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裳閣占地很廣,幾乎可比得上三家大型店面合在一起,在這一排街道上算是最大的一家,能在漢山城有如此巨大的店鋪,其主人身份自然不凡,應是一方權貴。
一入其中,一股檀木的清香味頓時迎面撲來,讓人心頭覺得一陣舒暢,内部裝飾并不華貴,不像其他大型店鋪,金碧輝煌,珠光寶氣。這裏很雅緻,其中事物多以檀木雕琢而成,而且在不經意之間,還可現一些些精美而生動的木雕,擺置在各個方位,如藝術品一般,讓人賞心悅目,一可見這間店鋪的主人品位優雅,二可見其心思細膩。
在寬敞的店内兩側,分别站着一排身穿彩衣的美麗少女,身姿亭亭玉立,皮膚白皙,容貌秀美,每一位均是天香國色,自身氣質更是絕佳,靜如處.子,娴靜溫柔,讓人隻覺這是溫柔之鄉,想陷入其中不願醒來。
在多爾正前方,約莫十餘丈開外,是一名傾國傾城的女子,芳齡二八,體态雅靜,如濃墨,身着一襲淡紫衣裳,五官完美無瑕,膚若凝脂,吹彈可破,如畫卷般靜坐于紫檀木幾案前,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定格了。
女子那雙令人目眩神迷的眼眸中似是帶着淡淡憂傷,玉頰有些消瘦,有種憔悴而嬌弱之美,月貌花容之上,一對如一泓秋水般的漆黑眸子清澈如明鏡,仿佛可懸照天地萬物。
這時,她輕輕地擡起圓潤如玉的下巴,優雅而甯靜地對多爾微微一笑,一雙星轉美眸之中泛起一絲絲不可察覺的漣漪。
紫衣女子的笑容溫和恬靜,美得不可方物。猶如千年一現的昙花在悄悄綻放,清純唯美,聖潔無雙,周圍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沒有任何光彩,讓人刹那間感覺,她仿佛化爲這天地中最璀璨的一顆星辰,日月神輝不再恩澤萬物,将所有光華獨照在她絕世的玉容上。
賽若胭脂的紅唇邊。噙着一抹讓人心神動蕩的柔美,似是在輕輕地彈奏幽靜的旋律,如是天籁,沁入心田,讓人深深銘記,無法忘懷。
這紫衣女子有一種一颦一笑可讓天地失色的美。
多爾心中古井無波,并未受到影響,若非他心境突破,自性爲空,再加上見過紅月與清靈神女這等風姿絕世的女子。心靈必然會産生波動,在紫衣女子身上有一種奇特的魔力,可牽動天地萬物。
紫衣女子一雙美得讓人迷醉的眼眸,怔怔地凝視着多爾,一言不,清澈如水的瞳孔中清波蕩漾,她的内心似是不像表面上那麽甯靜。
這在這時,店内右側一名彩衣少女向多爾翩翩走來,她儀容韶秀,五官精緻。膚白如美玉而凝,脖頸纖秀而白皙,身上有一股清絕脫俗的氣息,嬌顔上帶着笑容。并未因多爾落魄的模樣,而露出嫌惡之色,反倒是有一絲絲好奇。
“不知這位公子需要些什麽?”彩衣少女的聲音非常甜美,讓人聽後覺得仿佛有蜜餞灌入心間,有濃濃的甜意在無窮回味。
“我想要買那件衣服。”多爾一指店内最裏邊一件挂在檀木衣架上的衣服。
這件衣服由上好的絲綢所織,呈淡藍色。有明亮的光澤在閃爍,做工精細,上繡優雅竹葉花紋,紋理都清晰可見,袖口上雪白滾邊,而且看不出有任何密縫的痕迹,稱得上是天衣無縫,十分巧合的是,這件衣服與多爾身形正合,一絲不差,簡直仿佛是爲他量身定做。
相比于店内其他衣服而言,這件衣服顯得相當的平凡,因爲這是凡物所織,而其他衣服則是用各自靈材祭煉而成,有很不錯的防禦力。
多爾不想引人注目,這件衣服剛好合适,他雖然不怕事,但初到漢山城,對周圍的局勢還一無所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生出一些麻煩,到時恐難再打聽消息。
名叫茜容的彩衣女子向多爾手指方向望去,見到那件淡藍色的衣服時,神色頓時一窒,旋即美麗容顔上的笑容鄒然消逝,氣息不再溫和,冷如徹骨寒冰,纖細的嬌軀内釋放出濃烈的殺氣,一對星眸寒意森森,凝視着多爾。
