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多爾的沒錯啊,我們忍讓了那麽久,還是被别人欺負,還是那麽窮,我們隻不過是把以前被人搶走的搶回來而已,你怕沒地方打魚,我們換個地方不就行了嗎!”得利卡終于鼈不住了,年紀比多爾大也叫他哥。
“如果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大不了我們和他們拼了。”一個青年也嚷嚷起來,一場殺戮下來這群青年們開了竅一般看到了自己令人恐怖的狂暴力量。
“有了錢,我不信有錢買東西還受人欺負,誰還捂着不賣!”
“這個破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大不了我們就跟着多爾一起幹。”
山腳下就像炸開了鍋一般,青年們你一言我一句,最後居然都響應着那青年的話,嚷着要和多爾他們一起幹,面對着後生們的嚷鬧,老族長仰天重重一聲歎息,閉上了雙眼,良久睜開枯槁的老眼看着多爾,蒼老的聲音:
“夥子,你能告訴老朽,你們究竟是做什麽的嗎?”
“我們是海盜,”多爾在青年們熱血一般的沸騰下,同樣的已經無所顧及。
“我就知道是這樣一會事。”老頭苦澀一笑。
“老人家,雖然我們是海盜但是我們從來不欺負自家兄弟,也會保護每一個兄弟,我們兩家不如就合夥一起幹吧,找個安穩的地方誰也别想來找麻煩,吃穿用更不用操心。”海鹫突然從樹林中走了出來,裘川幾個跟在後頭,看着眼前的情形,再眼讒魚獸的力量,海鹫也幹脆打開天窗旗幟鮮明的拉他們入夥。
老頭看了一眼海鹫,最後昏花老眼落在多爾身上。無力的着:
“傍晚的時候你來找我吧,我還有話給你。”
完轉身在彩菱的攙護下杵着拐杖,顫顫微微朝着魚村走去,老人們也相繼續走開。隻剩下年輕人們站立在那裏,多爾指着地上的箱子又恢複了大大咧咧樣,提了把纏在腰間的草鞭:
“你們楞着幹什麽啊,快把箱子都擡回去,傍晚我再去找你們族長去。”
現在的話在這些青年們的耳中就像是命令一般。一個個着頭扛着大箱子就往回去走,擡多麻煩啊!海鹫低頭看着多爾:
“多爾,你準備怎麽辦?”
“還怎麽辦,今晚一定服那老頭,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幫兄弟拉入我們。”多爾咧嘴哈哈一笑。
“好樣的,有了這些兄弟,就把留斯兄弟離開的損失彌補回來了。”海鹫也是哈哈一笑。
猛然聽到留斯兩個字,多爾突然一片黯然,一年多了不知道自己最親近的大叔,最早的導師此刻身在何方。破敗的老木屋内。燃燒着昏暗的油燈,不是煤油而是魚油,窮的隻剩下和魚有關的東西,老族長和三子又圍坐在木桌前。
“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想到打開這扇門的竟然是你這半大的子。”老頭沖着多爾一聲無奈的低歎。
“該來的自然會來,不來的閻王爺來了,他也不會來。”多爾還是滿不在乎的歪着腦袋,雖然還沒完全明白老族長的這一天是啥意思。
“上一輩的老人們,想着如果有一天被世人逼迫到沒有了這彈丸一般的生存之地,于是便趁着打魚的空隙四處尋找新的家鄉以備後患。用了十年時間終于找到一個島嶼,仙境一般的島嶼。夥子,我也看的出來這裏不是你們的常留之地,你們想去那座島嶼嗎!”老頭看着多爾淡淡着。
“好啊。好啊,我們也正在找新的地盤了!”三子歡呼的大叫起來。
“那好吧,你們回去和你們的頭,老頭這年邁之軀可以爲你們帶一次路,就當爲這群後生做最後一次鋪墊石。”
老頭繼續淡淡着,當到最後一句時枯槁老眼突然精光閃現。猶如那一日在這木屋中的談話,不過這一次精光中滲透着不可泯滅的威嚴之氣:
“可是你們要記住,魚獸的力量,塵封一旦被打開,當再受到欺騙時惡咒會像黑夜的夢魇纏附在欺騙者的意境中,永生永世。”
仨被這突然閃現的威嚴精光所震懾,楞楞的着頭。
