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從宏觀上面來講,心海可以是心境之海,随之心境修爲的不斷升華,心海也會産生變化,其中呈“海水”狀的是心念之力,由于無法開啓心海神藏,所以也無從得知這心念之力到底有何作用。

而心靈是念的源頭,位于心神之中,前者是地藏,後者是天藏,而心海是念的盡頭。心魔由念而化,本源留與心靈之中,但生于心海之中,其一經誕生,便會将本尊收入心海,心魔開始占據肉身取而代之,同樣這也是本尊進入心海的唯一方法,但卻是被動的,基本上沒有人願意生這樣的情況。

一般的心魔并不強于本尊,隻可将本尊困于心海之中,破除心魔孽障便可離開心海,若破除不了,終其一生也無法逃出心海。有一些心魔非常強大,譬如死念心魔,可釋放死之陰翳,讓本尊愈來愈懼怕死亡,會陷入恐懼深淵,迷失自我,導緻魂飛魄散,就連進入輪回的資格也沒有,死念心魔是修士所必須經曆的心魔,修道一途,本就前方未知,懼死之念也會越來越多,最後會化爲心魔,這種心魔隻會在修行後期出現,多爾處境非常兇險。

此外,離開心海還有另一種方法,即是以念化念。當另一種念達到一定程度時,可強行克服心魔之念,從本質上壓制心魔,掌控心魔的生與滅,讓心魔護送本尊離開心海,歸于肉身。

不過,之後這心魔則無法再将本尊收入心海,唯有等待本尊開啓心海神藏。

此時此刻,多爾被死念心魔鎮壓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的神念海洋之中,四面八方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這裏除了枯寂、冰冷、孤獨、寂寞、與愈來愈強烈的死之陰翳之外,什麽也沒有,就連時間也不存在。

如淵似海、浩瀚莫測的死之陰翳,讓多爾感到愈地恐懼,隻覺自身仿佛快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快走入那萬劫不複的境地。

死亡迅地在逼近,可多爾心中隻有恐懼,再無其他,徹底地迷失。喪失自我,無法自拔。

終于,他走到了生命即将凋零的最後一步——回光返照。

在這一刹那神智清晰的瞬間,往昔之事如浮光掠影一般,一幕幕地清晰地出現在他腦海之中。

十年前。當他第一次睜開眼睛時,眼前隻有無盡的黑暗,他知道天并不黑,屋外有孩童在嬉鬧玩耍,笑聲歡快,屋裏也不暗,篝火很旺,噼裏啪啦地燃燒,隻是他失明了而已,此外。還有失憶…

那是一個冬天,很冷很冷,冰結得很厚,而他是被一名姓許的老人家從一座銀裝素裹的大山上撿回來的…

。。。。

九年前的那一天,他站在村口,踩在血泊之中,聞着鼻息間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嘶聲呐喊:“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村子裏隻有他的聲音與那鮮血翻騰的輕微聲響…

。。。。

一年前的那一個夜晚。月色清雅,星辰璀璨,夜空很純淨,也很透明。美如詩畫,可他卻隻能望着皎潔的明月,去思念那在天的另一邊悉心教導他八年的慈祥老人。

最後,他離開了,将思念深深掩埋…

。。。。

那一天,在那個栅欄院中。那一吻的纏綿意亂情迷,妙不可言,如夢如幻,當夢醒之時,伊人已去,隻留下一抹香韻,抓不住,挽不回,而他依然隻能凝視着枯寂的天穹,去思念那叫做紅月的絕世女子。

這一件又一件刻骨銘心的往事,讓多爾心中蓦然之間生出一股比天還高、比地還厚的強烈無比的執念。

“夙願未了,我又怎能死去,我不甘心…”

這股執念相比已滿滿地占據多爾心靈的無邊恐懼而言,顯得弱可憐,如滄海一栗,微不足道,可卻不屈不折,堅不可摧,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不斷地沖散、粉碎、抹滅那些恐懼,并在度激增。

而執念之中的這股力量來自于多爾執着無比、不甘屈服、勢要完成那些夙願的本心。

“我不甘心,我不能死,我…”

這一聲聲不甘心,這一聲聲不能死,有着任憑天崩地裂也無法動搖的決心,使得執念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心靈中的恐懼已無法再占據上風。