與此同時,還有數十股強弱不同的殺氣齊齊出現,四周的溫度急劇下降,一轉眼間地面竟生出一片寒霜。
茜容面色冷漠,語氣不溫不火,但透出徹骨的冰寒:“這件衣服我們不賣,還請公子離開。”
自這些彩衣女子身上湧出的殺氣可結成寒霜,無疑是經過殺氣法決的凝煉,非常恐怖,常人根本無法承受,可比及多爾身上的輪回殺氣還差的很遠,這是質的差别,對他不起絲毫作用。
茜容态度變化如此之大,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明白這件衣服具有非凡的意義,或是爲一件寶物,隻是他看不出來。茜容已經下了逐客令,多爾不想惹是生非,旋即一言不地便向店外走去。
“公子,且慢。”
就在這時,一道柔美的聲音輕輕響起,若如空谷幽蘭在安靜綻放,無比柔和,仿能融化一切,更如天籁之音一般,美妙無邊,音律動人,仿佛譜下一曲絕美樂章。
多爾轉頭聞聲望去,隻見紫衣女子正對自己輕輕微笑。
紫衣女子淺笑動人,柔美溫婉,如清月落下一許神華,美得不可方物,不魅惑,卻牽動人心,讓人無法自已。
多爾坦然自若,心中波瀾不起,他猜測紫衣女子接下來的話必然與那件或爲重寶、或是意義非凡的淡藍色衣服有關,不想惹上什麽是非的他當即搖了搖頭,搶先開口道:“這件衣服我不要了。”
話音一落,便折身往店外走去。
“難道是我誤會此人了?他好像隻是湊巧看上了那件衣服。”
望着多爾灑然而去的背影,茜容秀美的臉頰上露出一絲異色,并收斂了身上的寒玉殺氣,心中這樣想道。
與此同時,其他十幾股殺氣也全部斂去,雅緻的店内再次歸于平靜,隻是溫度還十分寒冷。一時半會難以消退。
“還請公子留步。”紫衣女子動人心弦的聲音再次響起,她身姿優雅,儀靜體閑,如是翩翩蝴蝶。輕靈地繞過幾案,蓮步姗姗,向多爾盈盈走來,動時無聲,舉止清雅。有一股溫雅含蓄的氣質。
茜容與其他彩衣女子見此一幕,臉上均是漾出一抹濃濃的疑色,她們這位姐可是從未親自留過任何人。
一股撩人的幽韻襲來,芳馨無比,似是蘭熏,又似桂馥,芬芳宜人,多爾眉宇一皺,止下步伐,轉過身軀。望着立身于他三尺之外的紫衣女子,道:“不知這位姐還有何事?”
紫衣女子溫潤的眼波似如一方秋水,凝視着多爾,淺淺一笑,聲音動人,若清曲在悠揚。
“仙落覺得與公子有緣,這件衣服便當做是贈與公子的見面禮,還望收下。”
紫衣女子姿容絕世,人如其名,爲仙落凡塵。
“這…”
多爾覺得莫名其妙的同時。又感到這是飛來橫禍,這件衣服看似嶄新無比,光澤依舊,但并非是一件新衣。肯定擺置在這裏有些時日,其本身就獨一無二,尤爲特别,極易引人注目,再加上仙落仙姿玉色,爲絕代佳人。無疑會有許多人問及,若他收下,被人現,定會處于風口浪尖之處,若是不收,又等于掃了仙落的顔面,如此絕世佳人,身後又豈會沒有什麽非凡的勢力?要是因此而遷怒了仙落,自己處境堪憂,畢竟才剛來到神州南域,對于這裏局勢并不了解。
一時之間,多爾很難作出抉擇,衍這貨如今睡得很死,如何也叫不醒,而紫衣女子給他的感覺有如一片汪洋大海一般,深不可測,若是因此而得罪了,後果難料。
此時此刻,茜容與其他一行彩衣女子神色均是非常的驚異,還有濃重的不解,想問又不敢問。
“還請公子收下。”仙落再次道,聲音雖然依舊極爲柔美,但語氣之中充滿了笃定與不容拒絕。
到了這種情況,已經容不得多爾不收,他稍稍沉默片刻,内心一陣無奈,了頭,“在下多爾,多謝姐美意。”
仙落已告知自身名諱,若多爾不,這便有失禮數,華天之名已不可再用,到了神州南域,他會以真名行事,從頭開始。
“大不了以後不穿就是了。”多爾心中想道,但這隻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或許根本沒用。
