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隻有艾米麗回來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喜歡一個人坐在海灘邊,遙望大海看着晨起晨落,有時候安靜的像一隻熟睡的貓,仿佛在沉浸在回憶中,有時候卻一個人莫名的傻笑一臉幸福的陽光。

又是這樣一個冬日的黃昏,艾米麗還是坐在海灘邊遙望夕陽灑下的那片輝煌,不再是輕薄的短裙卻是一件袖花棉襖,依然是最喜歡的鵝黃色。多爾踏着光腳闆屁颠屁颠的跑來了,一年四季就沒穿過鞋子,跑到艾米麗身邊緊挨着她一屁股坐了下來。

“艾米麗姐。”

“多爾。”艾米麗側頭看向他,甜蜜一笑。

“艾米麗姐,你怎麽老是一個人坐在這裏啊?”多爾好奇的問着。

“多爾,我見到他了。”艾米麗似乎根本就沒有聽他在問什麽,自顧自的着,又回頭看向大海,眼光迷離藍波似水。

“誰啊?”多爾被艾米麗沒來由的話弄的摸不着頭腦。

“就是他啊!”艾米麗又側頭看向他,湛藍的眸光輕盈流轉,美瞳中似乎倒映出一個堅實的身影。

“哦,是羅英大哥吧。”猛然想起羅英不是霍利國‘明峰教’的修士嗎!怪不得艾米麗強烈要求去霍利國采購東西,原來是去會情郎。

艾米麗淺笑盈盈不停的着頭,好似冬日下一棵紅彤彤嬌豔浴滴的櫻桃,一隻白皙嬌嫩的手臂高高舉起輕輕搖晃在海風中,手臂上一串晶瑩剔透的翡翠手鏈。

“這是他送給我的!好看吧。”艾米麗歪頭看向他,十足女人的幸福。

“好看,好看。”多爾嘴裏着,心底沒來由冒出一股酸酸的醋味。

艾米麗低下頭不再理他,眼中隻有那串晶瑩剔透的翡翠珠子,不停的擺弄着,仿佛又沉浸在幽會時的郎情蜜意中。多爾突然有種被冷落的感覺,艾米麗以前每次出海回來總會給他帶東西,這次卻什麽都沒有。汕汕的着:

“艾米麗姐,你沒給我帶什麽東西回來嗎?”

“哦,他還問我了,你這多爾兄弟長胖沒有?”艾米麗又是答非所問。倒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擡起美目伸出手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彈,嘴裏全是‘他’。

“艾米麗姐重色輕友。”多爾一幅嚎啕大哭的摸樣,高聲嚎叫着,眼裏卻沒有一淚花。

“怎麽呢?”艾米麗驚愕的看向他。

“我剛剛問你什麽呢?”多爾不依不饒。

“你問我什麽呢?”果真沒注意多爾都問了些什麽。

“我問你給我帶什麽東西回來了嗎?”

“哦。這次時間太緊,所以就忘了給你帶東西回來。”艾米麗終于意識到冷落了這最親近的弟弟,淺淺笑容中帶着歉意又有些須尴尬。

多爾雙手撐着下巴不再看艾米麗,很誇張的大歎一聲,很生氣很失落的造型。

“好了,多爾,下次去霍利國,我又帶你去玩。”艾米麗輕摸着他的腦袋,就像摸一隻很溫順的狗。

“真的嗎?”聽又要帶他去大6上玩,剛剛的失落一掃而空。眼中滿是向往。

“恩。”艾米麗着頭,眼中也滿是向往。

“霍利國有‘薩米城’好玩嗎?”多爾又開始沒完沒了了。

“好象是沒有,不過在霍利國沒有人會像在‘薩米城’那樣欺負你。”艾米麗自信滿滿,不是對自己而是對那個男人。

“艾米麗姐,我也告訴你一個古怪的地方。”

多爾也忍不住将這‘蟹山群島’另外一個島上遇到的那些希奇古怪的猛獸,還有那古怪的老頭全都告訴了艾米麗,特别是對山寨龍叙述的更是特别詳盡。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怪獸,而且還很通人性艾米麗也覺得很好奇,而對那古怪老頭卻是嗤之以鼻,想來不過是個江湖騙子罷了。

本想慫恿着艾米麗和他一起去那島。一是無法忘記那山寨龍,另外還想着能從那古怪老頭的瓶瓶罐罐中還能倒騰出啥新鮮玩意兒不。

這時遊大和程力這兩個手下跟屁蟲,屁颠屁颠的也跑來了,這島隻有這麽大。不管在那裏都能找到他。

兩子一跑來就嚷着問他們在什麽,多爾裝着很神秘的摸樣指着對面隐約可見的島:

