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好像生怕艾迪塔刺激到魯子鳴,膽怯的用瘦弱的聲音遮擋住艾迪塔,顫巍巍道:“路!那個男人的确該死,他的罪行應該有上帝和法律制裁,而不是你……”。
“是嗎?”魯子鳴冷漠的看着大衛和他身後的艾迪塔,“上帝在睡覺,法律已經被摧毀,秩序被人肆意的踐踏,是你!還是她!站出來主持公道,你們倆在這裏都需要别人保護,憑什麽還要指手畫腳。那個男人能抛棄自己的同伴,難道就不會抛棄你們,那你們倆爲什麽不站出來去喂養那些飛猛龍,飛猛龍會憐惜你們嗎?”
一群假仁假義的衛道士,根本沒有看清楚現在世界已經變成什麽樣子了,是不是還想和殺人兇手談論自由和民主,腦子被驢踢了。
哈日巴日拎着帶血的鋼刀返回岩石旁,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這也許是他第一次沒有任何理由的殺人,這就是末世,是強者統治的時代。
他從魯子鳴冰寒、冷漠的眼神中看出,如果當時拒絕的話,也許魯子鳴不會殺他,但一定會被魯子鳴抛棄。當他無條件執行了魯子鳴的命令,也在下意識中認可了魯子鳴的統治地位,這也許就是魯子鳴想得到的結果。
魯子鳴其實也不清楚,在封閉空間的兩年裏,冷靜錘煉了他堅強的意志,冰冷的環境讓他更加的沉穩和果斷,他的變化不爲人知,至少卓瑪他們不知道他的過去,留在臉上的笑容不過是文明時代的遺留物,和他内心的早就背道而馳了。
至從第二批人逃出叢林後,魯子鳴便一直在閉目養神,什麽都沒有解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接下來會做什麽,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一直到第三批人出現的時候。
“路!那些人從山洞裏出來了……!”
“……”
“路!那些人進入叢林了,我們就這樣在這裏等嗎?”
魯子鳴看看手上的表,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後,他站起身道:“我們走!”
大衛不想再進入叢林,可是卻不得不跟着魯子鳴,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路!我們需要知道你的計劃?否則我們不會跟你進入叢林”。
“那你們就留在這裏等死吧!”
開什麽玩笑,和自己談要求,還真的以爲自己屬于叫獸級别,很重要嗎?
對于鼻孔朝天的叫獸,魯子鳴就一個辦法,愛理不理,想活命就乖乖的聽話,在這裏,誰都不欠誰的,自己沒有必要扮演人類保姆的形象。
“你……!”
“不想死就跟着走!”魯子鳴背上登山包,走下山坡,徑直朝叢林深處走去。
盆地的叢林真的很大,大到他感覺又回到了秦嶺的山村,遮天蔽日的大樹,天空的背景光線從樹葉的縫隙中射向地面,當然現在沒有太陽,那是金字塔頂端的光芒。
他行走在其中,寬大的樹葉足有一人多高,有些大樹七八個人都合抱不過來,擡頭望着樹冠,頭上的帽子都要掉下來,當然他也沒有帶帽子。
風吹過樹梢,發出“莎莎”的響聲,如果不是知道叢林有兇殘的野獸,這裏的風景倒是不錯,讓人想起來工業時代的森林氧吧。
踹在松軟的散發了腐敗的落葉上,猶如行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那裏有一條小河!我們從河邊走?”
雖然河水隻有一人多深,他并沒有下河探險的想法,天知道這條小河中有什麽怪物,也沒有時間和興趣去研究這條小河,沿着河邊走,是他唯一能想到避開飛猛龍的辦法。
當然,他也希望叢林裏隻有那幾隻飛猛龍,第三批冒險者也許可以拖住飛猛龍一段時間,自己七個人利用時間差迅速的接近中央的金字塔,至于金字塔周圍還有什麽怪物,他已經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以魯子鳴目測的叢林寬度,估計以他的平均速度,可以在二個小時左右橫穿半座叢林,不過帶上其他人,這個時間放寬到3個小時,如果再長的話,就要随時提防飛猛龍的偷襲。
他其實在賭,賭叢林裏的兇獸并不多,按照正常的思維,每一隻動物都有自己的領地,食草動物一樣,食肉動物也是如此,這座盆地叢林理論上不應該有很多的食肉猛獸存在,否則它們之間就會爲了争奪食物相互競争、殘殺,這是森林的自然法則,他不知道這個法則是否适合用在這裏,所以他在賭,賭輸了就會面對無比的兇險。
這種賭局他不得不考慮各種潛在的因素,這裏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如果死闆硬套的話,他就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偷襲獵殺者。
風險無處不在,他隻是把已知的風險降到了最低,利用第三批冒險者拖住飛猛龍,行走在小河邊,也是爲了防止有其他的飛猛龍出現,他能考慮的風險都已經計算在腦海裏,接下去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不是被動的選擇,而是一種巧妙的策略,一種避開風險的應對機制,他行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思維擴散到最遠處,全身的神經處于興奮狀态,叢林中任何細微的聲音都逃不出他的知覺。
“快跟上!不要說話,注意自己的呼吸,盡量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
遠處已經傳來密集的槍聲,慘烈的叫聲再次回蕩在茂密的叢林中,卻絲毫不會影響他前進的腳步,“快!我們最多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前面已經看見金字塔,我們就要成功了”,這當然是一種心裏暗示,就好像望梅止渴一樣,隊伍的整體速度被大衛和艾迪塔兩人拖慢了。
既然兩個人跟着自己,他不可能完全不管,也不想因爲他們兩個人把飛猛龍引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七個人離金字塔越來越近,一路上果然沒有遇見其他的飛猛龍,基本上和他猜測的結果相同。
四十分鍾後,一座金黃色高大雄偉的金字塔出現在衆人的眼前,七個人還沒有來得及歡呼,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眼珠快掉下來:金黃色的金字塔竟然懸浮在空中,離地足有三四米高,和地面竟然沒有一點接觸,人可以從金字塔下自由的穿行。