仙落颔微笑,轉過亭亭玉立的身姿,美眸望向已退到一邊的茜容,輕聲道:“茜容,帶莫公子去衣室更衣。”
茜容心中有千般疑惑,但在此刻不便詢問,她向仙落恭敬地欠了欠身,“是,姐。”
随後,她走到那件淡藍色的衣服旁邊,輕輕地将之從衣架上取了下來,動作很輕柔,亦很心,仿佛擔心稍一用力,會将之損壞一般,視之如稀世珍寶。
“莫公子,請随我來。”
多爾知道這衣服一穿出去,必然會引起一場風波,但如今他也不好多什麽,隻能硬着頭皮,随茜容向位于店内角落的一間寬敞的衣室走去。
這間衣室寬闊而明亮,裝飾優雅,布局與一般衣室差不多,隻是有些細節上的變化。
衣室之中,茜容将手中衣服心翼翼地放在一張木台上,随後伸手打算替多爾更衣。
多爾神色稍稍一窒,旋即暗自運轉體内虛空之力,一旦現茜容有什麽異動,會在第一時間将其逼退,畢竟這是在陌生的環境,防人之心不可無。
“雜毛,快醒醒,别睡了。”
“喂,聽到沒?”
“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上了。”
“…”
因無法确定茜容的修爲,他開始以心念與衍交流,依然如石沉大海,不見衍有任何反應,看來這貨睡得跟豬一樣,死沉死沉的,不過他也沒放棄,心念不斷地在加強。
多爾雖未經人事,但也不拘謹,畢竟裏面還有一件**不是?
片刻後,茜容褪下多爾身上破爛的衣衫,頓時便見到白色的**上,有着斑斑的幹涸血迹,還有一些爲數不多的破洞,從中可以看見些許呈深灰色的枯萎肌膚,沒有一血色,幹巴巴的,異常可怖,除了未生出屍斑以外,幾乎就是一具腐朽的屍體,任誰見了,均不免會害怕。
茜容心頭一跳,哪怕她見多識廣,但見到這一幕,仍有些心悸。雖然,茜容早就現多爾身上有可怕的死氣,但卻不曾想過在這張俊逸的面孔下,竟然是這樣一副恐怖的身體。
她稍稍平定了一下心情,旋即對多爾道:“莫公子,我先給你取些**與鞋襪來。”
就在這一刻,衍邪惡的聲音在多爾腦海中響了起來:“敢情這美人還要幫你換**,死變态,你有福氣了。”
衍被多爾吵醒,自然有些氣憤,不過剛一醒來,就見到這一幕,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
“雜毛,你終于醒了,我以爲你睡死過去了。”見衍清醒,多爾心情鎮定了下來。
“死變态,你什麽?跟你了多少次,我這是…”
衍再一次開始解釋他這是肉髻成相,多爾隻當沒聽見,對茜容道:“我自己來便可以。”
多爾還沒開放到讓茜容爲他換**的地步。
“死變态,你這僞君子,膽鬼,我就不相信你内心中不想生什麽事兒。”衍見多爾這樣,當場就不樂意了,幸災樂禍地開始吵嚷道,在他看來,錯過此等好戲,當真是人生一大憾事,當罰多爾千大白。
茜容向多爾微微了頭,沒有多什麽,徑直走出了衣室。
過不多久,她步履輕盈地走了過來,将手上與多爾身形正合的**與鞋襪放置在木台上,随後便走出衣室,掩上房門。
衍陰陽怪氣地歎了口氣,道:“可惜了…”。
茜容走後,多爾一指木台上的淡藍色衣服,向對衍問道:“你可看出這件衣服有何出奇的地方?我覺得這不像是凡人的衣服。”
“這隻是普…”
忽然,他隻聽衍話音還未落地,就戛然而止,其中必有蹊跷。
“怎麽會是靈魂神衣。”
多爾眉頭一皺,問道:“靈魂神衣是什麽?”
“死變态,你快這衣服哪來的?是不是那美女送給你的?還是你賣身得來的?”衍并未回答,而是很不正經地反問道。
多爾無語,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旋即他便将方才生的事很詳細地告訴了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