可謂是大貪。不過死狀有些怪異,有人将大把的鈔票塞進他的嘴裏,活活的将他憋死的。
諸如此類,殺手仿佛進行什麽儀式般,每兩天就會殺個人,這一個月來已經死了十來個人。更麻煩的是這些人被殺的當天h市大大小小的媒體都會收到一份email資料,鬼才知道是誰發過來的email資料。資料裏詳細的寫上那些被殺之人的罪刑。警方也懷疑過有人竊取警方電腦裏的資料,整個公安局花了大筆的錢進行系統的防火牆升級,可過兩天再死人的時候媒體還是照常不誤的收到email資料。而公安局的網監大隊仿佛是擺設一般,連那些email的發送地址都查不到。可謂是丢盡了臉面。
犯罪率高的驚人的h市第一次竟創下了二十幾天内沒有任何犯罪事件的記錄。别說是犯罪事件,連小偷小摸的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今天是第二十六天,如果那個殺手睡覺沒睡一整天的話今天也還會死一個人。局長朱飛真是越來越焦急了,h市裏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先是陳南被殺,然後是銀月山警車被堵,囚車被劫如此之類。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而且前幾天發生的天河大廈爆炸案竟然驚動了中^央,上面已經下令要限期破案。如果事情這樣不受控制一直鬧下去的話自己的烏紗帽肯定會保不住了。再發生幾起這樣的案子,他恐怕就得引咎辭職。
焦急之下隻能将氣撒在這些不争氣的警員們身上。
冷若冰面無表情的看着手裏的資料,心裏可謂是百感交集。自己根本就不用查,那個殺手就大大方方的住在自己的家裏。不過她對他這次的殺人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感,這些法律的漏網之魚就該得到報應。
口沫亂飛的朱局長不知道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離公安局六百米外的商業大廈天台。
多爾調整着手裏的狙擊槍,瞄準鏡的準心對準正在發着脾氣口沫亂飛的公安局局長朱飛。
“幹掉你還剩86個。比想象中的無聊呢。”
他不知道瞄準鏡裏的胖子有什麽該死的理由,反正今天晚上各大媒體都會瘋狂的報道這件事情,那些都不是自己關心的事情。他不知道血色谷裏的那些情報部門是怎麽想的,殺就殺呗,還把那些人的罪證寄給媒體,讓他們爆料。他現在連上網都懶得上,一上網到處都是那些無聊的家夥的叫嚣,看到那些人的評論,他都覺得無語。
輕輕的扣動扳機,可并沒有熟悉的火藥味噴了出來。“咦?”拉過槍栓,沒有發射出去完好無損的子彈彈了出來。子彈還在空中翻轉,就被他接了過來。拿在手心仔細的看了看,從外部看不出與其他子彈不同的地方。
啞彈?這個胖子也太好運了吧,看着底火處被撞針撞擊過的痕迹,多爾不由發出這樣的感歎來。竟然讓他遇到這萬分之一的幾率,買彩票的肯定會中大獎的。
不過很可惜,他可沒有什麽一槍不死就放棄目标之類的習慣。這顆子彈打不死他,換顆子彈就行了!重新架好槍,瞄準,扣動扳機。不到一秒鍾他就看到瞄準鏡裏的腦袋像個被摔倒水泥地上的西瓜一樣炸開。
“想來也快碰面了吧?”市中心發生大爆炸,市公安局局長被刺殺;如果都這樣還沒有人來管的話那真是怪了呢。
沒有心情觀賞會議室裏的情景。收起槍,多爾卻并沒有立刻撤離的意思,反而找了個幹淨的地方躺下望着頭頂上飄着的白雲。他也不擔心警方能這麽快搜到這裏來。這裏與公安局中間有十幾棟高高矮矮的樓房,一棟棟查夠他們查一天的了吧?
