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記憶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沖擊着多爾的腦袋,身形晃動間,多爾不心從懸崖上墜落。墜崖的瞬間,多爾身體再次被霞光包裹,記憶,靈魂和**瞬間被凝成了一顆光球。在霞光一閃,多爾消失無蹤。
再次醒來,多爾已經來到了一處充滿海洋氣息的世界,投身成一名海盜的兒子,漸漸長大起來。
深深海洋,深深三千尺,落日的夕陽灑落在微風輕拂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海天一線間一片金黃色的世界。
一艘巨大的三桅木船從海天一線間緩緩駛來,巨船船頭竟是一個碩大的木質龍頭,巨嘴微張,鋒利的牙齒赫然畢露。碩大的龍頭刺眼的火紅色,好似一團熊熊燃燒在天際的火焰,而這龍頭宛如在火焰中就要騰空欲飛。
這艘巨船竟是皇家禦用宮船,長有二十來丈,寬有十丈。巨木鋪制的厚實甲闆上,兩層高的堅固閣樓,畫粱雕棟,朱紅大漆,堅固中更有一份厚重奢華。船頭船尾上各豎立着一根筆直高聳的旗杆,兩面火紅的旌旗迎風招展,旌旗上的畫案竟是一團燃燒的火焰,這是‘龍瑟帝國’的國徽。
寬敞的甲闆上,百來名水手赤身裸*背分别坐在甲闆兩側,着西下的陽光,齊聲吆喝奮力搖着船槳。更有上百名铠甲戰士,手持刀槍,站立其上,兩側船舷上更是各架設着三門烏鐵火炮。
微微海風中,這艘皇家禦船猶如航行在海面上的巨大堡壘,遠遠望去堅不可摧。茫茫海洋上,這艘堅固的巨船孤獨的航行着,向着遙遠的大6緩慢駛去。
夕陽終于沉入到海平面以下,天色一片黑暗,隻有一輪殘月高懸于空。灑下一片清涼的月光。夜已深,所有的水手都去休息了,隻有十數名戰士站立在甲闆上值防。
海面上升起了淡淡的薄霧,周圍的世界若隐若現。寂靜一片。沒有了水手們的劃動,微風吹不動那巨大的海帆,此刻的大船幾乎成了靜止的堡壘。
嘩啦啦,輕微的浪濤卻攪動出躁動的浪花,幾團黑影劃破薄霧。靜悄悄從不同方向向着皇船快逼近,黑影互相間隔一兩裏,隻借助清涼的月光,看來是對這片海域相當熟悉。黑影越來越近,輪廓逐漸明晰,竟是幾艘大船,不過體形比那皇家禦船了一半多,行駛的如此快,不知道有多少水手在劃槳。
在距離皇船三四裏的地方,幾艘大船停了下來。突然。大船上幾乎是同時燃起無數細的火焰,好似黑夜下的星光。無數細的火焰彙聚在一起,竟變成一片火海,将這三四裏的海域映的燈火通明。
火光燃起,幾艘大船船頭一面面幡旗唰的一下升上杆頭,雖然顔色各異,有黑,黃,白。。。。。但幡旗上的圖案卻都是一個巨大的骷髅頭,骷髅頭下交叉着兩根白骨。
“海盜船。海盜船!”
皇船上驚恐的呼叫聲一大片,值防的戰士終于現了不遠處的動靜,指着那些飄揚着骷髅旗的海盜船大聲叫喚着。這些海盜船盯上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一直尾随而行。居然一直未被現,今夜終于出手了。
“奶奶的,這條大肥羊居然被五夥海盜給盯上了。”
一艘海盜船上,一個滿臉落腮胡子的彪形大漢站立船頭,看去四十來歲,眼眶深陷。目光犀利,鼻梁高聳,皮膚烏黑,臉型看去猶如一隻彪悍的海鹫。大漢緊咬着牙齒,遙望着對面的幾艘大船,狠聲着,看來是這艘海盜船的頭目。
完單手又是重重一揮,高聲吆喝:
“兄弟們,快沖啊,跑慢了,别吃肉,連骨頭都沒的啃了。”
喝聲未落,懸挂在大船外體上的十條船,唰唰落到海水中,緊接着幾十個海盜縱身從大船上躍下,迅捷落到船上。海盜五六個,六七個一夥,分坐一艘船,一兩個雙手持火把,其餘的奮力劃槳。其他幾艘大船上的海盜,也紛紛放下船,縱身躍到船上。
一時間茫茫海面上,火光閃耀,五十多艘船,吹着口哨,呼嘯着如餓極了的群狼般,四面八方急朝着巨大的皇船駛去,幾艘大船上的所有海盜傾巢而出。
