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繼續道:“舊屯進攻忻城,讓很多忻城的平民憤怒和不滿,我們組織的平民志願隊報名踴躍,人數已經超過了七千人,經過短期的強化訓練,已經掌握了基本軍事知識,戰時可以充當後備武裝,緊急情況下也可以投入小規模做戰?”
“小曹,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呃!”小曹有些走神,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先期張葉昌帶來的軍隊已經整編完畢,經過了強化訓練後,已經可以投入正面戰鬥。不過,平原基地的俘虜……,總體戰鬥意願不是很強,還沒有從之前的叛亂中恢複過來,人數雖然不少,但不可以投入激烈的戰鬥,以防軍心不穩……”。
“這點我知道,幸苦你了……”,魯子鳴很頭疼,明明收編了平原基地六七千叛軍,戰鬥力沒問題,可是時間太短根本來不及做好思想工作,很多人都有厭戰的情緒,還未從平原基地叛亂的陰影下解脫出來,這一支軍隊能起多大作用真的很難說。
和舊屯一比,忻城最大的劣勢是士兵人數上的差距,舊屯士兵總人數達到了一萬四千名,這其中當然有很大的水份和大批的輔兵,但和忻城不到兩千士兵一比,數量上的優勢就凸顯出來,讓忻城在作戰部署上陷入了極大的被動。
“這場仗不好打啊!”
如果有可能的話,魯子鳴真不想和李娟在戰場上見,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戰争,要是放在以前,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忻城,誰占領忻城還不是一樣。
魯子鳴終于體驗到什麽叫做身不由己,自己已經不可能放棄忻城,這場仗不打也得打,這是一場生存之戰、利益之戰,誰赢了就能在晉中站穩腳跟,而李娟顯然不能擔當這樣的角色。
“作戰部署各位已經清楚,還有什麽意見!”
“魯帥……”,小曹重新站了起來,在大戰前所有人都改變了魯子鳴的稱呼:“平原基地的士兵并不是都不能用,而是怎麽用的問題……”。
“你有什麽建議!”
小曹整理了一下腦海中淩亂的思路:“平原基地中的士兵可以分爲三類,一類是連海和田處長手下的士兵,這些人厭戰情緒最爲嚴重,上戰場顯然不合适。剩下還有二類,一類是參與四巨頭動亂的士兵,一類是未參與動亂的士兵,尤其是後者,人數不少,對參與什麽樣的戰鬥有自己的想法,可以派人做他們的思想工作,這些士兵大多數對于非正義的戰鬥都深惡痛疾,這也是他們爲什麽沒有參加動亂的主要原因……,所以應該先把他們争取過來”。
“有多大把握?”
“七成!”小曹信心滿滿道:“這場仗是舊屯首先攻打我們,我們是不得已迎戰,在道義上我們是無辜者,爲了保護忻城中的平民被迫還擊,這爲我們在忻城平民中豎立了很高的威望,隻要緊緊抓住這一點,就不難争取到大部分平原基地士兵的支持,兵源不足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這件事情交給你負責,李香協助你,其他人還有什麽問題?”
大山張了張嘴,幾次想站起來說話,都被身邊的老何拉住了,最後還是掙脫道:“爲什麽不能使用高爆彈、燃燒彈……這些武器,偷襲傅濤叛軍的時候,說不願意大規模傷害自己同胞不可以用,現在又不能用,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舊屯軍隊把我們辛辛苦苦建設的家園摧毀嗎?”
“不要激動……”,老何拉住大山道:“雲爆彈、燃燒彈……的威力太大,魯帥也沒有說就不能用,隻是說一開始不要用,等戰事緊急的時候才用,誰願意眼睜睜的看着家園被毀,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還不是不想大規模殺傷敵軍嗎?”
“什麽叫做不可挽回的地步,舊屯的軍隊都打到門口,難道要讓他們把槍口指着我們的腦袋嗎?”
大山和老何争執起來,各不想讓誰也不服誰,眼看就要劍拔弩張打起來:“好了!都安靜一下……”,魯子鳴同樣也很頭疼,大山的意見不是一家之長,從戰争科技上忻城對舊屯有着壓倒性的優勢,甚至有人認爲應該在進攻前夕先進攻舊屯,徹底将舊屯的不安定因素扼殺在萌芽之中。
可是,悲屈的魯子鳴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政治的漩渦中,不是自己單槍匹馬能解決的問題,更不可能打打殺殺就能把忻城從戰争的邊緣拉回來。
魯子鳴現在理解了李娟當時的感受,身不由己卻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願,讓自己背負着巨大的壓力。
和李娟不同,自己有絕對的權威,完全可以壓制不同的聲音,甚至是合理的聲音。
“我不想再提這個問題,蚩尤空間提供的技術和武器固然可以快速的解決目前的沖突,但是你們真的能按下這個按鈕嗎?舊屯的軍隊是被有些人控制了,但舊屯的平民和士兵呢……他們是無辜的,就因爲一些野心家,我們使用超常規的武器,你們的心就安嗎?”
雖然忻城的士兵數量一直缺少,這和魯子鳴的精兵簡政分不開,如果真的到了喪心病狂、窮兵黩武的地步,忻城組織上萬人的軍隊也不是不可能的。這真是魯子鳴想要的嗎?不是!魯子鳴并沒有迷失自己,也不可能把戰争變成一場無謂的殺戮。
“我們的作戰目标是整合舊屯軍隊,減少傷亡也是我們的作戰目标之一,就連舊屯都知道阻止平原基地平民進入忻城減少傷亡,難道我們還要說什麽嗎?計劃不變,有意見等戰後再說,記住我們不是屠夫,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軍人,保衛平民安全是我們第一要求,否則我們和土匪強盜有什麽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