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真是厲害,不管什麽樣的危險總能化險爲夷。”精靈不以爲氣,依舊嬌笑着。
“那是,什麽樣的大風大狼我多爾沒經曆過,幾個癟三随便拿下。”
在誇獎面前多爾又飄飄然起來,然後又繼續問着:
“你不是要告訴我哪啥,啥,爲什麽要怕哪些魔修嗎?”
“恩,這個來就長了,起碼要到五百年以前的事情。”精靈一屁股坐在罐口上,手平放在膝蓋上,一聲歎息嬌豔的面容一絲悲哀。
“這麽長啊?”多爾張大嘴巴又咋呼起來,這次可是真驚訝,豎起五個指頭另一隻手一個一個指頭的數,如果真有輪回這一會事,自己五百年前不知道是豬還是羊。
“恩”精靈哀傷的着頭,陷入遙遠的思緒中。
“那你快,快,就是六百年前的事,我也聽你。”第一次看見精靈這哀傷認真的樣,多爾可惡的來了勁。
“我們魔域精靈一向是沙漠魔界各族中,最重要的一個部落,極力輔助着魔征伐四方,雖然不受魔教轄制卻本屬一脈,因爲我們都景仰着同一個領袖‘魔’。五百年前魔與聖皇決戰,我們精靈一族和魔界其他部落一樣和正教修士拼死決戰,雖然最終無功于魔,卻無愧于天地。一戰下來我們精靈一族損失最爲慘重,十去其五六,勢力也逐漸衰落下來。”
精靈到此處,竟默默停了下來臉上的哀傷更重,可多爾壓根就不想聽那撈什子聖皇和魔決鬥的事,這事聽的都快繭巴了,做爲一名海盜教派之間的事向來難得搭理。聽着聽着嘴裏還嘀咕個不停‘還天地了,你怎麽不爹娘。精靈有天有娘嗎!’
“既然你們都能和正教修士打架,哪你們有功法呀,怎麽剛剛怕成那樣?”多爾更加迷惑了。
“因爲我們都被封印到這裏面去了。”精靈指着腳下的破黑土罐,繼續着:“這破土罐現在既是我們的容身之所。卻又禁锢着我們的法術。”
“不就是個破土罐嗎!一砸就碎了,你怎麽不早,我來解救你。”
多爾聽着好笑不已,一個破土罐居然也能禁锢住一個精靈,一把抓起黑土罐連帶着精靈高高舉起。也不管精靈又被吓的一片慘白,朝着一塊岩石重重砸去。匡當,破土罐被彈到黃沙中沒有想像中的碎裂而開,依舊是那樣,倒是精靈被震的在罐口上張牙舞爪搖晃旋轉不停。
咦,多爾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破土罐這樣堅硬,自己還真沒注意這一,以前揣在懷中放在包裹内當做寶貝似的生怕弄破了。唰,又一把抽出纏在腰上的草鞭。高舉手又要一鞭抽過去,不信就弄不破你這玩意了。
“郎君,千萬不要胡來啊,這土罐乃是魂器砸不碎的,你一不心反而會傷着我的。”
重新站穩的精靈着急的不停擺着一雙手,看見精靈怕成這樣多爾隻得停下了手,精靈見多爾不再抽瘋了重重喘了口氣繼續道:
“魔失敗以後,我們精靈一族依舊終心擁護着魔教聖主,直到六十年前魔教出了一位極度嚣跋扈的人物,右聖使曼羅沙。這人嚣張到欲陰謀篡奪聖主之位,并且想拉攏我們精靈一族爲其賣命。被我們族長拒絕以後,此人竟懷恨在心,又怕我們洩露他的陰謀。設計将我們一族引出所栖息的魔域,有魔力保護的魔域,最後竟用邪惡的咒語将我們所有精靈封印到了這魂器中,并誣陷我們背叛魔教命令所有魔修和我們敵對。”
“所有精靈都在這土罐内?”多爾更加好奇了。
“不是,一個魂器封印着一個精靈。”
“哪究竟有多少土罐啊?”
