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一所山莊别墅中,有三個人圍坐在熱烘烘的壁爐前,品茶聊天。
壁爐中發出“啪啪”的木炭爆裂清響,橘紅色的火苗照亮了整間房屋,伴随着點點的飄動的火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萎縮在搖椅上,整個人好像特别怕冷似的,不停的搓着手道:“魯參謀長,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都是國家軍人,分什麽彼此,大家的目标都是一緻,消滅兇殘的變異生物,恢複大災難之前的和平生活,田副司令,我說的對不對!”
這個人正是洛陽最高軍事長官:駱盛,因爲是廣東人,個子不高,身材偏瘦,整個人藏在厚厚的毛毯裏,哆嗦着就像一隻熱帶猕猴被帶到了北極,他極不喜歡北方的寒冷幹燥氣候。
田橫的正式任命早在二個多月前就從軍委下達了,當田橫興沖沖的帶着自己的47軍趕往開封駐防時,不曾想在洛陽遭到了駱盛的阻攔和刁難。
當然,駱盛并不敢明着刁難田橫,雙方的實力相差不大,真要是動起手來,最後隻會是兩敗俱傷。
駱盛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一向小心眼的駱盛早把開封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田橫橫空出世插上一腳,讓誰心裏都不會舒服。
但雙方的實力擺在這裏,加上魯昌博在從中周旋,打是不可能了,但今後如何劃分勢力範圍,雙方都寸步不讓。
說到底,雙方的沖突在于,鄭城歸屬權到底由誰來控制。
鄭城離洛陽100多公裏,離開封隻有50多公裏,本來是有開封基地管轄,但開封基地戰敗之後,駱盛的手已經伸到了鄭城,搶到自己碗裏的肉,現在想讓他吐出來,做夢!
控制了鄭城,駱盛的勢力範圍等于擴大了一倍,現在軍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安插了一個田橫,這不是給自己上眼藥嗎?
田橫同樣也不高興,失去了鄭城,等于勢力縮小了一半,失去了東面戰略的屏障,做什麽事情都要看駱盛的臉色。田橫剛到開封還沒有站穩腳跟,便和駱盛發生了摩擦,雙方死傷近千人,這仇算是結下了。
魯昌博當初可以答應田橫的,開封周圍100公裏範圍全部是自己的勢力範圍,現在沒有了鄭城,自己的脖子等于被駱盛掐住了。
“哼!駱軍長,你這話說的可就是不對了。鄭城本來就屬于開封管轄範圍,手伸的太長可不好吧!”
魯昌博忙着打圓場道:“這件事情都是我考慮不周,當初開封基地戰敗,駱軍長也是爲了洛陽的安全才出兵鄭城,沒想到現在出了這麽一茬子事情,……你們兩位坐下來慢慢談,駱軍長駐軍鄭城也是爲了抵禦變異生物的進攻,并不是想和田副司令有什麽沖突”。
“魯參謀長,你看現在應該怎麽辦?”
準确來說,魯昌博希望駱盛能讓出鄭城,但這顯然不現實。
駱盛不讓,田橫隻能搶了,雙方之間的沖突就會引發戰争,戰争一起,軍委的控制力又一次受到質疑,結果是三方都得不到好處。
“當初爲了保住鄭城不被變異生物攻破,洛陽可以付出了重大的犧牲,現在想來摘桃子,做夢!”對于田橫,駱盛從心裏瞧不起,不就是攀上軍委這棵高枝嗎?有本事自己搶占地盤啊!
“駱猴子,你不要欺人太甚,想打,誰怕誰,到時候不要哭鼻子來求我!”
“田雞,你說什麽,我會怕你,來啊!地方你選、時間你定。群毆還是單挑誰你定,我還怕你不成?”
“夠了,你們這是想造反嗎?”魯昌博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甩在茶幾上,“大家都各讓一步,駱軍長已經在鄭城,一時之間也沒有地方好安排,不如先忍一忍,田副司令你說呢?”
當初開封基地陷落,一是因爲自身的考慮,二是因爲軍委要求駱盛救援開封,駱盛趁機霸占了鄭城。事後,駱盛想名正言順的從軍委口中要過開封,便沒有繼續占領開封,現在讓駱盛悔的腸子都青了。
可現在又能怎麽辦呢?但要讓駱盛讓出鄭城基地是絕對不可能的。
從田橫的角度來講,現在想要鄭城同樣是不現實的,一來田橫剛到開封,立足未穩發展還需要時間,冒然樹敵是不明智的。但現在駱盛欺壓到自己的頭上,如果不擺明自己的态度,别人還以爲田橫好欺負。二來是發展的需要,本想能和駱盛合作,誰知道駱盛如此蠻狠,根本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讓田橫失算的同時,除了氣憤、顔面盡失外,還有另外一層打算。
“鄭城不給也行,許昌必須給我”,田橫抛出自己的想法道。
許昌離開封隻有70多公裏,同樣被駱盛占據着,田橫向西、向南的發展空間被駱盛死死的壓制住,讓田橫非常的不爽。
“獅子大開口,想要許昌可以,拿開封來換!”駱盛同樣也不會同意田橫向南發展的企圖,許昌給了田橫,洛陽向東、向南發展的空間同樣被堵死了,這顯然不可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魯參謀長,我可是很有誠意和駱軍長談判,現在的情況是他不願意讓步,就怪不得我了。”
魯昌博一陣頭疼,河南的勢力基本上已經瓜分殆盡,再想劃出一塊地方給田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沒得談了!”
“見真章吧!”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雙方摩拳擦掌大有打一場的架勢,當然真的打起來,損失的可不光是田橫和駱盛,同樣威信掃地的還有魯昌博和軍委的顔面。
“說吧,田副司令,有什麽要求?”魯昌博知道田橫另有目的,隻是站的角度不同,很難知道他肚子裏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
洛陽現在的發展空間隻剩下南面一個方向,向北是晉城的勢力範圍,向西是西安的地盤,向東又被田橫占據了,所以許昌根本沒有談判的可能性,這一點田橫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