雲霧漸開,青天漸現,不知過了多久,在多爾心靈之中,隻剩下一絲最強大的恐懼,這是死念心魔的本源,懼死之念正是由此出,再生于心海,由多爾自己而生。之前呈現出黑色的神念海洋在這時變得湛藍無比通透潔淨,恢複原狀,平如明鏡,其中再無一絲死之陰翳。

蔚藍的神念海洋之上多爾立身于虛空,淡淡地望着對面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心魔,道:“死念心魔,你由我俱死之念而生,責任在于我,我也不欲殺你,但你記住,我若不讓你生,你就得給我趴着、跪着、潛着、伏着。”

死念心魔對于多爾還有很大的用處,将來待他開啓心海神藏時,他會以輪回殺氣将之祭煉爲一尊強大無比的心魔之神。

“多謝本尊,死念記住了。”死念心魔誠惶誠恐道,多爾隻要心念一動,他便會滅亡。

心魔由念而生,是新的生命體,并無本尊的記憶,與本尊争奪肉身,隻是本能,如人一樣,沒有真正的善與惡。

“送我出去。”

“是,本尊。”

死念心魔話音一落,多爾的心神便離開心海,回歸到了肉身。

衍見多爾本尊回來,頓時長松一口氣,适才他都快擔心死了,旋即問道:“死變态,這次有什麽收獲?”

衍很清楚,其實被心魔收入心海也并非完全是一件壞事,或許有可能會收服心魔,不過他對多爾不太抱有什麽希望,能破除死念心魔已經非常困難,想收服死念心魔似乎不大可能,他也隻是随口問問。

“收服了死念心魔。”

“什麽?”

“死變态,非人的存在。”

衍從震驚之中恢複過來。心中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與多爾相處這麽久,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見識過多爾變态的地方,如今差不多也已習慣了。

至于其中原因。衍已明白過來,他眉頭皺得緊緊地,可卻沒什麽太好的辦法,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一向心很大的他對多爾道:“死變态。你得好好感謝我才是。适才有幾人想偷襲你,不過我趁着死念心魔進入心海的那段工夫,進入了你的身體,可剛躲開了這幾人的攻擊你就回來了。”

多爾聽見衍的話後,擡眼向四周望去,隻見衆人已退開到他一丈之外,眼神雖然依舊十分炙熱,欲對他出手,可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絲驚訝與忌憚之色,顯然衍方才一舉。起到了一些威懾的作用。

而衍可進入他身體,這并不奇怪,是一件很尋常的事。

修士在某些特殊的感悟期間,心神雖在體内,但肉身卻是無主的,隻要有些道行的陰靈鬼物,可随意入駐肉身,到時雙方會開始争奪這具肉身,雖與奪舍不同,但情況大抵上差不多。

“這幾人是否還在?”多爾淡淡地問道。

“怎麽?你打算出手?”衍問道。

“來一個殺一個。到時我需要你幫忙。”多爾眼神冰冷,收服死念心魔,心境雖未突破,但在性格上卻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多爾對于仙落的恨意。是由死念心魔而起,如今其被多爾收服,恨意自然也消失了。

衍聽後,眉頭一皺,沉默片刻,道:“方才共有五人對你出手。雖然被我擊退,但并未離開,隐藏在人群中,分别爲在你右手邊一丈開外,身穿綠衫、臉色微黃、下巴尖細…”

衍一一将這五人的位置、相貌、乃至修爲很詳細地告訴給多爾,在他眼中,這五人已經是死人了,以多爾的實力可以瞬間将之擊殺。

多爾一對駭人的血色瞳孔之中血芒激閃,他身形湧動,如一道藍色閃電,身後殘影連連,不到瞬間就抵達那名綠衫修士近前,單手在此人身上輕輕一拍,一道深邃的黑芒瞬息沒入其體内。

旋即,他身影又是一閃,詭異無比地出現在另外一人身側,再次打出寂滅之力。

一眨眼,多爾再次回到了原地,可是四周密密麻麻的殘影還未消失,衆人根本無法判斷他的真身在何處,他們臉上的神色開始變得恐懼起來,這樣的度太快了,即便是用神識也無法捕捉。

“啊!”

