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子鳴眼眸中閃過一絲的焦慮,周圍感受不到半絲活物的氣息,更不要說踏雪是否在周圍了。
這下可麻煩了,魯子鳴也不知道踏雪去了那裏,事隔二三年,時間可以磨滅一切。荒郊野外也不是藏身之所,雖然踏雪是暗黑生物,難保不會被暗黑生物相互殘殺,或者被有心人發現,跟甚者被喪屍潮追趕逃離此地也說不清楚。
真是茫茫人海到那裏去尋找踏雪,一時間千頭萬緒湧上心頭,回想起一人一馬度過的時間,更像是一對末世中掙紮的朋友,相濡以沫共患難,經曆了無數次風風雨雨、艱難險阻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回首間卻發現它以遠去,如何不讓自己傷心難過。
“踏雪,你在那裏,快出來,我回來了!”
凄涼的呼喊聲在山谷中回蕩,久久不散飄向了遠方,“回來吧!踏雪……”,埋藏在心中的思念,如洪水般爆發,從一人一馬跨過草原、越過大漠,在沙海中掙紮并肩作戰那一刻開始,踏雪已經不是一匹馬,而是朋友、親人,自己最好的夥伴和戰友。
嘶啞的聲音觸動了魯子鳴最脆弱的神經,一路走來,經曆了無數的風雨,可是踏雪從沒有半點怨言,總是默默的站立在自己的身邊,甚至在最危險的時候,沖了上去擋在自己的前面。
馬有靈性,人也有感情,和踏雪相處多了,這份感情再也割舍不斷,一直埋藏在心底。
冷美人緊緊的摟着魯子鳴,發現他的情緒有點失控,“子鳴!你這樣我好擔心,踏雪一定不會出事的,也許踏雪正好不在這裏,要不我們在這裏多等幾天!”
末世不相信眼淚,從踏進末世那一天起,自己已經不會流淚,即使面對威脅時也會笑着面對,可是這一刻悲從心頭起,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你說的對,也許踏雪去其他地方覓食去了,我們留在這裏等!”
魯子鳴知道,隻要踏雪還活着,就一定會回到這裏,因爲一人一馬冥冥之中有一份承諾和期待,讓自己回到這裏,同樣踏雪也會回來的。
一晃過去了兩天,依然沒看見踏雪的蹤迹,魯子鳴和冷美人在山坡上支起了連珠帳,白天漫山遍野的尋找踏雪,夜晚就躲在連珠帳中修煉,期間有幾波變異生物經過山谷,因爲隐匿了氣息,倒也沒被發現。
雖然魯子鳴不願意主動的招惹過路的變異生物,但撞在槍口上的變異生物也不少,正好給魯子鳴消磨身上的戾氣,把一腔怒吼都發洩到變異生物上。
可能是一人一馬間有血脈聯系,當初踏雪受傷時,魯子鳴用自己的血誘發了踏雪進化,從此之後,踏雪隻要在周圍自己都能感覺到,就算離着很遠,也會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聯系,“踏雪不會死,隻不過離這裏太遠了,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冷美人言不由衷道:“子鳴!你也不必傷心,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也許這就是命。我們在這裏已經待了兩天,想必李娟他們已經到了舊屯,不如我們回去将舊屯之事了解,再來此處慢慢尋找踏雪,也不急在一時!”
“既然來了,就多待幾天,想必李娟他們也剛到舊屯,況且李娟還有東山再起的心事,我們這時候趕回去,反而讓她以爲我們是在逼她,給她多一點時間考慮以後的路應該怎麽走!”
魯子鳴沒有急着返回舊屯,表面上看是找回埋藏的晶體和踏雪,還有深層次的含義。
基地在李娟手上丢失,李娟感覺對不起自己的父親,總想着将基地重新建立起來,恢複昔日的榮光,以記慰在天之靈。在李娟的身上,魯子鳴看見了自己過去不屈不撓的身影,不管有多大的困難,就算被壓的喘不過來氣也不會哼一聲,正是這種信念支撐自己到現在。
也許應該給李娟一個機會,每一個人都有夢想,哪怕是幻想也好,有了目标就有了奮鬥的動力,有一天蓦然回首時,才不會失去而後悔。
“好吧!誰讓我跟着你呢?這些事情你自己決定吧,李娟對你怨恨多于感激,不讓她試一試,怨念會更大的!”
又在山谷中停留了兩天,期間下了一場小雪,魯子鳴和冷美人尋遍了方圓二三十裏,翻越了無數的山頭,依然沒有發現踏雪的蹤迹,沮喪的準備離開。
突然,冷美人停下腳步盯着殘雪上一串腳印道:“子鳴!快看,這是什麽腳印”。
魯子鳴心情糟極了,目光随意的一瞥便再也無法移開,“這是……,馬蹄印,……應該才留下不久,對!是踏雪的腳印,一定是踏雪回來了……”。
“等一下,子鳴你看,馬蹄印是往東面方向,從殘雪融化的速度來看,不會超過五六個小時,也許我們現在追,還能追得上踏雪!”
“那還等什麽!”魯子鳴和冷美人調轉方向朝東面山林追去,傍晚時分兩人來到了一座山谷前。
山谷中間好像被利刃從中間劈開,馬蹄印在谷口前消失,谷口周圍爬滿了碧綠的藤蔓植物,遠遠的看去,整個山谷掩映在綠色和淡淡的白霧之中,一時無法探明谷内的情況。
“等一下!”魯子鳴調出手臂上的探測器,發現谷内好像有某種能量幹擾了探測器,“小心點,谷内有淩亂的能量波動,無法探明谷内的情況,你留在外面,我進去看一看!”
冷美人倔強的搖頭道:“我們一起進去,要是有什麽危險,你也有一個照應!”
“好吧!你跟在我身後,發現不對就立即退出山谷”,魯子鳴知道冷美人外冷心熱,不可能讓自己獨自冒險,隻能小心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