皇船上一片混亂,沉浸在熟睡中的戰士,水手突然被夜防戰士的驚呼聲吵醒,慌亂的從甲闆下,樓閣中跑出,衣甲不整狼狽不堪。
這些戰士都是訓練有素的皇家衛隊,在帶對統領的高聲指揮下,短暫的混亂驚愕後,迅鎮靜下來,手持刀槍沖向兩側船弦。而那些水手,則開始奮力劃槳,巨船又緩慢行駛起來。
轟隆,轟隆,燃燒的炮火從炮镗中射出,海面上不斷濺起巨大的浪花,架設在船舷上的烏鐵火炮終于開火了。海盜的大船距離太遠,火炮打不到,而船太多,且距離分散度又快,黑暗中幾輪炮射下來,隻有幾艘船被彈藥炸的四分五裂。
群狼似的幾十艘木船,穿過炮火,迅疾沖到了皇船下,将其團團圍住,這時的火炮更是失去了威力,找不到目标全都啞火了。
一把把纏繞着鐵鏈的四腳鐵爪,如出弦的利箭般唰唰從海盜手上的弓弩中射出,鐵爪牢牢抓在船舷上,密密麻麻分布在兩側船弦各個角落。
口哨聲,呼嘯聲再度響起,此起彼伏,回蕩在黑暗的海洋上,比之前更加猖獗。一個個海盜身背大刀,頭紮黑布,抓着鐵爪下的鐵鏈,雙腳踏在船體上,一個緊挨着一個,蹭蹭就往上竄,敏捷的就像山上的猴子一般。一時間幾百個海盜,密密麻麻懸挂着鐵鏈上,猶如一串串懸挂在葡萄藤上的葡萄。
眼見海盜就要爬上來,船舷上的皇家衛隊戰士有的拉弓,有的上弩,一排排利箭如雨般密集射下。一陣慘叫聲中,幾十個海盜中箭跌落水中。
攀沿在船體上的海盜。似乎已經聞到了巨船上的金銀寶貝散出來的香味,了狂似的更加迅疾的往上爬去,那裏還顧的了什麽死亡。有的幹脆單手抓着鐵鏈,另外一隻手從背後抽出大刀。稀裏嘩啦就往上擲。更有的雙腳纏在鐵鏈上,身體懸空,雙手拉弩上箭,唰唰就往上射。
呼嘯聲,慘叫聲中。船舷上的戰士也紛紛落下。戰士的人數不占優勢,面對着海盜了狂的攻擊,終于抵擋不住向後退去。幾百個海盜如潮水般翻過船舷,湧上了甲闆,揮舞着大刀咆哮着沖向步步倒退的戰士。
好似堅固堡壘的巨船,終于被攻破。甲闆上喊殺聲,咆哮聲不斷,刀光劍影中,血肉橫飛,就連船上的水手也加入了拼殺。鮮血流淌在甲闆上,染紅了古銅色的巨木。
半個時辰後,拼殺聲終于結束,甲闆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巨船上的戰士,水手全都倒了下去。海盜們殺光了戰士,水手,轉身吆喝着就向着甲闆下,樓閣中沖去。
海盜們四處搜刮,黑暗中貪婪的雙眼。猶如老鼠見到大米般锃锃亮,黑暗的角落中不斷傳出猖獗的狂笑聲。
“哈哈哈,大财了,這裏有成堆的金條。”
“哈哈哈。這裏有成箱的銀元寶。”
“這裏有珍珠項鏈。”
“這裏有绫鑼綢緞,拿回去給我老婆做花花裙子。”
。。。。。。。
“哈哈哈,這裏有個美女,抓回去給我做媳婦。”
夾雜在貪婪的狂笑聲中,一個幼稚的大笑聲,弱弱的響在層樓擱上的一個黑暗角落。昏暗的火光下一個幹瘦矮的身影。**着上半身,肋骨根根可見。一隻手握着一根火把,一隻手叉在腰上,雞腿叉成一個大大的八字,耀武揚威的看着黑暗的角落。
原來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幹瘦矮的身影猶如一隻營養極度不良的土狗。也不知道這孩是怎樣混上皇船的,聽那幼稚的笑聲也是個海盜,就他這身材,估計那些皇家戰士一拳就能将他抽瘋。
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蜷縮在屋角,微弱的火焰下,一身水綠的衣裙,雙臉煞白,雖然驚吓過度,摸樣卻是極度乖巧,可人。水綠的衣裙下輕柔溫宛的身姿,雖然年紀幼卻是活脫脫一個絕色美女的胚子。
這海盜從生的那一刻便生活在偏僻的荒島上,那見過這般美麗的少女,猥瑣的臉蛋下眼睛都看的呆了,口水滴答流下,隻是歪眉斜眼一陣弱弱的大笑後,就不知道接下來該做啥了。
“滾開,你這條土狗,癞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别妨礙大爺的好事!”
