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這座恢宏大氣又不缺精妙雅緻的樓閣就足以能鎮壓重寶閣的氣運,更别談建立在大氣運之上的拍賣場,那裏才是重寶閣真正氣運所在。
當然,這些隻是道,是以外物鎮壓氣運,趨吉避兇,招财進寶,氣運終會有盡頭,這無法改變,最多隻是延長些許時日。
不過什麽時候氣運會耗盡,至少在天蒙大6,很少有人能的清楚,衍或許有可能。
多爾随張明烈走過建在青碧荷塘上的一座漢白玉鋪砌的拱橋,進入了閣樓之中,門前兩邊并無侍衛,這座閣樓是張明烈尋常修煉的地方,有他一人在便足以,不需要侍衛鎮守。不過拍賣會舉行期間除外,那時候重寶閣大部分高層人員都會聚集在這裏,招待貴賓,尋常接待人員根本沒有資格來,因爲能被重寶閣視爲貴賓的,都是聲名赫赫的人,這是一個難得結交朋友的機會,這些高層人員怎麽會錯過?
閣樓第一層之中,張明烈停下腳步,轉過身軀,對多爾微微笑道:“莫道友,我們是在這裏商談,還是去層?”
多爾淡淡一笑,随意道:“客随主便。”
張明烈聞言眼中異彩一閃而過,臉上依然帶着很模式化卻又讓人并不生厭的笑容,和聲道:“那在下就厚顔私自做主了,莫道友,請随我來。”
着。他便領頭向右手邊七八丈外的一處雅閣走去,多爾跟在此人身後,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不過他對于張明烈這個人。倒是很欣賞,可以結交,但不能深交。
以多爾如今所展現的背景與實力,若換做尋常人,多半會帶多爾到層去。以表誠意,每一層閣樓,都有微型傳送陣,倒也不費什麽事,不過張明烈是覺得多爾似是并不在意在哪裏談生意。
當然,這也隻是張明烈的猜測,之前之所以問,就是因爲他拿不準多爾的心思,誰知多爾将這個問題抛給了他,讓他頓時有些爲難。但在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而張明烈選對了,也讓多爾對此人另眼相看,爲人處世,有很多門道與學問,哪怕是任何一個細節,都會造成不同的情況,而張明烈是此道中的高手,心思十分細膩。
雅緻閣中,張明烈先讓多爾入座。随後才自己坐下,也不一些題外的場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不知莫道友這次來我重寶閣是想購買些什麽?”
“一件可以幻化面容的法寶,一柄鋒利輕便的刀…”多爾66續續了幾十種寶物。最後又補充了一句:“我隻要最好的,若我滿意,價格不是問題。”
饒是做慣大生意的張明烈聽後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根本無法計算多爾要購買的這些東西具體價值多少靈珍,但至少也要上百萬,甚至近千萬。
這麽多靈珍。就算是至尊世家這種巨頭,也不一定能一口氣拿得出來,要籌集這麽多靈珍是需要一時間的,不過對于一衆泰鬥勢力而言,依然是九牛一毛,畢竟數十萬年的底蘊擺在那裏,積蓄驚人,但是以個人的名義能拿出這麽多靈珍的,張明烈聽倒是聽過,但還真沒有見過。
這是張明烈至今爲止,遇到過的最大一筆買賣。
張明烈畢竟是經過許多大風大浪的人,稍稍片刻,心情便平複了下來,若這筆生意談成了,他獲得的利潤是無比巨大的。
張明烈不動聲色道:“莫道友,我們先一件一件談。”
多爾了頭,道:“最好的幻化面容的法寶是什麽品級的,效果如何?”
“這件法寶是最級的靈器,叫做幻海潮生玉,由天幻玉、虛空沙、水齑天石、幽海金石、衍行石、藏空粉等三十九種珍貴靈物祭煉而成,隻要滴血認主與心意相融之後,便可以依照心中所想,幻化面孔,但凡僞神境界以下的修士,無法看清真實面容,若強行窺探,還會遭到幻海潮生玉反擊,直攻神識,修爲不過圓寂境界的修士,當場就會死亡,即便是證道境界的修士,神識也會受到一些創傷。”張明烈道。
多爾問道:“價格多少?”
