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鍾,他整個人凝固了,疼痛感蔓延到全身,“這是……?”
“你意志雖強,但還是慢了0.1秒,你輸在太自信上了”,蛇女臉上挂着惋惜,姗姗道。
飛爪穿過魯子鳴的胸膛,盾牌根本就沒有擋住攻擊詭異的飛爪,巨斧砍在他的肩頭,一條手臂硬生生的被切斷,整個人轟然倒下。
“挑戰失敗!”腦海中再次想起電子合成聲音。
蛇女望着魯子鳴的屍體消失在眼前,長舒了一口氣,震驚道:“我的幻術對他影響不大,多幾個回合,恐怕壓制不住他!”
牛頭人瞪着牛眼道:“反應夠快,時機掌握的也不錯,就是大意了,下次我們要小心了”。
猿人嘿嘿一笑:“這個新人有點意思,看來我們三個人有事情做了”。
“魯子鳴死!”
當他的身影出現在長廊中,目光變得呆滞,一臉的疑惑:“一個回合就敗了,怎麽會這樣!”
長廊旁,四個人多少有些幸災樂禍、洋洋得意的表情,沒有和三頭怪獸交過手永遠不知道什麽叫做恐怖,他們的實力不算高,但技能互補、配合密切,綜合實力達到了八階,就算單獨遇到一頭八階的怪獸也沒有如此難纏。
“讓新人吃點虧,不然還以爲我們都是吃素的。”
魯子鳴一開始的确沒有想得通,三頭中等級的怪獸,能将四名高等級控能者困在這裏長達一年之久,要不是怪獸太變态,要不就是他們太菜了。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這一層絕對是BOSS級别,想闖關……難!很難!太難了!
“這小子不錯,反應夠快,身法也不錯,就是實戰經驗差了點,多磨練一下,應該能堅持幾個回合!”
“哼!浪費資源,要是你們願意将手上的積分貢獻出來,我們用得着在這裏幹耗着嗎?”田彪不滿道。
從四個人的名字上可以看得出來,大災難之後,很多人将自己的姓名改了,什麽一陣風、黑虎、洛蘭、大貓,這些都是綽号。和這些人不同,田彪、魯天行這些人依然沿用着以前的姓名,這并不是偶然的,有着深刻的内涵。
大災難之後,隻有大型基地的上流人群,還依舊保持用姓氏命名的傳統,代表着權力和自信。至于在末世掙紮求生的人,都是自己随便起一些名字,像草根、黑炭之類,大多都起的比較難聽。
有個别把名字起的很招風的人,比如叫上帝、祖宗之類,當然第二天就會被人打死。
······
張葉昌坐在帳篷中,身旁他的學生、高級研究員塞滿了不大的帳篷,每一個人臉上挂滿了凝重和憂慮,焦急的等待着最後的決定。
就在昨天,從晉城傳來一個噩耗,又有一個師發生了叛亂,這已經是第四起類似的叛亂。
和前幾次不同,這次叛軍并沒有帶兵離開晉城去其他地方駐守,而直接朝着靈崖遺迹方向進攻,叛軍的目的很明顯,占領并控制靈崖遺迹,是走是留,都在等着張葉昌的最後決定。
張葉昌的鬓角又多了幾根白發,駐守在靈崖遺迹的一個旅已經準備撤離了,在撤離之前,希望張葉昌能和部隊一起離開。
晉城如今的形勢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亂,很亂、非常亂,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從李彭叛亂之後,連續發生了三起大規模的叛亂事件,作爲剛剛接任晉城最高指揮官的李娟,根本無力對付叛亂的局面,隻能任由叛亂的發生。
李彭叛亂之後,李如年也從公衆視線中淡出了,沒人知道現在李如年的情況,有人猜測他已經死了,至少目前來看,這種說法有相當大的可能性。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晉城的老城中的喪屍也蠢蠢欲動,近6百萬的喪屍不斷的向外擴展,每天激戰的槍聲讓基地中的幸存者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那一天喪屍就會兵臨城下。
晉城基地離老城隻有五十公裏,從前在基地外很難看見的喪屍再次出現,加上基地叛亂的不斷出現,整個基地已經岌岌可危。
就在不久,有人再次提出基地設計的不合理性,建議基地搬遷到更遠的安全地帶,但建議遭到了李娟堅決的反對,這也是這一次叛亂的主要原因。
沒有人願意白白的送死,二十萬軍隊對抗6百萬喪屍,在絕對數量面前,基地顯得是如此的渺小和不堪一擊。
二十萬軍隊并不全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大災難之後,百分之九十的傷亡同樣包括了軍隊,讓戰鬥力下降到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程度,這些軍隊不過是拿着槍的普通人,和正規軍之間有着天壤之别。
經過二年多的訓練,二十萬軍隊已經形成了初步的戰鬥力,但離大災難之前的要求還相距太遠。
更嚴重的是,在缺少工業和後方的支援下,很多重武器得不到補充,飛機、坦克大多成了擺設,糧食、彈藥、燃油和信息等等,整個社會的科技力量退化到建國初期的水平。
這并不是晉城一家,而是普遍現象,而變異生物卻變得越來越強大,在進化出低級智慧之後,變異生物内部結構也發現了改變,通過衛星、無人機的觀察,發現變異生物已經不再是亂哄哄的一群,甚至還發現了首領級别的變異生物,形勢變得越來越嚴峻。
正是在這種形勢下,不同的聲音開始登上舞台,搬遷、重建人類的基地,合作、放棄戰區之間的分歧……。
但這種聲音還是太微弱了,何去何從、路在何方沒人知道答案。
而張葉昌現在要決定的是,是否放棄靈崖遺迹,跟随部隊轉移,眼看着二年多來的研究付之東流,這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卻偏偏壓在了張葉昌的肩頭。
壓抑的氣氛讓帳篷中的人都喘不過來氣,命運的抉擇,不是一個科學家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