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挂了。”多爾挂了電話,眼眸中卻閃過了一種别樣地溫暖。
漸漸地,窗外的建築變得稀疏起來。車子已經駛出了市區。
幾分鍾後别克車轉向一條空曠的岔路,駛進了郊區一座巨大的院落。
這是一座規模寵大的廢品處理場,院落裏到處都是破爛廢品紛亂地堆積在一起,積滿了灰塵、爬滿了蛛網。
忽地,拐過兩個廢品堆後前方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場地。
“到了,下車。”冷漠的年輕人在場地邊上停了車,冷冷地說了一句。
是想在這裏殺了他?還是揍他一頓?多爾心裏冷笑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暗道不是請自己喝酒的呢,真可惜。
剛下車,多爾聞到了一股濃烈地火鍋香氣,正一縷一縷地鑽進鼻孔。還有一種辛辣的酒氣彌漫在空氣中。掃視了附近一眼,便見在場邊一輛破舊汽車頂上生着一隻大大地火鍋,火鍋邊上擺着一盤盤的佐料和生菜、生肉,旁邊還有兩隻半滿的酒瓶。
一個身穿藏黑色牛仔服,長發披肩、耳戴銅環的年青男子正盤膝坐在火鍋旁,用一雙筷子在火鍋麽慢慢地攪和着,一臉的專注。看那個青年人的長相倆人應該是兄弟吧?
“刀一。還吃呢?”那個冷漠地年輕人大步走了過去,有些不滿道:“别吃了,該幹活了。”
“刀二,别擔心,我刀一什麽時候誤過事。”那個叫‘刀一’的年青人慢條斯理地從火鍋中撈出點什麽。緩緩地放到口中,一臉享受似地咀嚼起來。
咀嚼了兩口,這叫‘刀一’的年輕人又拿起酒瓶向嘴中猛灌了兩口。
看他這表情,似乎快活得勝過神仙。多爾皺了皺眉頭,心中冷笑道:“起碼你不會做個餓死鬼。”
“我叫刀二。”那個冷漠地年青人轉過身,對着多爾冷聲道。
“我叫刀一。”正在吃火鍋的年青人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伸了伸懶腰,跳下車來。
多爾認真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是‘四聯社’的人。”刀二冷冷地解釋道。
四聯社?多爾搖了搖頭。“什麽玩意?沒聽說過。”
刀二和刀一臉色一怒,好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四聯社’是h市的黑道霸主,不是什麽玩意。”刀一突然闆着臉吼道。
“哦,我隻知道‘四海幫’,沒聽過什麽‘四聯社'。”多爾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還以爲又是跟雲淩飛一樣的家夥,沒想到雲淩飛是想跟他交朋友,這群家夥是想找他麻煩的。
“‘四海幫'?哼!”刀二緩緩地道:“你是‘四海幫'的人?記得前兩天得罪過人嗎?”
多爾做着恍然大悟狀:“哦,叫那個什麽虎哥的。他是你們‘四聯社’的人什麽人?”
“是我們‘四聯社'三當家的小舅子。小子,算你倒黴。”刀一似乎很憐憫地看着多爾,卻忽地有些遺憾地道:“不過,上頭似乎對你手下留了情,隻吩咐我們打得你住一個月醫院就成。”
“你們說什麽讓我住一個月醫院?”多爾不怒反笑。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
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似笑非笑的盯着倆人道。“既然這樣就禮尚往來吧,如果你們能讓我玩的高興,那我就隻把你們打成殘廢好了。”
“不知死活!”刀二皺了皺眉頭,看着刀一道:“怎麽樣,是你先上。還是我先?”
“老規矩,猜币決定,輸者一分鍾内解決戰鬥。賭注一萬塊。”刀一懶洋洋地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旋轉着抛向空中,随即迅速拍在雙掌之中,淡淡地道:“正,還是反?”
“正!”刀二說得斬釘截鐵。
刀一微笑着拿開了手掌,聳了聳肩道:“很遺憾,是‘反’,刀二,你輸了。”
“又是你赢,靠”刀二狠狠地罵了聲,但還是順手脫了西裝,快步走向多爾,傲慢地豎了根手指道:“一分鍾,解決你。”
多爾已經對這兩個家夥的舉動很是反感了,也慢慢的豎起了一根手指道:“一招之内,解決你。”
“哈哈哈哈……”在刀二一臉憤火地神色中,那個刀一忽地大笑起來:“刀二,看見沒有,這小子比你還狂耶!看來,今天你撞了鐵闆了,好自爲之呃!”