張明烈心中盤算了一下,道:“此物原本價格是三萬靈珍,若莫道友在我重寶閣消費過五百萬靈珍,此後莫道友購買的靈物,我重寶閣一律可以給莫道友打六折,不過在拍賣會上拍賣的寶物不可打折。”
多爾看着張明烈,笑道:“今天買的算不算。”
張明烈頭道:“若莫道友能一次性付清靈珍,當然算在其内。”
“好,此件法寶我買了。接下來,談談功法的事。”
整整半個下午,多爾一直都在重寶閣這座用于接待貴賓的閣樓之中,除了煉制九霄金光遁的材料太過稀有,極爲罕見,每一件都價值近十萬靈珍,而且有些靈材十分偏門,以重寶閣的底蘊都無法全部籌齊,隻集齊了一大半,其餘需要購買的東西,大多已經買齊。
之所以耽擱這麽長時間,因爲多爾是以數量恐怖的靈藥以物易物,張明烈雖然見識不凡,但畢竟不是這方面的行家,無法确切地統計這些靈藥的價值,遂在重寶閣之中請來了數名專門鑒定靈藥價值的鑒定師,這一統計就是将近兩個時辰,再加上張明烈命人去藏寶庫取物時,要打開一些禁制,又花去了近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直至傍晚時分,自多爾拿出數量極其驚人價值達近千萬靈珍的靈藥過後心情就從未平複過的張明烈,将收獲頗豐的多爾護送到門口,并與多爾寒暄了幾句,之後兩人便分道揚镳。各走各路,彷如陌路之人,淡薄如水,即便是有心人見到。也不會以爲兩人有什麽密切的往來關系。
張明烈處事精明老辣之處,在與多爾在門口得這幾句話中就體現出來。對于多爾所交代的事,即是盡快籌齊那些剩餘靈材的事,隻字未提。也未像尋常做生意的人那樣,一場大生意談成。便要宴請多爾去哪家名貴酒樓好好招待的話。
張明烈知道,如多爾這樣一擲千金輕易拿出價值近千萬靈珍靈藥的人,不是他能請得動的,想與多爾攀上關系,隻有替多爾辦好事,其他的都是空的。
這是一個利益化的世道,真正懂得這個道理并知道如何去做的人,鳳毛麟角,這樣的人根本不會計較一些場面上的東西,一切都是圍繞利益而行事。在巨大利益之前,吃虧丢些顔面不算什麽,不論是善于交際的張明烈,還是逍遙門之中四個老謀深算泰山北鬥的元老,都是深知這個道理的人。
而多爾同樣也是,但是比這些人更懂,因爲在血棺之中,他體驗了六道極緻衆生的八十一世,這是無比寶貴的人生曆練,雖然不是他的經曆。但很真實,如親身經曆,這也是緻使多爾真正蛻變的一部分原因,他的心智得到了進一步升華。遠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而在張明烈迎送多爾之前,那些鑒定師與去藏寶庫取出靈物的人,全部被張明烈所擊殺,逍遙門獲得價值千萬靈珍靈藥的事一旦被洩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這些人必須得死。
張明烈在動手之前。曾問過多爾,多爾微微颔,表示暗許,這就是張明烈另一聰明的地方,這些人必死無疑,若突然動手,事前不與多爾關照一聲,無疑會讓氣氛稍稍有些尴尬,可見張明烈明察秋毫之末心思細膩至極。
此人若是不隕落,将來在逍遙門必有一番大作爲。
靈藥的價值遠遠過靈珍,更何況多爾所給的靈藥都可助人修煉,而且是珍品,藥齡都在四五百年以上,雖然靈珍也可益人修煉,但一株好的靈藥,再輔以其他靈藥,可以煉制出大量的丹藥,所産生的價值與靈珍不可同日而語。
心懷激蕩的張明烈此時此刻正以最快的度趕往不老山,這一大筆靈藥,張明烈不是不想吞,而是吞不下。他也曾想過懷财潛逃,可最終經過内心艱難的掙紮之後,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爲他的一絲靈魂玉簡還擺放在逍遙門之中,隻要有了靈魂玉簡在,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逍遙門也會現他,到時隻有死路一條。
當然,張明烈也想過借用自己的權力,将一部分靈藥中飽私囊,作一些假的賬目,之後再慢慢經營,填補财務漏洞,作爲重寶閣的樓主,他可以挪用近百萬數量的靈珍,不過在權衡利弊慎重思量之後,他排開了這個想法,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因爲當事人多爾知道,除非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多爾。
可是張明烈敢嗎?