這是第六個任務,心裏默默的計算着。任務的進度比他預計的還要快了一些,照此看來不用兩年他就能完成十個任務了吧?不過這個任務實在夠無聊的,用什麽辦法盡快結束這個任務呢?加快速度?如果有a級,s級那些低級就好了,這樣的任務根本就該由他們來做。多爾突然想起泥鳅那家夥。已經過了一個月,不知道他有沒有打完那五萬發子彈回來。
拿出手機撥了他的号碼。隻響了一下後泥鳅就接起電話,興奮的大呼小叫道。“哇,師父,您終于給我打電話了。我已經打完那五萬發子彈了。您是沒看過我手指啊,都腫成火腿腸那麽粗了。”
多爾也沒心思聽他的吐苦水。他這還算是輕的,他們在基地是一個月要打光十萬發子彈呢,手指被磨得都快露出骨頭了還得繼續扣扳機。不過泥鳅的成績也算不錯了,畢竟一般的特種兵也完成不了這樣的訓練量。随即打斷道。“别抱怨了,那些槍呢?”
“師父您叫我别留下痕迹,我也不敢帶那麽多槍進城,隻帶了一把手槍。其他的就埋在那裏了,車也燒了。”
幹的不錯嘛。“晚上帶上那把槍到,”多爾看了下下一個任務目标,繼續說道。“晚上六點到海鑫廣場等我。”說完便挂了電話。
暖暖的微風吹過臉頰,竟讓他産生了微微的困意。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
“若姐,若姐,快看。”
公安局局長被刺殺,整個公安局都沸騰了。在江飛的調動下所有的警員都出動。不僅是特警隊,連實習警員都上街巡查可疑人員,而公安局對面的那些大樓更是成爲搜查重點。可惜樓太多,人手有些不夠,他們隻能倆人一組的負責搜查那些大樓。
而冷若冰跟小柳組成一組,剛剛搜查完畢兩棟樓,正準備搜查下一棟。
“看什麽?”漫不經心的擡頭的望向小柳所指方向,看到多爾正從前方的大樓裏走出來。
多爾也看到了她,慢吞吞的朝她走了過來。“最近過的好嗎?”沒有理會旁邊上次被他綁架搞“惡作劇”的小女警,多爾淡淡的跟冷若冰打了招呼。
看到冷若冰有些别扭的神情,多爾補充了一句。“影子走了。”那家夥這次出現的時間真是夠長的。每天晚上也不知道幹了些什麽,不過現在已經不出現了,應該又是“睡着”了吧?
“嗯,啊?”冷若冰沒想到多爾突然提到影子,心裏一亂,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呆呆的望着多爾。
“影子走了。”丢下這句話後多爾轉身離開。他一直以爲冷若冰是被吓到了才不敢住在自己的家裏。心裏還有些小小的埋怨,害得自己這些天來天天吃泡面,吃到已經都快要吐了。
“若姐,你們不會是吵架了吧?”小柳看到冷若冰怔怔的望着多爾的身影發呆,小心的開口問道。
“不會是上次因爲我……”小柳有些擔心的望着冷若冰,弱弱的問道。自己上次闖進去的時候撞到倆人正親密的……不會是因爲這個倆人鬧别扭了吧?從那以後自己可是長了記性了,進門再也不敢不敲門了。就差敲門後還要問句屋裏有沒有别人才敢進門了。
“傻瓜,别亂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冷若冰知道這丫頭想的是什麽,臉蛋微微一紅。可一想到那晚影子那晚的舉動心裏不禁有些難過起來。
晚上六點,多爾來到海鑫廣場找到了泥鳅。
看到多爾泥鳅都快哭出來了。“師父,您看我這手指。”真如他所說,他的手指腫成了胡蘿蔔。兩隻手掌跟手指上長了厚厚的老繭,不知道磨破了幾層皮。身上隐約還能聞到火藥味。看來他這一個月他沒白費呢。
多爾揮揮手,打斷他道。“不許發牢騷。這可是你自己要學的。現在知道難了?還想繼續嗎?”一聽這話泥鳅馬上挺直腰杆,拍着胸脯道。“絕對沒問題,這點還是小意思。師父,那我接下來學什麽?”