一個身材拽實的海盜閃身走進屋内,一把把海盜推倒在地,看着蜷縮在角落裏的綠衣少女,随即又是一陣淫笑:
“這姑娘長的真水靈,我拿去孝敬頭,養個幾年就可以做壓寨夫人了。”
淫笑完,抱起少女扛在肩上,在少女的尖叫聲中,轉身走出房屋,噔噔就往甲闆走去,理也不理那海盜。看着自己現的美少女被搶走了,倒在地闆上的海盜,沒有了剛才的威風得意樣。朝着那消失的背影,張開嘴巴學着狗的摸樣一陣狂咬,隻是不敢出聲響。咬完,一隻手緊握成的拳頭,舉在眼前,嘀咕着:
“敢我是土狗,早晚我會長成條大狼狗,到時候咬死你。”
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甩着雙手踏着光腳闆,若無其事,搖頭晃腦的走出屋子向着甲闆走去。
巨大的甲闆上,除了橫七豎八的屍體,便是大大的箱子,分成了五大堆,每堆箱子前各有一個海盜頭目和幾個喽羅,看守着自己的戰利品。
掃蕩完了皇船各個角落的海盜,紛紛扛着包裹,擡着箱子回到甲闆上,走向自己所屬的那夥海盜組織。上串下跳中,倒也安然無事,誰搶到的便是誰的。
一隻眼睛蒙着一塊黑布的獨眼海盜頭目,朝着那長着一張鷹臉的彪形大漢,一聲狂笑高聲道:
“海鹫,這一票夠你那些兄弟吃上個一年半載了吧。”
海鹫嘴角一撇,一臉的不屑,一聲冷哼:
“沒有你們這些家夥,這一票夠我兄弟們吃上十年八年。”
“海鹫,心不能太黑,這艘船還是我黑風島最先現的,到底還是你海鹫島搶我的飯碗。再,就你那幾十個兄弟,能吃這獨食?看看那大黑炮,一炮就能讓你那些兄弟全都去見閻王爺。”
那獨眼海盜頭,也不見氣,仍然笑西西着,隻是雙手在胸前比劃着,劃出一個炸藥爆炸而開的手勢。獨眼海盜剛完,四周又是一片猖獗的狂笑聲。
海鹫聽到那片哄笑聲,臉一沉,頭一歪也不再理那獨眼海盜。這些海盜組織明裏和氣,暗地裏依然勾心鬥角,誰不想多撈一。
“頭兒,頭兒,我給你搶了一個美人來。”
那身材拽實的海盜扛着綠衣少女,高聲叫喚着,噔噔幾大步跑到海鹫身前。
“轉過去,我瞧瞧。”海鹫手指畫出個圈圈。
那海盜急忙轉了半圈,少女低垂的頭變成正對海鹫,海鹫伸出大手捏住少女的下巴,擡起來,一張極度乖巧的面孔出現在海盜們眼裏,雖然吓的面容蒼白。
海鹫眼光一亮,微微着頭:
“不錯,是個美人胚子,養個幾年便可做我三夫人。老四,你功勞不,回去多賞你些金子。”
那叫老四的海盜聽後,又轉過身,一臉的谄笑不停的頭哈腰:
“謝謝頭。”
“哈哈哈,海鹫,女人多了你吃的消嗎?心把腰折了!”
獨眼龍又是一陣大笑,甲闆上又是哄笑聲一片。
“獨眼龍,再多的女人老子也吃的消,這腰是鐵打的。”
海鹫轉過頭,拍着腰犀利的雙眼兇光一閃,那獨眼龍看在眼裏,見這海鹫似乎動了幾分怒氣,汕汕一笑不再言語。
哒,哒,哒,一陣拖沓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幹瘦矮的身影搖晃着腦袋一步步走向海鹫這一夥海盜。這身影便是那樓閣上現這美少女的少年,看見那瘦身影,海鹫眉頭一皺:
“多爾,你怎麽上來的?”
“我在船上拿火把給大哥,大叔們照路,他們殺完了,我就抓着鐵鏈,慢慢爬上來了。”見老大問話,這叫多爾的少年搔弄着後腦勺回答道,自己都感覺有不好意思,自己都覺得像是吃白食的。
“沒用的東西。”海鹫嘴角又是一撇。
哈哈哈,海鹫島的海盜們一陣不屑的轟笑聲,少年在轟笑聲中微微低下了頭顱,臉漲的通紅。
搶刮完畢海盜們紛紛将箱子用繩索捆綁牢,吊倒船上,再順着鐵鏈滑落而下。多爾也跟着那些海盜抓着鐵鏈晃晃悠悠的滑落到船上。皇船上的海盜漸漸稀少,隻剩下海鹫和獨眼龍幾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