“不勞你操心!小子,我來了。”刀二厲喝一聲,像隻迅猛的獵豹般快速撲上,腳步踏飛一地急起的灰塵。
多爾一動不動,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看猴子耍戲般的看着刀二的一舉一動。
忽然間,刀二左腳一踏地面,強勁的腰部猛地一扭,騰空飛起中,剛猛的右腿似毒蠍猛尾般閃電似踢向多爾的頭顱。
“花式倒不錯,唬唬小孩還行。”多爾冷笑了一聲,向前挪了一步,閃電般的踢出了右腳,直擊還在空中的刀二的胸膛。咔嚓!伴着一聲慘烈地肋骨斷裂聲,刀二的身體空中停頓了0.1秒後重重地倒飛了出去,狼狽的跌倒在一堆廢品堆旁。口中噴出的鮮血灑了一路。再看其人,早無初時地冷漠和傲慢,口中頻吐鮮血,已是奄奄一息。
“混蛋!”刀一地臉色霎那間變得赤紅。
“真有兩把刷子。看來,我們‘四聯社’小看你了。不過,在我‘快刀’面前,你讨不了便宜。”刀一掀起衣襟,緩緩地擺出了兩把短刀:刀長約七十厘米,刀身折射出清冷地寒光,顯得殺氣騰騰。
“不要廢話,來吧。”多爾淡淡地道。
刀一怒眉一厲:“狂妄!小子,看刀!!”原本懶散的身形突然像迅捷的狸貓一般靈活,快速揉撲而上,對着多爾‘刷刷’就是暴風驟雨般的四刀。
出刀的角度很是詭奇,看似封死了多爾所有反擊的路線,倒是讓多爾撇了撇嘴:雖然對普通人來說能算得上高手。可惜對他來說還是太嫩了。
微微一弓腰,刀一發現剛剛還在自己眼前的一個大活人不見了?在哪裏?刀一正驚恐不安間,身後突然伸過一隻手,似鐵鉗般抓住他持刀的右手,在他脖頸間猛力一拉。
“撲”一聲血光飚現,刀一悶哼一聲,手中短刀立時脫身,雙手艱難地捂着嗽嗽流血的頸部,一下痛苦地跪在了塵埃中。
“算你狠!”奄奄一息的刀二神情怨毒的看着多爾,似乎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了。
拿起刀一的刀試了試,挑了把比較鋒利的刀後慢慢的走到刀二的身邊,托起他的下巴将刀鋒貼在了他的喉嚨。刀二想擋開那把索命的刀,可惜他的一隻手被摔斷了,一隻手被多爾踩在腳下,隻有一雙腳在那無力的亂踢蹬着。
“本來以爲能舒展下筋骨的,沒想到你們就這點能耐,這讓我很生氣。該輪到你了。”多爾的嘴角微微揚起了笑容,輕聲道。
而刀二就根本說不出話來,但看着多爾的眼神分明是一種發自内心深處的恐懼。他想跑,可是身體一動都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把陪着刀一經曆多少血腥風雨,不知道奪取多少人的性命的刀正緩緩的靠近自己的脖子。
“如果你命夠硬的話還能支持五分鍾,好好享受吧。”把還滴着血的刀随意扔到了一旁,多爾輕松的拍了拍手,語氣平淡的讓人不寒而栗,仿佛眼前兩個死死的捂住脖子顫抖的不是人,而是随意任人宰割的畜生一般。
“還有,你們的車我借用一下。不介意吧?不說話就是答應咯?”
從刀一的衣兜裏掏出了車鑰匙,多爾也沒有處理屍體,這地方看來個把月也不會來人,就算是有人發現了屍體又能怎麽樣呢?看這兩個家夥的狠勁,手上的人命肯定也不止一兩條了,警方恐怕巴不得他們早點死呢,誰會費力去查到底是誰殺了他們?最多不過定個黑幫仇殺而已吧。
快到市區的時候多爾将車開到一條偏僻的胡同裏,走出胡同後攔了輛的士回到了學校。
“呵,小兄弟這麽快就辦完事了啊。”不知道趙老頭是氣走了還是怎的,值班室旁邊隻有老班長和老黃在悠閑地曬着太陽。
看到多爾走下的士,老班長招了招手。
笑着點點頭,看看還有十分鍾第二節課就要結束,現在進去好像也不太好。幹脆在這裏逗着老黃玩吧。
不過多爾剛一靠近老黃就對他呲牙咧嘴的,剛要伸手摸摸它,作勢就要撲過來。
咦,下午他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這次就變了性子?