多爾淡淡笑了笑,輕松道。“走吧,帶你去殺個人。”
“呃,殺,殺人?”泥鳅一愣,沒料到多爾會這麽輕松說出“殺人”,小心道。“這麽快啊。師父,我覺得很多東西還要學呢。”
多爾看了他一眼,反問道。“哦?那你覺得你還得學什麽?”
泥鳅也隻是在電影跟小說裏看到過殺手是什麽樣的,當然不知道具體要學什麽。“呃……”
看到泥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多爾幹脆告訴他。“你聽好了。真正的殺手訓練大體能分爲十大科目。我讓你練的跑步跟打槍隻是體力訓練跟射擊訓練裏最最基礎的課程而已。
其餘的還有記憶訓練、反跟蹤反偵察訓練、攻擊訓練、防衛訓練、殺人訓練、心理訓練,饑餓訓練、各種地形生存作戰訓練。當然還有其他輔助訓練。
就拿反跟蹤反偵察訓練來說吧。簡單的說你起碼得學會分辨分辯男女身上不同味道。當你在街上走了一段路後卻在附近連續聞到相同的味道,那就意味着你被跟蹤了。而且五官必須動作靈敏,才能活的更長久。
還有各種地形生存作戰訓練。我會把你丢在北極或南極讓你凍上一兩個月,或者把你扔進大海裏,讓你漂流個十天半個月的。”
泥鳅驚叫道。“南極?還呆一個月?!師父,那裏的溫度可是零下十幾度耶,那我不得凍死在那裏?!”
多爾淡淡的笑道。“你看我不是沒凍死嗎?”
泥鳅再次驚訝道。“啊,師父您也是這樣訓練的啊?您去過南極,有沒有見到企鵝啊?我小時候老喜歡企鵝了。”
這都扯到哪去了。“别打岔。等你全部學完了不知道要花十年還是二十年。你能等得了麽?所以你隻能邊殺邊學。”泥鳅也沒想到做殺手還要學這麽多東西。如果真按照師傅所說,等他全部學完那他還不得快四十歲了麽。想了半天點點頭。“好吧。”
路過一間公廁時多爾停了下來。“走吧,進去。”
泥鳅搖搖頭。“師父,我還不想方便呢。你一個人進去就行了啊。”
多爾瞪了他一眼。“少廢話。”
“……”莫名其妙的跟進去的泥鳅看着多爾從旁邊的工具堆裏拿出停用的牌子挂在男廁門把上。走進去一看所有格子間的門都敞開着,空無一人。“把門鎖上。”
倆人走到洗手台邊,多爾指了指鏡子。“哈口氣看看有沒有指紋印。”
“哦。”泥鳅對着鏡面哈氣起來。不一會發現一個非常清晰的指紋印。“師父,找到了。不過要這個幹嗎?”
多爾從包裏掏出一卷膠帶,撕下一塊貼在指紋上。“看到了沒,這樣就能将指紋複制下來。”說着又拿出鑷子從旁邊的垃圾桶裏夾出幾根頭發,兩個煙頭放進一個塑料袋裏。
泥鳅看半天也沒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師父,您弄這些幹嘛?”
“等會你就知道了。”
走出公廁來到倆人來到不遠處的一座小區對面。“這次要殺的人就在裏面。”
泥鳅問道。“那我們這樣進去嗎?”
多爾搖搖頭,指指小區門口。“你沒看到值班室上邊的攝像頭嗎?你這樣走進去還不得拍下來。警察一查監控記錄你就是嫌疑犯。走吧,從後面繞過去。”
倆人繞到小區後面翻[牆(特麽,連翻[牆都是敏感詞)跳了進去。來到一棟樓的七層。多爾指了指701室。“敲門。”
泥鳅上前敲敲門。不一會屋裏傳來一個沙啞的男子聲音。“誰呀?”
泥鳅随口回道。“查水表的。”
屋裏的男子有些不滿道。“前天不是剛查過嗎?又查?”
泥鳅臉色變了變,求助似的望向多爾,卻看到多爾根本沒開口的意思。心中焦急,腦子瘋狂地轉動了一會,終于想出新的借口。“他們是收水費的,我們是查水質的。小區裏有人反映水裏有異味,我們特地來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