他不敢。
所以,張明烈帶着驚天财富,前往了逍遙門,直接找逍遙門門主畢化仙商議,細細斟酌這件事,毋庸置疑,張明烈爲逍遙門立了一件天大的功勞。他不但會從中得到巨大數額的分成,而且還會得到逍遙門十分驚人的賞賜。
其實,真正算起來,逍遙門從多爾身上賺得的靈珍,數量有限,畢竟打了六折,在重寶閣消費過五百萬靈珍,才會有這樣的折扣,這是立下的規律,不可改動,張明烈是循規蹈矩按照規則辦事。
而依照如今的局勢,多爾甚至可以提出五折優惠的條件,張明烈依然會答應,不過五折已經是張明烈的底線,而多爾也知道這一,但并未提出,以承山川等人的心智,會看出他這一舉,是在幫助逍遙門。
如今當處亂世爆前夕,山雨欲來風滿樓,提升門派勢力才是最要緊的,逍遙門作爲七大道門之,恐怕會當其沖受到各大勢力的剿滅,情勢不容樂觀。
逍遙門的一衆高層,在近年來,曾經多次召開會議,商讨這件事,甚至有人提出棄車保帥之法,不過此人被當衆斬殺,在這關鍵時刻,動搖人心,就是死罪。
多爾無疑是在雨中送炭,其中含義很值得人思量,承山川等人在接下來自然會懂得怎麽做,至少會替他全心全力收集煉制九霄金光遁的材料,也至少會對他放寬松一些,不過監視是免不了的,但可能僅限于是在逍遙門山門不老山内,他若是走出山門,應該不會受到監視。
這兩隻是多爾的猜想,但極其有可能,他有九成把握。
與此同時,多爾還收到了張明烈給予的玉皇卡,隻要玉皇卡,就可在逍遙門旗下各地重寶閣享受六折優惠。除此之外,還有一張邀請帖,隻有憑此貼,才可參加三日之後舉行的拍賣會。
這次拍賣會,據張明烈透露,其中有四尊靈物是煉制霄金光遁的靈材,這些靈材是他人送來讓重寶閣拍賣,重寶閣是不允許挪用,不過張明烈承諾過,會尋找物主詳細商談,一有好消息,談成功了,就會通知多爾。
而且這次拍賣會,還有三件聖靈被封印的聖物出世,一件是吹息斷魂燈,中品聖物,一件是鳳霞瑤光墜,中品聖物,最後一件是上品聖物,真天大印,此件聖物,關乎一位在太古時期隕落的仙人的寶藏,各大勢力大多都收到這個消息,漢山城之所以來這麽多人,有一部分是爲了真天大印而來的,都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架勢。
多爾想得到此物,他最看重的是真天大印的威力,至于仙人的寶藏,他的确很有興趣,但以他現在的實力,進入其中十死無生。
到時,真天大印的價格無疑會被炒得很離譜,不過以多爾手上資産,可以穩穩當當地拿下。
夜色很重很濃,爲蒼天大地添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而作爲漢山城商業中心的西大街上燈火通明,纖毫畢現,十分亮堂,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嘹亮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白天所生的驚世慘劇,已成爲了過去,再怎麽追憶,也挽回不了,生活,就是爲了生,爲了活,日子還是需要繼續過下去,痛苦與淚眼墊不了肚子。
多爾漫步在寬闊的大街,向朝韻樓徐徐走去,一路上,所有人見到了他,就像是見到了蓋世妖魔一般,噤若寒蟬,天地安靜,靜止了下來,顯得很詭異。
在他前方的路很寬敞,無人敢擋,可隻有他一個人在走,天地之間也隻有那一個腳步聲在響,消瘦的背影漸漸消逝在人海盡頭,消逝在燈火闌珊處,他的背影卻不蒼涼,也不孤單,因爲那肩上擔着數百萬人的血債與亡魂,可是,他的背,卻很挺很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