就在多爾倍感納悶時老班長呵呵笑道。“看來小兄弟身上有血腥味呢?老黃的鼻子可是很靈的。”
多爾微微一愣,剛巧下課鈴響了起來。多爾拍了拍手,直起身。“大爺,那我先進去了。”
老班長很是意味深長的盯着他,微微笑道。“呵呵,去吧,下次有時間咱們好好下下棋。”
回到座位上多爾發現東方雪眼神有些怪異,小聲問道。“(法)怎麽啦?”
“(法)你身上怎麽會有血腥味?”東方雪用手捂住鼻子,皺了皺眉。
多爾微微一愣,沒想到東方雪會這麽敏感,跟外面的老黃一個樣。笑了一聲,解釋道。“(法)可能是因爲我剛才流的鼻血味道吧。”
東方雪可能沒聽明白幾個單詞,手伸向旁邊的字典上,也不再理會多爾身上的血腥味。
多爾卻陷入沉思。
麥克神父說過先不要跟警方發生正面沖突,跟黑幫之類的鬧得多兇都無所謂。可警方畢竟是國家力量,他剛到這裏還是低調一點好,免得引起太大的混亂。他是要在這裏常駐下去的,如果鬧的太兇的話就就不好了。
他倒是可以不主動去惹他們,不過如果他們來惹到自己呢?自己隻是把那幾個混混揍了一頓而已,這些個家夥就派人想教訓他。那個被自己折斷手腕的警察應該也不會就此罷休吧?
想到這裏多爾掏出手機給麥克神父發了條信息。
一會收兒手機收到了回信,看完信息内容,多爾面無表情的按下了删除鍵。
第二天早上。
“重大新聞,新鮮出爐的重大新聞啦。”
被班級同學稱爲“八卦王”的小女生剛進教室就大呼小叫道。她的爸爸好像是某小報社記者,因此她的消息比其他人都靈通的多,很多有趣的新聞還沒見報呢,就從她的嘴裏流了出來。
看到原本喧鬧的教室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好奇的望向自己,“八卦王”顯得很是得意,神秘兮兮的對着同學們說道。
“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消息哦。你們認識h市前公安局局長麽?”
很多人都搖了搖頭,連現任的都不認識,誰還認識前任。不過他們好奇這這個前任局長跟重大新聞會有什麽關系。
“他們一家都在公安局。就是這個前任公安局局長昨晚心髒病突發,死了。他的兒子,現任公安局處長昨晚跟老婆開車從外地回來的時候路過一處懸崖,說是刹車失靈,車子從百十米高的懸崖上直接摔下來,人都變成肉醬了呢。他的孫子也是當警察的,本來是住在醫院的,今天早上發現嗝屁了!據說是昨晚病房供氧器的毒氣洩漏中毒而亡的。詭異吧?”
“是不是真的,還真有點詭異呢。”聽到這種消息,有些膽小的女學生一臉的驚奇。
“哎呀,那真是太慘了。這一家還真倒黴呢。”
“……”
聽着“八卦王”叽叽喳喳爆料着各種小道消息,多爾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若無其事的接過東方雪摔過來的作業本,簽上名字後交給了課代表。
剛把一本本課本落在書桌上,準備睡覺的多爾發現坐在不遠處的林雨嘉正時不時偷偷望着他,看到多爾看向自己,馬上又紅着臉扭過頭。
今天早上剛到學校就看到在校門口等在那裏的林雨嘉,林雨嘉一見到他還有些蒼白的小臉瞬間通紅起來,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又咬着嘴唇不敢開口。
多爾這時候才想起這幾天沒看到她來上課,她的臉色好像比幾天前差了很多。原來那件事情之後收到驚吓的林雨嘉在家病了好幾天,今天才來上學的。
多爾不知道她擋着自己要幹嘛,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會,林雨嘉突然對他深深鞠了個躬,聲音細如蚊子。“多爾同學,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擠過林雨嘉遞過袋子打開一看,裏面是他的衣服和學生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