“可能有上千個吧。”
哇,多爾伸了伸舌頭。
風卷西沙飛蹄過。擺脫了沙漠騎兵的追逐多爾騎着搶來的駿馬繼續向着西北方向飛弛而去,六七天過後多爾突然現了一些變化,眼中的綠色逐漸多了起來,漫漫黃沙地上幽幽綠草星星夾雜着茂密的樹叢,登上一座平緩的山坡,放眼向下看去頓時目瞪口呆。
一潭碧綠的泉水靜靜的躺在山腳,泉水四周一大片芳草地,一眼看去竟還看不到頭,草地上牛羊悠閑的啃着野草。難道這就是傳中的綠州嗎!多爾驚喜的一拍馬屁股,駿馬撒着歡的向着山坡下飛馳而去,這馬兒也是七八天沒喝到水了,就靠着啃快幹枯的野草解渴。
撲通,連人帶馬沖進了泉水中,**的連衣服都沒脫,當涼爽浸透全身的時候多爾才慢慢脫去衣褲脫的一絲不挂,洗盡全身的塵埃多爾頭枕在草地上身子依舊光溜溜的泡在水中,惬意的閉上了雙眼享受着藍天白雲涼水,仿佛回到了海邊的沙灘上,而駿馬則在岸邊悠閑的啃着青草。
舒服的進入了夢鄉,最後竟沉沉睡去,這十來天下來真夠疲憊的。正睡的舒服,睡夢中仿佛有隻狗腿在拍自己的臉,多爾氣的一伸腿朝那隻狗狠狠踹去,耳邊傳來一陣嚎叫聲,不是汪汪的狗叫。睡夢被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幾張落腮胡子落入眼中,鷹鈎鼻子卷曲的頭,一看便知是沙漠人。
幾雙眼睛楞楞的看着光條條泡在水中的子,其中一個高高的舉着一隻手,多半就是那隻在夢中拍多爾臉龐的狗腿,不遠處還有一個人嚎叫着躺在草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多半就是被多爾踹翻的狗,這一腿也蹿的夠狠的。看見這子睜開了眼睛還不明究竟的亂踢人,幾個沙漠大漢叽哩咕噜的大叫着猛站直了身,挽袖子握拳頭準備狠狠教訓下這不知從那裏冒出來的異域混子。
莫名其妙的冒出幾個沙漠大漢,多爾的動靜同樣也不,騰的一下從水中站了起來,雙方大眼瞪眼,一個沙漠大漢橫着眼睛從上到下滑過多爾幹柴棍似的身子,最後落到胯下三角處那耷拉着的東西。嘴角不知覺的一絲輕蔑的冷笑,一揚手幾個大漢就要撲上來。
突然多爾嬉笑着臉彎着腰,雙手平放在胸下不停打着手勢,意思是叫兄弟們别動怒别火。雖然這子沒話估計也不聽不懂他的話,不過這有奴才樣的笑臉還有那手勢卻是看的懂的,幾個沙漠大漢竟然停了下來,不過還是那橫眉怒目樣,那揚手的沙漠大漢指着多爾又是一陣叽哩咕噜大叫。
多爾眯着眼睛真迷糊了。這沙漠話真是一句也聽不懂,估摸着是在質問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腦袋瓜子一轉随即想到一個交流的法子,普天下通用的法子。一蹬腿從幾個大漢頭上飛躍而過,落到駿馬旁一把解下包裹,拿出一錠大大的銀元寶,然後又笑嘻嘻的轉過身。
轉過身看到的是幾雙驚愕的眼睛,不用腦子也能想到是被自己一蹦三丈高的舉動給震住了,依然笑嬉嬉的走到幾個大漢身前。走近雙手捧着那錠大銀子謙卑的遞到那揚手大漢身前。驚愕隻是一瞬間,瞬間明白了這子的意思,大漢哈哈大笑着一把拿過銀子,另一手不停的拍着多爾的肩膀,其他大漢看在眼裏也是一陣大笑,短暫的仇恨頓時冰消雪融,眨眼間就成了兄弟,錢這玩意兒看來是人都喜歡的。
走過悠閑的牛羊,走到綠州深處,多爾牽着馬繩終于穿上了衣褲不過還沒幹透。身邊陪伴着那幾個沙漠大漢,草原中稀落分布着十幾個大大的帳篷,回到了家大漢們各自分散離去,多爾則被拿銀子的大漢帶回了帳篷。第一次看見帳篷。也是第一次住帳篷,多爾感覺新鮮不已骨碌着眼珠子東張西望,帳篷内的擺設相當簡單,桌子土罐大箱子,就是沒床沒凳子,草地上就鋪着一張大毛毯。即可坐也可卧。
帳篷内已經有兩個人一個婦女一個幾歲的男孩,那婦女多半是大漢的妻子,看見多爾走進一大一都驚奇的看着這陌生人,湛藍的眼睛一眨未眨,不僅陌生而且長的希奇古怪和自己完全不一樣,黑眼睛古銅色的肌膚,大漢走到婦女身前嘀咕了幾句,多爾自然是聽不懂的,完又把銀子遞到婦女手中。婦女笑着又盯了眼多爾,然後轉身走到一個大箱子旁打開箱子竟從裏面取出一套衣褲,又轉身徑直走到多爾面前,輕笑着把衣褲伸了過來。