“我們在什麽時候再去那島。”

“咦,心那八條腿的青蛙把你給吃了。”程力咧着嘴巴做着鬼臉,打心底再不想去那島了,一朝被蛇咬,十年也怕見到繩子。

“就是。心那老頭逼你下海去找‘淫*蕩草’,讓你鼈死在海裏做個死王八。”遊大呆呆的也附和着。

“還有,心那古怪老頭在你屁股上插條腿,再安個豬頭。”程力也繼續恐吓着他。

“你們是真不想去了嗎?”多爾繼續問着。

兩子同時搖着頭,拔浪鼓似的。

“沒用的家夥。”多爾很鄙視的看了他們一眼,又側仰看向艾米麗:

“艾米麗姐,你去嗎?”

“貌似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縫衣服之類的,多爾,姐這次沒給你帶東西回來,就給你縫件棉襖吧。”艾米麗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多少興趣。

“你們不去,我自己去。”多爾狠狠着。

“多爾,你真不怕嗎?”程力和遊大反而齊聲問道。

“你們什麽時候見我怕過啥了?”多爾把幹巴胸膛挺的倍兒直,雖然心裏還真怕那些古怪的猛獸。

“多爾,你真厲害。”兩子又同時豎起了大姆指。

時間就這樣慢慢流失,轉眼之間寒冬來臨,春節也慢慢逼近。雖然多爾很想再去那島,口裏也不怕,可是一想着那毒蛇猛獸,自己這微薄的修煉就算能打跑一個,卻打不過一群,這島之行始終沒有兌現,倒是把大把的時間全都用在了修煉上。

春節即将來臨這‘虬龍灣’裏來往的商船比往日多了許多,生意好買賣多這商船的來往自然更加密集。沉寂了大半年的海盜們又蠢蠢欲動起來,這大過年的不好好幹一票,這年是不是也太冷清了些。石象也琢磨着總不能把這些兄弟就這樣一直涼着,終于決定年前好好幹他兩票。弄過年錢。

冬雨稀稀拉拉飄落而下,天空陰霾寒冷,一支三艘大木船組成的船隊穿洋過海,最後颠簸在‘虬龍灣’中,這是一支沒有軍船護航的船隊。最前一艘大船懸挂着一面‘殘月’圖案的旌旗,這竟是一支‘莫斯國’的船隊,在别國的海域自然是不能有本**船護航行。

自這支船隊進入‘虬龍灣’,便有一艘大木船尾随而行,随着行進的深入逐漸有五艘大船相繼跟随而來,左右後将這三艘大木船夾在中間,互相間隔着四五裏。‘虬龍灣’的五夥海盜,經過‘龍瑟帝國’的軍船掃蕩以後,如今隻剩下石象這支獨苗。能一下派出五艘海盜船,石象的實力可見一斑。

厚厚的蓑衣下海鹫那雙犀利的雙眼遙望着遠方的船隊。難以壓制住心中的興奮,冷風寒雨滑過烏黑的臉龐,焦黑的傷疤随着肌肉興奮的抽搐而顫抖着,兇悍的面容更加恐怖。快半年了終于又有了一艘自己的海盜船,大半年了能再次血灑海洋,怎能不叫他這海盜老鬼不興奮。

在‘虬龍灣’飄蕩了半個多月海鹫這夥先現了這三艘大船,尾随了數天現這三艘船一直緊随而行,其間不曾分開一,憑自己多年搶劫的經驗,這是一支船隊不是大富人家的便是商人們聯合組建的。雖然不知道船上的财物有多少,起碼這一趟不會白幹。于是用飛鷹傳信,飄蕩在海灣中的另外四艘海盜船相繼趕來,将這支孤獨的船隊團團包圍住。隻等下手的時機。

多爾身背一柄大半個身子長的大刀,頭紮黑布,十足一幅海盜的架勢,不知道什麽原因自從上次參加了逃命大行動,這種大事海鹫總要将他叫上。手扶船舷遙望遠方的風雨飄渺,同樣一臉的興奮雖然臉蛋冷的通紅。以前都是海盜大哥大叔們屁股後面的吊車尾,如今有了微薄的修煉終于可以大大炫耀一番了。

海盜船逐漸逼近船隊,隻有一兩裏的時候,突然從一艘海盜船上沖出五團五色煙火直飛高空,五彩光芒閃耀在這陰霾的天空,方圓十數裏之外皆可看見。每團煙火代表一艘海盜船,這五團煙火既是進攻的号角,同時指揮每艘海盜船進攻的方向,煙火竟是海盜船之間的暗号密語。施放煙火的船隻是這五艘海盜船的指揮船,頭目乃是石象最得力的手下之一齊晖。