轟隆,漫天火海燃燒在夕陽灑下的火焰光芒之下,巨大的火山岩熾烤在火海之中,赤褐的顔色變做一片火紅仿佛要熔聚成火焰的色彩,堅硬的身體崩開一條條裂縫,瞬間就要崩塌碎裂,片片沙塵猶如一縷縷輕煙從岩石表面灰飛而出,那是岩石的灰末,身體的一部分,火焰的力量不僅要讓它轟然破碎更要讓它灰飛煙滅。
突然,熾熱的火焰内飄現一片片如沙雲般黑色的物質,好似一種新的元素火焰的毒素,漂浮在火紅籠罩的世界中,若有若無,火焰慢慢在生質的變化,雖然這片片沙雲如此的微弱細,似乎還未完全成形。
不遠處一雙火紅的雙瞳凝視着這片火海,雙眸仿佛要溶化在火光之下,凝視的眸光憤怒中無盡的仇恨更有不透的凄涼。鬥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滑落而下滑過棱角,滑過挺立的鼻尖,最後滴答落在腳下堅硬的石磚上,嘴唇急動念着奇異的口訣,急驟的度好似看不見的狂風驟雨。火海之中的巨大岩石宛如生命中最大的仇人,所有怒火都宣洩而去,俊郎的少年所有法力都傾注到這法術上。
可是少年現有的功法似乎還滿足不了這法術的完全生成,火焰中沙雲狀的物質如同飄然而來一般,在還未成形時又迅消失了。
啊,堅實硬朗的身體仰天咆哮,狂的吼聲響徹在皇宮的上空,洩着失敗的頹喪,不知道什麽時候高傲而不失沉穩的少年突然變的如此的失心瘋狂,或許從得到父親死去消息的那一刻。
“公子,歇息下好麽!”一個溫宛絕美的少女飄動着銀色長奔跑而來,綠瞳中深深的擔憂,香濃着急的跑到高傲少年身邊。雙手捧着一杯清香撲鼻的熱茶,遞到相斯飛羽身前:
“公子,先喝口茶吧。”
默默的轉過身微低下頭看向那雙清純透明的眸光,冷峻的面容上微微一雙扭曲的雙目。冷冷着‘我不需要’完重新擡起高傲的頭顱,仰望火紅的天空,思緒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的過去。溫婉的少女微微低下了頭,深情的眸光中淡淡的失落,突然又擡起頭仰望相斯飛羽。眸光閃過一絲堅定再啓朱唇:
“公子,香濃會一直在你身邊,隻到你渴的那一刻。”
香濃本是梅琳買來的貼身侍女,可是她卻把更多時間花在了相斯飛羽身上,盡心侍奉,梅琳本就不缺侍奉的奴婢隻是想救這美少女與水火,又因家中寂寞隻想有個話的伴兒。倒是相斯飛羽身邊一直少過知寒問暖的侍女,眼見香濃盡心侍奉哥哥,倒也十分樂意。
香濃第一眼看見這俊朗非凡的少年,少女的深心莫名的一絲搖曳。又見他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更是多了一份感激之情,走進兄妹兩身邊那一刻卻是相斯雪殉國之時。雖然家道不同卻都是失去雙親的少男少女,更能感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體會到那瘋狂外表下的凄涼,少女莫名的有種想走進他的沖動,溶入到他身心相互取暖的感覺。
眼見着相斯飛羽沒日沒夜的修煉,幾乎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擔憂占據了香濃所有的心思,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着他,倒是相斯飛羽對于香濃異乎體貼的照顧雖然沒有直言拒絕。卻總是不冷不熱,仇恨和痛苦夾雜的少年哪有情緒體會這少女的心思。
聽見香濃近乎表明自己心思的話語,高傲的頭顱依然沒有低下,隻是冰冷的嘴角一絲苦澀的自嘲。出一番遠那份年紀的話語:
“我們相斯家族的男人向來是爲戰争而活,也爲戰争而死,你想一直在我身邊,未必老天就如了你的心願。”
香濃仰望的目光忍不住的強烈顫栗着,風華正茂的年紀怎麽就到了死,那怕自己颠簸流離也沒有真正想到過死。
“不錯。我們相斯家族的男人一向都是爲戰争而活着,可是死亡的宿名,卻未必就不能改變!”