這意思太明顯不過了,多半是看着多爾還穿着沒幹透的衣褲,多爾有不好意思的雙手不知該往哪放,沒想到這沙漠女子如此體貼,見多爾那扭捏樣這婦女硬将衣褲塞到了多爾手中。真的是盛情難卻,多爾隻得接過,又環顧了一眼帳篷,就一個空間沒地方可換啊總不成就當着這女人脫的光溜溜吧。
還好腦袋夠用轉身就走出了帳篷,剛走出就聽到一陣爽朗的大笑聲,估計是這夫妻兩在笑話自己的扭捏樣吧!轉到帳篷後脫光衣服又穿上了這套沙漠服裝,依然是松松垮垮多半是這大漢很年輕的時候穿的,居然能保存這麽久多爾真有佩服他們了。
又走進帳篷,聞到的是一股濃濃的奶香味,夾雜着羊肉的味道,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四大碗滿滿的羊奶*子,還有一大盆烤好的羊肉,一大盆馕餅,現在已經是沙漠牧民們的晚飯時間,趕的正巧。大漢一家人已經圍坐在桌子旁,看見多爾走進大漢笑着伸出手招呼着多爾趕快過來。
這下真的是感激涕零了,胸膛湧過一陣暖流,這種熱情不僅僅是銀子能買來的,腦海中沙漠人殘忍的印象頓時煙消雲散。再不好意思就真把自己當外人了,再自己肚子真餓了,自己的幹糧早就吃完,三大步就走到了桌子前一屁股就坐到了毛毯上,端起奶*子狠狠喝了一大口,臊臊的味道此刻感覺是如此的美味,喝完還誇張的叭着嘴皮子,夫妻兩看在眼裏又是一陣大笑,氣氛頓時熱乎起來。
又吃又喝一口羊肉一口烙餅,多爾吃的不亦樂乎,夫妻兩邊吃邊嘀咕着什麽,而那婦女更輕笑着時不時的看一眼多爾,滿眼的欣賞之意,有錢有身手還這麽年輕,估摸着有個妹妹早就介紹給這混子了。
吃飽喝足,深夜時分多爾躺到帳篷一角又沉沉睡去了,而夫妻兩還有那男孩兒則睡在另一角,除了距離幾乎無遮攔,沙漠牧民的豪爽純樸可見一斑。
清晨的陽光撒滿草原的時候,多爾騎上駿馬準備行程了,沙漠大漢夫妻兩自然是站在帳篷外送别,那婦女天還沒明就忙着給多爾炕馕餅,裝幹糧的袋子此刻又是鼓鼓的。相互揮完手,多爾一夾馬肚駿馬撒着歡的向着綠州外飛馳而去,能結識這對牧民夫妻或許是多爾這次沙漠之旅的意外收獲。
沖出綠州眼前又是茫茫無盡的荒漠,草木越來越稀少,風沙越來越猛烈,或許精靈口中所的寸草不生的大沙漠越來越近。
多爾離開那片寶石般青綠的綠州幾天後,一群沙漠騎兵也趕來了,爲的統領一身鮮亮的铠甲,頭戴玄鐵護額,不停的向着牧民們打聽一個幹巴子的蹤迹。
黑暗的月光籠罩在飛舞的沙暴之中,蒼天明月好似掩蓋在一片厚重的黑雲之上,璀璨的月華穿透風沙最後隻剩下黑暗的光芒,一縷縷無力的灑落在漫漫沙漠之上。一座巨大的城堡浮現在黑暗的月光下,天的盡頭,沙暴之中若隐若現如此的虛無飄渺。
一個幹巴的子牽着一匹駿馬埋頭艱難的走在狂暴的風沙之中,風沙彌漫了雙眼身影更是搖搖晃晃,深一腳淺一腳在松軟的沙地上此刻就像是踩着泥濘的雨地,單薄的衣衫飄揚在黃沙中身影就像要被狂風吹走一般。艱難的擡起頭似乎想辨别下方位,卻猛然看見了巨大的輪廓,城堡的輪廓,雖然如此的模糊如此的黑暗,昏暗的月光之下卻能看到依稀的形狀。
目瞪口呆中更是滿眼的迷惑,這寸草不生的沙漠之地怎麽會有城堡,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還是幻象!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巨大的輪廓依舊浮現在那似乎遙不可及的天邊,風沙狂舞中。迷惑隻是一刹那,毫不猶豫的拉着大馬向着城堡的方向繼續艱難走去,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想有個躲避歇腳之處。
騎着高頭大馬多爾終于沖進了精靈口中所的茫茫大沙漠,綿延起伏不絕的沙坡果真是寸草不生,白日酷熱夜晚風沙席卷,惟有秃鷹盤旋在上空,偶有的綠色那也是生命不息的仙人球如大樹一般矗立在沙子中。有了在荒漠中行走的經驗,人和馬少飲水飛狂奔,急想在清水喝完之前沖出這片了無人煙的大沙漠,可是十幾天過去眼中依舊是哪漫漫黃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