搶劫終于開始了,海盜船上骷髅旗唰唰升起,同時數十艘木船嘩嘩放下,幾百個海盜呼嘯着劃動船向着船隊迅即馳去,齊晖竟指揮海鹫聯合他的海盜共同搶劫船隊船。

巨大的鬥笠下一雙深寒的目光,犀利如刀鋒,陰冷似冥獄,健碩的身材籠罩在厚厚的蓑衣下,站在船頭遙望着呼嘯而來的海盜。周圍站立着數十名同樣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男人,冷雨中個個臉色凝重如木頭般呆立而站。

“都‘龍瑟帝國’的軍船把海盜都打垮了,看來是言過其實啊。”深寒目光之人一臉不屑之色。

“端木大人,你看我們此刻該如何辦?”身邊一富态之人輕聲問道。

“還能怎麽辦!我‘莫斯國’國弱民窮,可沒這麽多财物給這些海盜折騰。”

端木冷聲着頭也不回,剛完又開口:

“魁龍,秋月随我下去,船繼續向前航行,再命令其他船隻上的修士奮力還擊,一樣東西都不能給我丢了。”

完健碩的身影如一道秋風從船頭飄落而下,身形落下雙腳竟憑空站立海濤之上,好似浪濤中的一塊浮木,緊接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同樣飛身躍入海水,同樣站立海水之上。

“走”端木一聲低喝,三道身影腳踏海水向着呼嘯而來海盜船飛躍而去,猶如踏在平地一般。

海鹫和齊晖兩夥海盜十來艘木船近兩百個海盜向着那船飛劃去,眼看就要接近,突然看到三道身影如秋風腳踏海濤淩波飛躍而來,氣焰一下消了一大半,驚駭的張大了嘴巴,劃船的雙手木然停了下來。

能踏水而飛行這分法力至少在修煉境界的第三重最後一階至第四重之初,如果這三人是修士至少應該進階中修之上,甚至是上修。這樣高階的修士,對于這些法力稀松平常甚至隻會普通搏擊之術的海盜,别一個打十個就算打一百個都沒問題,何況一下就來了三個。

“完了,完了。”海鹫一臉的頹喪,自己連個中修都打不過更别對面的可能是上修,本想着剛加入石象的海盜組織打個響頭炮,掙個表現,這下不全軍完蛋都已經不錯了。

同樣驚駭的不隻是海鹫,齊晖的木船同樣嘎然而停,眼看着其他海盜船已經逼近另外兩艘商船,齊晖不甘心就這樣退卻,大吼一聲:

“兄弟們,放箭。”

兩夥海盜齊齊拉開弓弩,箭如雨蝗密集射向淩波飛躍而來的三道身影,突然,兩道光刃劃出兩道光弧斬向射來的弓箭。

光刃如月華般璀璨,如碧玉般晶瑩,魁龍和秋月各握一柄如殘月般的彎刃,竟是莫斯國‘曉風教’獨有的法器‘月光刃’,兩柄法器陰霾寒雨中熠熠生輝,這是兩柄上級‘月光刃’。

璀璨的月光之刃劃出兩道半圓光弧,密集射來的弓箭叮哩哐當齊齊被斬斷,而端木穩穩站立海濤之上至今仍未出手。光刃斬斷弓箭餘勢穿破雨水直劈船上的海盜,哎喲嚎叫聲中十幾個海盜跌落海水中,微微翻湧的海濤蕩起一片血紅。

“頭兒,這艘船我們是搶不了了,看來我們是又碰上了官船,不如你帶着其他兄弟快去搶另外的官船,以免空手而歸回去吃别人的白眼,我盡量拖住這幾個修士。”

留斯向着海鹫道,從海鹫島逃出來後庫可已經成了海鹫最信任的兄弟,自然是和他在一條木船上,海鹫聽在耳裏也隻有這一條道了,咬了咬牙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

“兄弟,全靠你了,這一票也不是我一家兄弟的事,千萬要活着回來。”

完帶着船上的另外幾個兄弟,跳向另外一條木船,而留斯搖着木槳慢悠悠的劃響那三名‘曉月教’的修士,看似一也不着急。而海鹫那夥海盜掉轉船頭,急劃向距離最近的另外一艘官船。

齊晖看在眼裏,雖不完全明白海鹫這夥在做什麽,但隐約猜到一他們的意圖,拿起一個炮仗燃,高空中又沖出兩團煙火,暗号是‘船放棄,全力搶劫另外兩艘官船。’

做完這一切,也獨自搖着一條木船跟随留斯飄向那三名修士,而自己手下的海盜同樣掉轉船頭撲向另外一艘官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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