一個威嚴的聲音擲地有聲,兩個身影出現在遠處,少男少女不禁側頭望去,身影逐漸走近,一個高大威嚴的赫然是一身火紅龍袍的帝皇相斯博,陪伴在身邊的竟是‘亞聖’楚天涯。
“帝皇”
少男少女同時稱呼着,相斯飛羽恭謹一拜,而香濃更是雙腳跪地,自打從怡紅閣出來後便随同相斯飛羽兄妹兩來到這龍瑟帝國皇宮中,不經意間偶爾撞到過帝皇,跪拜過便匆匆離開,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她該呆的地方。
“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這皇宮中總能聽到你弄出來的轟鳴聲,你沒日沒夜的修煉這功法進展的如何了?”相斯博看向他。
“沒什麽進步。”相斯飛羽直言回答。
“你父親殉國以後,你身邊再沒有個指導者,現在我給你請來個新導師。”相斯博似乎猜到是這樣的結果,淡然的着,今天這一來更是有目的而來。
“哦”相斯飛羽鄂然的看向相斯博,沒想到帝皇親自爲他費心修煉的事。
“以後楚聖使便是你的導師。”相斯博繼續着,似乎也不想征詢相斯飛羽的意見,這樣的安排更有着帝皇對于未來的決斷。
星辰般明亮的雙目驚鄂到了難以言語,怎麽也沒想到帝皇會安排楚天涯指導自己修煉,向來對黑火院沒什麽感冒,雖然對楚天涯沒什麽好惡,可是内心處慣有的對黑火院的一切深深抵觸,咬了咬嘴唇最後竟道:
“帝皇,我修煉的是我們相斯家族的血繼限之術,不需要外人來指導。”
“嘿嘿,雖然你修煉的是血繼限之術,不過你也應該明白‘瞑目’和黑火院的功法,同源于聖皇一脈,兩者之間本有相輔相承之效,兼修煉黑火院最精深的功法,或許有着你意想不到的奇妙之處。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也不要有太多的顧慮,隻管跟着楚聖使修煉便是了。”相斯博繼續着,少年心中那九九那裏逃的過帝皇這雙精明的眼睛。
雖然不情願可怎能違抗帝皇的決定,隻得放下高傲頭謝恩,而楚天涯看着這天才少年依然是那閑雅從容樣,默默微笑似乎成竹在胸。
後宮一片幽靜的院落那是帝皇臨時安排給相斯飛羽兄妹兩的寝宮,院内一片清幽,除了兄妹兩就隻有幾個貼身的侍從婢女,‘海米城’内的奴仆在新的王府建成之前仍滞留在迪特島上。一間寬敞的客廳内,相斯梅琳孤單單站立其内,默默凝視着正前方的牆壁,牆壁上并排懸挂着兩副畫像,一副畫像是中年男子身材健碩面容沉穩,另外一副則是雍容華貴面容嬌豔的少婦,容顔竟與梅琳幾分相似。
默默望着牆上的畫像,不覺間傳來少女輕輕的哭泣聲,單薄的肩頭無助的顫抖着,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沙沙沙,香濃邁着輕微的腳步跨過高高的門檻,走到梅琳身邊伸開欣長的雙臂輕輕攬着梅琳的雙肩:
“郡主,你要哭就放聲的哭吧。”
閃爍在眼眶中的淚珠終于忍不住潸然落下,大聲哭泣着邊哭邊述着心中的苦痛:
“的時候,娘是最疼愛我的,娘在的時候哥哥總是和我打鬧,娘每次都是責備哥哥,叫他讓着我,可是娘很早就離我們而去。娘走了以後,哥哥反而不再和我打鬧了,爹雖然嚴肅少語,可是卻像一座大山一樣保護着我和哥哥,不管做錯什麽事爹從來也沒有責罵過我一句。”
哭泣的話語到末尾已經是泣不成聲,最後無力的搭在香濃肩膀上,淚水濕透了香濃的衣肩。心針刺一般的疼痛,曾經的哀傷重新在心底泛濫,香濃露出苦澀的笑容,安慰着梅琳:
“郡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這樣才能對得起父母的愛。我想星辰大哥以後一定會像大山一樣保護,疼愛着郡主的。”
梅琳默默擡起頭凝望着眼前那雙幽幽綠眸,眼中的淚花還未褪盡閃爍在眼眶中,輕聲着:
“香濃,以後你不要叫我郡主好嗎!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以姐妹相稱,你長我兩歲,我就叫你姐姐,你就叫我妹妹吧。”
香濃含笑着默默着頭,梅琳繼續輕聲問着:
“哥哥,現在怎麽樣了?”
天才少年剛剛頹喪瘋狂那一幕在腦海中浮現,心中的那份擔憂莫名的深重,看着眼前已經悲痛莫名的孤單少女,香濃不想在給她添一份擔憂,強裝笑顔:
“星辰大哥已經好了很多,每天都在刻苦的修煉。”
“哦,我知道哥哥一向都很堅強的,我們去看看他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