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魯子鳴和李娟争吵的同時,軍部會議室中已經慌亂起來,所謂的政變消息源源不斷的彙集到軍部,甚至有人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到作戰部彙報了政變的消息。
不過二三分鍾之後,軍部已經了解了政變大部分的情況,參與者、幕後的策劃者,政變的目的等等。
正如谷成和崔棟猜測的一樣,軍部一開始得到運送物資車輛扣押的消息并不驚訝慌張,而且拖延了救援部隊的時間,就憑押送車輛上的火力,小小的9号關卡根本抵擋不住,到時沒有物證,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關卡士兵身上。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竟然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一支隊伍,不僅扣留了後勤部的車輛,而且抓住了軍部的士兵,軍部還在研究事後處理問題的時候,又一個驚人消息傳來。
17旅旅長鐵雄也參加了叛亂,帶兵沖進了地下基地,和警衛團谷成彙合在一起,朝着蚩尤空間方向突進。
事情就算到了這一步,局面依然在軍部的控制之下,不過是一千多人的政變,還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隻要緊急調集幾個團的兵力,還是可以輕松鎮壓下去的。
事情并沒有這麽簡單,就算軍部都不認爲對手就憑一千多人發動政變,這也太把自己當成人物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軍部也不介意随手捏死幾隻小螞蟻。
消息一個接着一個傳來,謎底被一個個揭開,軍部在冷眼觀察局勢的變化,谷成和鐵雄在地下基地煽動不明真相的士兵,說是裹挾也不爲過,一下子聚集了六七千人,這些人有多少戰鬥力很難說。
如果說軍部真正的擔心不是谷成和鐵雄,也不是被發現的物資車輛,而是還在蚩尤空間中的李娟,這個定時炸彈才是軍部最大的隐患。
“你們說說,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處理才好,他們的目的是蚩尤空間中的李娟,沒有想到這丫頭命真大,竟然還沒有死!”
賀泰堅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聲音好像地獄中的冤魂:“還能怎麽樣,李娟逼着我們大開殺戒,我們就如她所願好了!”
司空泰不滿的看了賀泰堅一眼道:“殺!幾千人,是你說殺就殺的嗎?想過後果嗎?”
羅剛良看着魏子朋道:“魏師長,你說怎麽辦?”
地下基地防禦是有魏子朋和司空泰負責的,現在司空泰不同意,隻有問魏子朋了。
“我們手上有多少可以調動的軍隊,恐怕羅師長比我清楚吧,現在大部分軍隊在地面,第一層、第二層有一部分,剩下幾層軍隊不多了,現在能調動的隻有四千嫡系部隊,你說怎麽辦?”
羅剛良眯縫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随即淡淡道:“沒有想到李娟這丫頭搞出這麽大的動靜,還真是棘手,不如調集一部分地面部隊,再加上我們手中的嫡系部隊,前後兩面夾擊叛軍,一舉鎮壓這次政變!”
如果讓李娟從蚩尤空間走出來,再登高一呼,軍部什麽解釋都是蒼白的,隻有在李娟還未走出蚩尤空間之前,就算犧牲幾千人也在所不惜,這也正是李娟所擔心的事情。
這時,李娟怒目圓睜,手指顫抖着指向魯子鳴道:“這就是你要的結果,看看吧!軍部已經開始調兵鎮壓了,馬上就會血流成河,你是基地的罪人……!”
魯子鳴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雙眼好像沒有看見李娟,手臂在空中輕輕的一揮,空中的光幕迅速的切換着畫面。
“你說的沒有錯,軍部真的喪心病狂出兵鎮壓,你對軍部這些人的判斷還正是準确。我不知道,軍部的命令會有多少人貫徹執行,會有多少人願意流血犧牲,也許當頭棒喝會讓基地中的人清醒一點,浴火重生才是基地真正要走的路,基地太安逸了,就來一場暴風驟雨吧!”
“魯子鳴,你想做什麽”,李娟像貓踹了尾巴似的跳了起來:“你千萬不要亂來,基地再也經受不起一場動亂了!”
當谷成和鐵雄出現在地下基地第二層時,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士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前面的人聽着,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們知道你們中大部分人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人在利用你們,利用已經被蚩尤空間殺害的李軍長發動一場政變,爲首的人正是谷成和鐵雄,隻要你們立即投降,軍部是不會追究你們的!”
“怎麽辦,你不是說我們還有接應嗎?”看見從周圍包圍上來的士兵,谷成周圍的人開始驚慌了,很明顯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決,既然注定要士兵,又何必一條路走到黑呢?
“我怎麽知道,他們不會真的動手吧,趁着他們還沒有合圍,我們快投降吧!”
向自己人投降沒有什麽心裏負擔,法不責衆,這麽多人連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清楚,抱着看熱鬧的心事,沒想到打擊來的這麽快。
看着一支支黑乎乎的槍口指向自己,很多人腿肚子開始打顫,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信心早就抛到爪哇國了。
一支軍隊要有作戰的意志和目标,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如果沒有統一的意志和目标,便是一群烏合之衆,這點在曆史中被無數次證明過。軍部穩坐泰山,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才不會懼怕任何的政變,谷成和鐵雄聚集的幾千人中,大部分人連目标都不知道,一看見軍部雷霆手段壓來如何不害怕。
“李軍長沒有死,我們要把李軍長救出來!”
“有人偷偷往外運送物資,我們要求軍部嚴懲幕後黑手,追回流失的物資!”
“……”
“不要開槍,我們不是政變……!”
周圍趕來的士兵越來越多,已經将谷成和鐵雄團團圍住在中間,“裏面的人聽着,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有秩序的回到原來各自崗位上,不要受陰謀家的蠱惑煽動……”。
形勢變得越來越微妙起來,趕來鎮壓的軍隊也不敢冒然開槍,畢竟所謂的政變參與者都是自己的戰友、親人和朋友,有的是親兄弟、父子倆和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