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洛蘭尴尬,魯子鳴自己先躺進了冰冷的醫療修複倉中,感覺到一種來至母體的溫暖正在身體中延伸,忍不住有種呢喃的沖動,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不知道和真正的母體是否有區别,不過很快自己就沒有想法了,因爲魯子鳴已經沉沉的睡去。
洛蘭看見魯子鳴躺進了醫療修複倉中,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在做賊一樣,有些羞恥感卻不願意将目光從體裸的魯子鳴身體上移開。
她看見淡白色有些粘稠的液體中,好像有無數的小黑點在快速的移動,進化者的眼力極佳,可是就是這樣她也沒看清那些黑點到底是什麽,隻能看見那些微小到極緻的小黑點布滿了魯子鳴全身的傷口上,好像在幹些什麽,不過已經沒有機會去觀察了,因爲洛蘭也被擡進了醫療修複倉中。
魯子鳴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久到連自己夢境中看見的一切都演繹過無數遍,就好像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反反複複都是一個場景,看見東西是一樣的,看見人還是一樣的,經曆過的事情還是一樣的,無聊到快發瘋的地步。
當然這一切都是假象,雖然可以看見很多很多的東西,聽見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話,可是這一切都是幻想、是夢境。
自己竟然知道自己在做夢,這好像自己抓着自己的頭發能拎起來的道理是一樣的,或者說胎兒在母體裏就産生了思維和意識,奇怪并且荒誕至極,可是卻真的發生了。
自己清楚的記得自己躺進了醫療修複倉中,下一刻思維意識就出現在另外一個世界中,也就是說自己的身體還沒有離開醫療修複倉中,可自己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魯子鳴站在人流擁擠的街道上,眼前的景象正是自己勤工儉學時的畫面,這一刻竟然又出現了。
魯子鳴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現并不疼,甚至在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已經咬出血來,可是依然沒有感覺,自己真的還在夢裏,可是什麽人可以知道自己是在夢裏呢?
這時自己發現陷入了一個邏輯上悖論,自己竟然知道自己出現在自己的夢裏,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豈不是陷入了思維的怪圈中,這一切太荒唐了、太瘋狂了。
魯子鳴拼命的大叫,可是卻和自己想想的一樣,周圍的人群像看傻子一樣瞄了一眼後就匆匆的離開了,生怕這個瘋子影響到自己。
這一切非常的滑稽,滑稽的讓人不敢相信,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卻和真實并無二緻,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自己瘋了不成。
就這樣呆呆的站在街道上,看着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人群漸漸的減少,看見華燈初上,看見萬家燈火,看見黑夜籠罩了大地,看見整個城市慢慢的平靜下來。有人匆匆一瞥站在原地不動的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詢問這是在做什麽,就這樣一直站着,再次看見晨旭金色的陽光灑滿了大地,整個城市再一次顯示出勃勃的生機。
不知道有多少個人從自己的眼前走過,飛馳的汽車,正在趕往工廠中的工人,還有背着書包的學生,形形色色的人就這樣從眼前消失,好像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那個。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終于看見了一個自己熟悉的身影,“曹老師,你還認識我嗎?”一個無比荒唐的念頭在腦海裏生成,一把抓住從自己面前走過的高中曆史曹老師。
“你不是魯子鳴同學嗎?你怎麽會在這裏,爲什麽不去上學,難道你想曠課?”
竟然認識自己,和自己想想的好像不太一樣,難道自己又理解錯了,“你真的認識我?”魯子鳴不敢确定道:“我是不是你的學生,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你不感到奇怪嗎?”
一臉震驚的曹老師看着魯子鳴,目光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魯子鳴,你是不是那裏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在曹老師的心裏恐怕以爲魯子鳴受到了什麽刺激,不然怎麽會問出如此呆傻的問題,就算再換一個人恐怕也會這麽想的。
“沒有,我身體很好,隻是想問一下”,魯子鳴不敢繼續問下去,再問下去恐怕曹老師真的會把自己送進精神病醫院。可是好不容易看見一個自己熟悉的人,如果不問清楚,顯然不會甘心。這倒不是說自己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而是想證明,到底夢境裏會有什麽樣的變化。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清醒的局外人存在這個夢境之中,就是人們通常說的旁觀者清、當事者迷一個道理。
爲什麽别人做夢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做夢,而自己卻知道自己在做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爲什麽這時候會産生這樣奇怪的感覺,以前爲什麽沒有,好像自己的思維意識在這一刻和身體完全脫離了。又因爲自己還是自己,頭腦中的思維受到自己本能的控制,所以将自己又拉回到夢境中。
這是經過一天的猜測後,最有說服力的解釋了,否則這一切根本就沒辦法去自圓其說。
如果自己和夢境裏的人說這些的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認爲自己真的瘋了,“曹老師,你有沒有發現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曹老師有些呆癡的望着自己道:“魯子鳴,我知道你的成績不錯,但如果你繼續胡思亂想的話,就把你的人生全毀了,現在馬上回到學校去上課,不然的話,我會聯系學校和你的家長,把你送到醫院好好的檢查一下,不知所謂……”,顯然魯子鳴的話,把曹老師當成了白癡,讓曹老師非常的不高興。
(這是幾章非常重要的章節,對以後的情節起到鋪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