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挑釁的事件如果當初發生在舊屯,結果可能大不一樣。
幕後黑手選擇的時機太好了,正是魯子鳴分身乏術之時,也是忻城最虛弱之時,除了忍耐一時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魯子鳴這時不僅關注舊屯的動向,也在關注軍委觀察團的意圖,軍委觀察團這時候出現在舊屯不僅不可能緩解矛盾,甚至有可能加深雙方的矛盾,引發更加激烈的沖突。
在小夏和小潘離開忻城的二天後,分别前後傳回來兩個好消息,他們倆在遠離忻城的地方發現了幾處幸存者的基地,小規模的沖突之後,收攏了近四千人。
第四天,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舊屯再次向雙方中軸線上增派了一千士兵,并且發現舊屯向平原基地派出了使者,意圖不明!
第五天,魯子鳴突然騎着踏雪離開了忻城,出現在忻城以南四百裏之外的一座村莊中。
四百裏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踏雪隻用了一個小時就能夠達到,但爲了隐去自己的氣味和身後的追兵,結果又浪費了一個小時,搞的和坐飛機似的,天上飛的時間還沒有地上等的時間長。
在村口,魯子鳴遇見了離開近一個月的趙卓彪,“趙兄,好久不見,氣色不錯,一路還順利嗎?”
趙卓彪笑着迎了上去,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魯兄弟人逢喜事精神爽,聽說不久之前剛剛占領忻城,可喜可賀!”
小曹出現在歡迎隊伍中,在魯子鳴耳邊悄悄說了幾句,“魯隊,張教授正在村内等你!”
魯子鳴笑了笑,如果不是自己派小曹和張葉昌主動聯系,恐怕張葉昌這隻老狐狸還躲在暗處不想露頭。
話說張葉昌派趙卓彪和自己主動聯系之後,在得到自己明确答複之後,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提出新的要求,而是躲在距離忻城很遠的地方悄悄的潛伏了起來,如果不是魯子鳴早對張葉昌心存戒心,也不可能發現張葉昌離自己并不太遠。
在哈城第一次看見張葉昌,給魯子鳴的感覺很奇怪,一個資深教授身上沒多少書生氣,反而給人一種奸商的感覺。
事實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至少張葉昌對危險的敏感度比狗還靈,從哈城跑到晉城,發現晉城風向不對,便躲藏到靈崖遺迹專心自己的研究,但在晉城出現叛亂之後,又逃竄到晉中一帶,還成功的躲過了第二次喪屍潮,不過聽說部下損失慘重,差一點沒有恢複過來。
魯子鳴實在很難評價張葉昌,完全是一個極不正常的混合體,學者、奸商、政治家多種性格集于一身,而且看人極準,真不知道這樣的怪胎是如何修煉的。
“這一路很不好走,原本以爲半個月就能趕回來,沒想到一個人和一群人穿過野獸叢生的荒原根本不是一回事,呵呵……,還讓魯兄弟親自跑一趟!”
趙卓彪一邊引着魯子鳴往村子裏走,一邊向魯子鳴介紹這一路的艱辛,全然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進化者,常年在野外搏殺,睜着眼睛說瞎話,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張葉昌的感染。
“一個人在野外顧慮要少許多,人多了氣味就重,想不招惹變異生物都不可能,也着實難爲你了?”
“魯兄弟這樣說見外了,我這是爲張教授辦事,累一點也不算什麽,倒是讓你在百忙之中到這荒郊野外,萬一忻城有什麽事情想找你,耽誤了正事就不好了”,趙卓彪一臉歉意,鬼都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魯子鳴的突然出現打亂了張葉昌的計劃,至少沒人會待在破村子裏占山爲王,張葉昌既不和自己聯系,也不跑到舊屯,明顯是在看風向。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一張破椅子上,聚精會神的盯着手中拿着一堆文件,不過手指的小動作的暴露了内心的世界。
“魯老弟,有失遠迎,一路幸苦,快請坐!”
張葉昌一臉招牌式的笑容,起身快步的迎了上來,好像看見了久逢的老友緊緊的握住魯子鳴的雙手:“沒想到昔日哈城一别,已經快四年,魯兄弟風采依舊,如今有聽說占領了忻城真是羨煞旁人……”。
小曹先一步達到,和張葉昌碰面之後,發現這個老奸巨猾的張葉昌絕口不提和魯子鳴的約定,像得了老人健忘症,指東打西、指南打北,顧左右而言他,氣的小曹跳腳差點暴起把老小子暴打一頓。
“張教授好清閑啊!躲在荒郊野外就不怕孤魂野鬼來騷擾,還是像抓隻狐媚研究……”,自己和張葉昌可沒什麽交情,如果後來不是趙卓彪突然出現才留意他,恐怕張葉昌是男是女在什麽地方刨坑都不知道。
“這世上到處都是妖魔鬼怪,天天見也就沒什麽奇怪了,反倒是魯老弟親自前來,讓老朽受寵若驚!”
幾人做在一張快要倒的破桌旁,有警衛端上幾杯泡着樹根的茶水,“條件艱難,沒什麽好招待的,讓魯老弟見笑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郝棟家郝旅長,多蒙郝旅長的庇護老朽才活到今天……!”
魯子鳴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張葉昌身邊站着瘦高個子,臉色冷峻嚴肅,一臉警惕的看着魯子鳴。
“久仰郝旅長的大名,三生有幸!”
虛僞的客套話說完,魯子鳴直入主題:“張教授、郝旅長,我這次來的目的恐怕不言自明,不知兩位對我的建議有何意見?”
張葉昌長滿褶子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魯老弟還是如此心急,當日在哈城本想和魯老弟好好聊聊,誰知魯老弟并無在哈城停留的意思,失之交臂差點悔恨終身!”
魯子鳴差點被不要臉的張葉昌的話嘔吐三升,和這個老玻璃沒事聊什麽,自己還有一屁股的事情哪有閑情雅緻在這裏拉家常。
喝了一口不知道什麽味道的茶水,“看來張教授和郝旅長在這裏過的不錯,準備是在這裏長期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