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舊屯方向突然傳來了隆隆的炮聲,一枚枚呼嘯的炮彈落在不遠處的陣地上,掀起巨大的煙塵,防禦網被撕裂高高的抛起,埋設在陣地地下的地雷被引爆,灰塵遮蔽了晨旭的朝陽籠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下,腳下的大地微微顫抖起來,火光在煙塵中跳動,上演着一場死亡舞蹈。
炮擊持續了十幾分鍾便戛然而止,地主家裏也沒有存糧,顯然和忻城差不多都缺少炮彈,能維持一段時間已經是極限了。
炮擊剛剛結束,遠處的地平線上便出現了一道黑影,伴随着灰塵而來的黑影射出一條條細長的鋼索,鋼索上跳動着“噼啪”的電花,迅速的引爆了土層表面的地雷。很快,那些黑影又抛射出一個圓柱形的重物,在鋼索的牽引下在地面上來回滾動,埋藏在更深處的地雷也在重壓下一一引爆。
忻城和舊屯在長時間的對峙下,都在雙方陣地前埋設了大量的地雷,清除對方地雷的行爲也被當成了進攻的前奏信号。
忻城出奇的沒有阻攔舊屯的掃雷行動,眼睜睜的看着舊屯方向開出一輛輛改裝後的重型排雷車,在忻城的地雷陣地上來回的碾壓,爲後續部隊進攻開辟一條安全通道。
舊屯單方面的排雷行動預示着戰争的開始,一個多小時之後,第一枚炮彈落在了忻城陣地上,忻城戰役正式打響。
與此同時,部署在忻城南北兩個方向的敵軍也慢慢靠近忻城的市郊,和忻城西面不同,魯子鳴并沒有在其他方向布置地雷區,南北兩個方向最先發生激烈的交火。
“忻城南北方向的敵軍已經開始進攻,西面的敵軍還未進攻,這和我們的預期不太一樣?”
“忻城南北方向的敵軍戰鬥力如何?”
作爲忻城防禦戰的總指揮老何睜着發紅的雙眼:“忻城南北方向的敵軍戰鬥力不強,已經被忻城的後備軍阻擋在城外,但要提防敵軍故意示弱!”
“嗯!讓敵軍子彈先飛一會,看看敵軍西面的戰鬥力再說?”
狗熊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魯帥,現在反擊正是時候,先打垮南北方向的敵軍,再集中優勢兵力進攻敵軍的西面軍,戰鬥也早一點結束?”
狗熊的建議立即遭到了老何的反駁:“不行!敵軍的意圖不明,現在還不是主動出擊的時候?這時候打垮南北兩路敵軍,提前暴露了我們後續的計劃,況且敵軍有沒有其他後手我們現在無法斷定……”。
魯子鳴無法算出舊屯下一步有什麽動作,同樣舊屯也不知自己會有什麽反應,隻有等對方出手之後才能推測出來。
“肥貓,你看到了什麽?”
被魯子鳴強拉到會議室的肥貓一臉的幽怨,把嘴朝門外撅了撅,魯子鳴回身看見一名警衛走了進來:“報告!趙卓彪請求通話?”
“把通話接進來!”
趙卓彪的身影出現畫面上,一臉的胡碴子嘴裏還叼着一根草根:“魯帥,南路一名叫萬鈞的敵軍軍官剛剛送來一封書信,願意向忻城投降,還說能夠陣前起義抓住南路敵軍指揮官,詢問我們是否接納他的起義?”
魯子鳴想也不想道:“告訴萬鈞這名軍官,我們接受他的起義,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讓他繼續潛伏在敵軍中,等待忻城的命令?”
老何張嘴提醒道:“魯帥,這會不會是敵軍的詐降?”
小曹點了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昨天舊屯在攔截平原基地平民時,就已經在平民中慘了沙子,有一百多人混進了忻城,不過沒想到我們會對平原基地來的平民早已經有了甄别,這些人已經都在監控之下,魯帥是不是到了把他們揪出來的時候?”
“急什麽?舊屯的牌還沒有出完,我們要耐着性子看看舊屯還有什麽招數!”
和舊屯的戰鬥注定是一場不對稱的戰争,先是作戰人數上的差距,這種差距也直接導緻了忻城在戰術上的變化,其次是舊屯分兵合圍的戰術,看似極大的牽制了忻城的兵力,其實減輕了忻城的正面壓力,這就好比一隻沒有攥緊的拳頭,讓忻城有了各個擊破的可能性。
對于這個冤家老對手,舊屯的優缺點一目了然,優點人數衆多,缺點同樣明顯,軍隊戰鬥力不足,武器裝備奇缺,加上從定縣逃出來時編制混亂人心思變,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完整統一的作戰體系,這樣的軍隊有多少實力就不難想像了。
當然這也是一些好戰分子急于轉嫁矛盾的策略,危機不是來源外部,就是先在内部爆發,很難想像舊屯在對忻城動手後有多少人真心會打。
“報告!西面的敵軍已經開始進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正面巨大的光幕上,舊屯的軍隊終于發動了總攻,看着舊屯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滾滾鋼鐵洪流駛過地雷區,後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步兵,唯一沒有看見的就是飛機。
魯子鳴面不改色的下達了迎戰命令:“派出第一飛行大隊攔截!”
和舊屯相比,忻城在平原基地中繳獲了兩架武裝直升飛機,算起來是忻城最早的空中軍隊了,可惜很難形成戰鬥力,也就是做一下樣子吓唬舊屯軍隊。
“命令第一炮兵營還擊,給我盯着裝甲車先頭部隊狠狠的打!”
會議室中雖然聽不見隆隆的炮火聲,但每一個心裏都揪成了一團,随着命令的下達,忻城開始反擊了,忻城和舊屯的火炮數量差不多,但忻城的火炮在小潘的【控金】犯規的微操作下,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在進攻的裝甲車周圍爆炸,一輛輛裝甲車被猛烈的炮火掀翻,冒着濃濃的黑煙爬在前進的道路上。
“火炮的數量還是太少了,要是再增加三四倍,敵軍的進攻車輛就可以全部消滅?”
“算了吧!這已經是小潘微控能力的極限了,再多一些的話小潘就隻能手忙腳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