就在那些殘影消失的一刹那,此起彼伏的凄厲慘叫聲忽然響了起來,聲音悲慘至極,猶如鬼哭神嚎,仿佛似是在經曆慘絕人寰的酷刑。

衆人先是被吓了一大跳,而後立即聞聲望去,隻見适才曾對多爾出手的五人,如今全部在地上瘋狂打滾,神色猙獰,如厲鬼一般,口中慘叫連連,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頭,或是抓撓自己的身體,以來宣洩撕心裂肺的痛苦。

旋即,衆人見到這五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度開始迅幹癟下來,枯萎不已,仿佛被人活生生地抽離了生命精氣,皮膚也快變爲深灰色,隻在幾個瞬間,這五人就已變成了五具一動不動的惡心幹屍。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被驚呆了,他們如何也沒有預料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之前還活生生的人在短短不到片刻就已失去了性命,這是妖魔一樣的手段。

這一刻,多爾的身影就像是一尊兇神惡煞的魔鬼,徘徊在衆人心頭的隻有無以複加的恐懼。

大街之上一片死寂,萬籁無聲,靜得有些可怕,氣氛格外凝重,仿佛快滴出水來,更有一種草木皆兵一觸即的危險感。多爾在頃刻擊殺五人,殺伐果斷,不留任何餘地,其手段殘忍,吞噬精血,化人爲屍,猶如嗜血妖魔,令在場衆人無不心驚膽寒,亡魂皆冒,冷汗長流。

“誰來我便殺誰。”

多爾的聲音很平淡,如清風拂過,可衆人卻從中感覺到了直沖霄漢的強烈殺意,想及适才那一幕可怕而殘忍的場景,他們的心神魂魄均開始戰栗起來,眼前這一個白少年,就仿佛是一尊立身于屍山血海的蓋世妖魔,氣息慘烈,遮天蔽日。

一對深邃的血色瞳孔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後,多爾邁着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慶陽府走去,這将是一條以血鋪就的道路,必定坎坷,充滿艱辛,但他心中毫無畏懼。

多爾走後許久,圍聚在朝韻樓的衆人才長松一口氣,心中那座沉沉壓在上面的大山被移開了,危機不在,于是乎他們忘卻了恐懼,開始紛紛言論起來。

“這白少年隻有須彌初期的修爲,可實力怎麽這麽強大,剛才那五人就算修爲最低的也有幻化中期,可竟然在一瞬間就被他所擊殺,而且我根本沒有看清他如何出手,這太匪夷所思了。”

“此人可越大境界戰鬥,至少是最級的聖體,或許是神體也不定。難怪仙落會将落心衣贈予他,他到底是什麽來頭?”

“管他是什麽來頭,隻是個将死之人罷了,他生機幾乎絕滅,壽元無多,日後落心衣必将拱手讓人。”

“不錯,他身上死氣沖天,恐怕任何神藥都回天乏術,無能爲力,我看他活不了多久。”

“落心衣雖然得不到,但必将有一場好戲生,不如我們去看看?”

“好。”

言至于此,這群人當中有半數以上的人向多爾方才消失的方向趕去,其實他們并不是爲了去看熱鬧,而是想趁着混亂,找機會下手,搶奪落心衣。

至于剩下的人或是散了,或是回去禀報消息,躺在地面上的五具恐怖的幹屍無人問津,不過想來不久之後自然會有人收拾。

人心就是如此,沒有親身經曆過慘痛的教訓,就算再怕也會忘記。

而修士城鎮的确是禁止動武,但世事無絕對,隻要有人,便會出現争端,隻是在修士城鎮之内較少生罷了。

如今,仙落親口傳話,落心衣有能者得之,其意圖似乎很明顯,即是以武擇夫,但真實情況是否如此,隻有她一人知曉。

在外人眼中,多爾自然不是被仙落認定之人,所以擊殺多爾,搶走落心衣,并不會遭到仙落的報複,認爲多爾或許隻是個運氣很差的人,被仙落當做抛出落心衣這繡球的一根繩索,随意可殺,又或許是多爾有深厚背景,仙落對之刮目相看,以之青睐,但并不是認可,隻是認爲多爾可能保住落心衣,将來可能會是她的夫君。

而根據現在情況的判斷,這第二種可能似乎并不存在,畢竟多爾的修爲太低,隻有須彌初期,又怎麽會有能力保住落心衣?

所以,如今那些愛慕仙落的修士基本上都守在漢山城各處,靜靜等待多爾出現,打算出手搶走落心衣,由于朝韻樓是逍遙門旗下的酒樓,膽敢闖入其中之人,還真沒有多少,而且一旦圍聚在朝韻樓四周,定然會打草驚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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